山路顛簸,趴在小狼的背上,腦袋藏在他的脖頸,沈彆枝都快睡著了。
很快,麵前就出現了一個山洞,是那天小狼帶她來過的山洞。
兔子怎麼敢在小狼的家裡下崽?是小狼故意給她抓的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小狼變了許多,除了喜歡和她貼貼,變得不愛說話了,好像有什麼心事。
小狼把她往裡麵帶,大概走了十幾米,沈彆枝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不禁抓住緊了小狼的衣服。
小狼輕聲道:“不怕。”
接著蠟燭亮起,她看見一個石床,上麵都是稻草,四周還散落著幾個石墩子。
沈彆枝被小狼放到一邊,她乖乖站著,看著小狼忙碌。
他先從旁邊拿來一捆獸皮,鋪到稻草上,足足鋪了三四層厚,把所有的獸皮都用完了。
一張張完整的獸皮,不僅有狼還有棕熊,有些她都叫不上名字。
這,這得多少年起步啊。
幸好小狼沒有生活在現代,否則都得蹲大牢,不過·······他要是生活在現代就好了,沒有鬼,也不用冒險捕獵。
小狼拍了拍厚厚的石床,對沈彆枝露出酒窩:“小雲朵,過來睡覺。”
沈彆枝收回奇奇怪怪的想法,順從地走了過去,躺在軟軟的床上,最大的一張棕熊皮蓋在身上,溫暖又舒適。
小狼掀開她旁邊的被子,正要鑽進來,她驚訝地瞪著他,他難道要和她睡在一起?
小狼看她瞪自己,於是道:“小雲朵,山洞裡很冷的,不過,要是小雲朵不讓,那我就不進來。”
完全忘了,從前他隨便在那個山坡就能過一夜,也從沒用獸皮鋪過床。
說完,他委屈巴巴地坐在床腳,抱住自己的膝蓋,整個縮了起來。
那麼大一隻,她實在想忽略也不行,沒一會就心軟了。
算了,清白有什麼用,又不能活命又不能抵抗鬼,還不如暖的被窩來得實在,小狼雖然有點小毛病,但對自己沒話說。
她低聲道:“你過來我旁邊睡吧,被子分你一半。”
小狼耳朵動了動,生怕她反悔一樣,一下就鑽了進來,沈彆枝都沒有看清是怎麼進來的。
小狼的塊頭很大,棕熊皮鼓起一個大包,沈彆枝嬌小,要不是頭還露在外麵,都看不出來她。
小狼一進來就開始不安分,老往她這邊擠,雙手還摟著她的腰,沈彆枝推他,他才老實了一會兒。
“床上不能貼貼,你要是不聽話就下去。”
雖然這是他的床,沈彆枝說得一點都不心虛,這時候終於有了一點刁蠻大小姐的派頭。
她伸出蔥白的指尖,煞有介事地在床鋪中央畫下一道線。
“這是三八線,你不許越過來,聽到了沒有?”
小狼先是可憐巴巴地看了她一會,見她無動於衷,這才認清了現實,不情不願地縮在線的另一端。
不過,沈彆枝注意到,他一寸寸地緊貼著線,任何離她近點的機會都不放過,她翻了個身沒理會,反正隻要沒越線就行。
過了一會,她感覺身後暖烘烘的,回頭一看,小狼果然不知道時候已經越過了線,離她隻差一個指頭的距離,
沈彆枝鼓起腮幫子,很氣。
她踹了小狼一腳,明顯感覺到他更興奮了。
沈彆枝:“······”
算了,他一點都不疼,她的腳丫子倒疼了。
“你這個流氓,我不喜歡你了。”
還是這句話有殺傷力,小狼立即退到了線之外,著急道:“我不是流氓,我是你的小狗,不要不喜歡我,我一定聽話。”
小狼如果有尾巴的話,現在一定失落地垂下來了。
沈彆枝盯了他好一會,見他好像真的很著急,似乎不被她喜歡很嚴重很嚴重。
“那你好好地睡覺,不許黏我了,我就不生氣了。”
小狼迅速點頭,伸手在先前的線上又畫了一次。
沈彆枝麵對他躺著,打算盯著小狼,小狼對她討好地一笑,也麵對她躺著,兩人四目相對,中間隔著一個枕頭的距離。
小狼明明凶猛的可以和野獸搏鬥,卻收斂鋒利的爪子和尖銳的獠牙,小心翼翼地對待她。
真的像個小狗一樣。
沈彆枝忽然摸了摸小狼的腦袋,歎了口氣道:“你呀,為什麼會這樣黏我呢?要是我哪一天走了怎麼辦?”
小狼著急,伸手抓住她的手。
“小雲朵去哪裡?”
沈彆枝盯著那隻手,小狼不甘不願地把手收回去,依舊固執地看著她,要一個答案。
沈彆枝隻好道:“也許是跟著阿爸離開,也不一定,我隻是隨便說說。”
她是靈異演員的事,還有要回現代的事情,當然不能告訴他。
小狼認真道:“小雲朵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沈彆枝失笑。
“我家那裡可沒有獵物給你打,走到哪裡都要花錢,你是個黑戶又掙不來錢,到時候你會餓死的,就沒時間想黏著我了。”
小狼歪頭,理所當然道:“那小雲朵養我就好了。”
沈彆枝輕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小小年紀就想著吃軟飯,鄙視。”
小狼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想到小雲朵養著他,天天和她待在一起就很興奮。
隻是,小雲朵沒有接受他的小兔子,明明她很喜歡的,嗯,大概是小雲朵覺得他不夠強大,所以才看不上他。
在他們族群裡,男人送給心儀女人獵物,如果女人接受了,兩人就是夫妻了。
他一定要給小雲朵獵到棕熊,到時候她一定會接受的,小雲朵就是他的了。
隻是,那些在礦洞記起的不好的記憶,他選擇遺忘。
沈彆枝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小狼了,不知道小狼去哪裡了,她枕頭邊放著幾顆青色的果子。
沈彆枝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果子咬了一口,口齒清香,絲絲甜軟。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她實在太衝動了,怎麼能跟著朱顯冒險,幸虧是她運氣好,要是運氣不好就死了。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她賭贏了。
可接下來不知道還有幾個晚上,她沒有再賭的機會,如果昨天死了三個人,那今天晚上就是四個人,這樣下去不到五天所有人都會死,沒有人能逃脫。
現在隻有兩個線索,一個是礦井下的東西,一個是彆墅裡明顯知道什麼的老太太。
老太太瘋瘋癲癲,試了幾次很難得到有用的東西,看來隻能試試礦井下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