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我來見你是冒了很大的危險。”
他說的對,如果他是鬼,就不會向自己打聽筆記本的事
沈彆枝停住腳步,但手依舊把在門把手上,隨時可以把他關在門外。
沈彆枝快速道:“筆記本被方宇隨身帶著,可是靠近筆記本會有危險,或許隻能是方宇主動給你們看才行。”
張軍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還有保重。”
顯然,也許連今晚都活不下去的情況下,沈彆枝還是把得到的消息告訴他們,確實值得感謝。
如果,沈彆枝早就被鬼替代,那麼去方宇身邊拿筆記本,就是一個陷阱。
張軍離開了。
沈彆枝關上門,剛一轉身,就看到厲鬼方毅就在她的身後,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他剛才聽到了多少······
她快速的回想,剛才有沒有說什麼,會說破方毅厲鬼身份的話,得到的結果是沒有。
方毅突然道:“離他遠點。”
沈彆枝錯愕一瞬,然後連忙答應下來。
厲鬼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張軍的身份有什麼不一樣的?她想不出什麼。
手腕又被厲鬼握住,她一路被帶到了浴室,老式浴缸裡,已經放滿了水。
不會吧,厲鬼這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厲鬼就有了動作,他蹲下身體,抬起了沈彆枝的一隻腳,小心翼翼的把紅繡鞋脫了下來。
等兩隻鞋都脫下來,她的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板上,不由蜷縮了一下。
厲鬼見此,拿了一條毛巾鋪在地上,讓她站在上麵。
沈彆枝心都要跳出來了,但不清楚厲鬼到底要做什麼,隻能每一步都聽他的安排。
厲鬼手托著紅繡鞋,拍了拍上麵的灰,停在在她眼前。
“你看不醜,很好看,對嗎?”
沈彆枝又一次猝不及防,厲鬼總是莫名其妙。
誰還敢嫌棄他的鞋不好看嗎?
她很識趣的點點頭:“很好看。”
厲鬼仿佛得了滿意的答案,把紅繡鞋擦了擦,然後鞋尖對齊,規規矩矩放在一邊的櫃子上。
轉回身,他再次靠近沈彆枝。
盯著她的白旗袍許久,才恍然大悟的發現了頸邊的盤扣,他揪著盤扣,絲綢做的盤扣直接被他掐斷了。
眼看衣衫就要徹底落下,沈彆枝連忙拉住旗袍,震驚的看著厲鬼手裡的盤扣。
他,他難道要給她脫衣服洗澡?
可他是男鬼!
不,不對,這不是男女的問題,他可是厲鬼,她怎麼敢在厲鬼麵前赤身**。
厲鬼眼神緩緩變得陰冷,盯著她捂住旗袍的手,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手掐斷。
沈彆枝被他看的背後一涼,連忙鬆開了手,旗袍沒了阻隔,徹底掉下來。
沈彆枝偏過頭,側了側身體,她從沒有在其他人麵前這樣暴露過。
眼看厲鬼把手伸向唯一的肚兜,她連忙踏進浴缸,抱著胸口坐在裡麵。
幸好,水是溫的。
“洗澡的時候,這個是不用脫的。”
厲鬼沒有強硬的讓她脫了肚兜,而是站在一邊看她洗澡。
浴缸很溫暖,繚繞的水汽,讓厲鬼的身形都開始模糊,那種壓迫的恐懼都消散了不少。
過去了很久,沈彆枝眼皮開始打架,她已經兩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沒一會,沈彆枝就靠著浴缸睡著了。
厲鬼見她許久不動,緩緩靠近,接著方毅的身體倒了下去,一片黑影從方毅的身體鑽出來,站在浴缸前麵。
赫然就是那日藏在她影子裡,跟她進了503的黑影。
黑影蹲下,扯掉了被水浸濕的暗紅色肚兜,還有下麵的,把人從水裡抱了出來,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床邊。
黑影掀開被子,把人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然後蓋好被子。
接著,黑影像融化一樣,悄無聲息的鑽進了被子裡。
這一切,沈彆枝都不知道。
她是被腳上傳來的酥麻弄醒的,有什麼東西在啃噬她的腳。
沈彆枝不適的動了動,卻被冰涼的手抓住,記憶回籠,她猛然清醒。
這觸感,分明和厲鬼之前抓他的腳一模一樣,連酥麻都一樣。
厲鬼,厲鬼又在啃噬她的腳。
沈彆枝在一片漆黑裡,試探的叫他:“老爺?”
被子鼓了鼓,抓著她的腳的手,頓了頓鬆開了些,下一秒又握緊了。
看來,是厲鬼沒錯了。
她實在不知道這個厲鬼是什麼毛病,又不是吃她,抱著她的腳到底想乾什麼?
腳還在厲鬼手裡,她有些破罐子破摔,重新閉上了眼睛,反正什麼也看不清,也掙不脫厲鬼的鉗製。
忽然,她想起自己的劇情點還沒完成。
【夜晚躺在一張床上,她對方毅道:“已經死了兩個人了,這個飯店有問題,您放我走好不好?”
方毅一口拒絕了她。】
睡在一張床上······現在勉強也算吧。
沈彆枝念出台詞,然後等著厲鬼拒絕她,沒想到厲鬼抱著她的腳,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他好像已經篤定,她根本不敢跑出去。
沈彆枝一陣氣餒,反正她的台詞已經說完了,厲鬼回不回應就不是她能控製的了。
第二幕的劇情終於走完了。
第三幕的劇情,出現在了她的腦海。
這次的劇情不再是從她開始,而是從張軍那邊開始。
張軍和剩下的十一個靈異演員最終還是決定冒一次險。
趁著白天扮成方毅的厲鬼不在,他們連夜去找了方宇。
此時,方宇坐在床上,而他們靠著門站著,門打開著,為了他們能及時逃跑。
張軍做出一個和善的表情:“小朋友我們想和你媽媽說幾句話,能不能讓我們看看你拿著的筆記本?”
方宇有些意外,還有些高興,他從身後拿出筆記本,卻沒有立刻給他們,而是抱在懷裡。
“你們真的想認識我的媽媽嗎?他們都說她已經死了,並不相信我說的話。”
張軍眼看重要的線索就要到手了,此時不管不顧道:“當然,讓我們看看筆記本,和你媽媽說幾句話,她很久沒有和彆人溝通一定很寂寞了,你舍得她這麼寂寞嗎?”
仿佛是被張軍的話說服,方宇拿著筆記本翻開,然後朝張軍遞過去。
餘光中,張軍看見方宇後麵的的穿衣鏡中,照到了旁邊人的身影,他側了側身,沒有把臉照入鏡子。
對鏡子這種東西,他天然有一種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