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彆枝在礦主的關懷下吃著飯,忽然想起昨日的慘叫聲。
那間房的主人是靈異演員,她扮演的也是礦主的女兒。
那個人今天沒有出現,可是看這些人的神情,除了靈異演員,其他人都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沈彆枝試探道:“阿爸,怎麼少了一個人,她不吃飯嗎?”
礦主聽到她的話,數了數飯桌上的人,25個,7個老婆和18個孩子,加上家教吳先生。
“沒錯啊,咱們家總共就這麼些人啊?”
沈彆枝心中不安,試探道:“我好像還有一個姐姐吧?”
礦主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這傻孩子,怎麼連自己的兄弟姐妹都分不清了,一個沒少,都在這裡了。”
心中的不安放大,看他的樣子是真不記得了。
死去的人都會被其他人遺忘?
她朝桌上的其他靈異演員看過去,看到了她們眼裡的震驚。
她們還記得!
看來會遺忘的隻是普通人。
一頓飯在詭異的氣氛裡吃完了,礦主上樓,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走了,剩下的隻有靈異演員。
忽然,從廚房走出一個黑色衣服的礦奴,這次是一個女的,臟兮兮的頭發,低垂的眉眼,看起來很聽話。
她已經從小狼那裡知道了,這些礦奴都是裝的,就是為了混免費的飯吃,其實她們根本不怕礦主,而且和野獸一樣凶狠。
而且,這個女礦奴的眼神,也很冰冷。
女礦奴默默的收拾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手腳麻利,很快就回到了廚房。
朱顯手撐著桌子,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個大煙槍,叼在嘴裡撲哧撲哧地抽著,吐出一個煙圈,沒有外人在,朱顯也不演了,終於原形畢露。
“我已經把整個彆墅都搜索了一遍,包括死了人的那間,但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看來線索在礦山,你和沐雨去了礦山,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回來得這麼晚?”
沈彆枝停頓一秒,沐雨和大塊頭的事被她跳過。
“以前這裡也有一個礦主,而且之前的礦主和現在的礦主是親兄弟,至於礦井下麵的東西還不知道是什麼,不過我們放下去的食物,都被吃光了。”
朱顯點點頭,看向沐雨:“你有什麼發現?”
沐雨補充道:“礦奴很害怕靠近礦井,不知道什麼原因。”
朱顯又吸了一口煙杆,眯了眯眼睛:“現在已經很明顯了,鬼藏在彆墅,而線索藏在礦山,鬼能夠篡改人的記憶,死去的人不會被人記得。”
“這樣一來,老太太就很有問題,她為什麼會瘋,難道被嚇瘋的,如果是被嚇瘋的,為什麼她沒有遺忘?”
沈彆枝也想到了,之前她又問過一次老太太,她說了句很奇怪的話。
“老太太之前說過,所有人都會死,死了就會下去陪他們。”
朱顯放下煙杆:“在這裡猜屁用沒有,走,去找老太太!”
沈彆枝跟著走到了老太太的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奶奶,我來看看你,你不說話我就進來了啊。”
她推開門,朝朱顯看了過去:“少看老子,我要是進去,老太太還不嚇得立即入土!你自己進去問。”
她一言不發地走進去,其他人也跟著進去。
老太太依舊縮在床上,沈彆枝把飯放在她的手裡。
“奶奶昨天我有一個姐姐死了,你還記得她嗎?可是其他人都不記得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老太太狼吞虎咽,根本沒有理她,沐雨見狀,一把奪走了老太太的碗,冷冷道:“回答問題才能吃飯,否則你以後都彆想吃了。”
沈彆枝拍了拍老太太的背:“你記得我那個死去的姐姐嗎?”
老太太抬頭,盯著沈彆枝,看得她心裡發毛。
“記得有什麼用,反正都會死的,你們也都會死,都下去陪他們,我也下去,我的兒啊啊啊!”
眼看老太太尖叫起來,沐雨頭疼地把飯塞到她手上,老太婆立即抓著飯大口吃了起來,尖叫也顧不上了。
沈彆枝歎息,看來從老太婆這裡隻能得到這些了。
她們走了出來,給老太婆關上門。
大家都會死,她怎麼知道?
她很可能曾經經曆過這樣的事。
之前的礦主不可能一個人來的礦山,但現在隻剩老太太一個人了,說明其他的全都死了。
但為什麼老太太不僅沒死,還沒有遺忘?
這絕對是生路的關鍵。
但老太太瘋瘋癲癲,很難再問出有用的東西了。
老太太其實挺可憐的,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其他家人一個一個地死在麵前,卻無能為力。
沈彆枝和其他人聚集在一個房子裡。
沐雨道:“線索還不完全,沒法推測出活路,關鍵是今天晚上怎麼活過去?昨天晚上死了一個人,這是隨機的,還是她觸發了死路不得而知。”
頓了頓,她繼續道:“我的建議是晚上和普通人待在一起,如果有危險讓他們替死,相信你們昨天也聽到了敲門聲,那可不是真的人。”
沈彆枝沉默了。
新人演員裡,那個一直沉默的女生說話了。
“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你竟然做得出來?”
這次的新人演員有兩個,一個在這,還有一個不知道在哪。
其實演員不是一開始就聚在一起的,就像油膩男現在也不在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介入劇情。
朱顯嗤笑一聲:“行行行,你聖母,那你就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吧,我要去找礦主徹夜聊天了。”
沈彆枝張了張嘴,這個朱顯可真聰明,像礦主這樣的人,一定是最後死的,他在他身邊會安全很多。
她決定跟著他走:“晚上我也去,我想阿爸了,我們可以一起下棋。”
朱顯挑了挑眉:“孺子可教也,小學生那你晚上跟著我吧。”
其他人也紛紛去找他們的‘兄弟姐妹媽媽’了。
夜幕很快降臨,樓道裡又出現了拖遝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