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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張姨給程煜和杜小雨準備了早飯,杜小雨很想再問問張姨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程煜攔住了她。
“一會兒你再跟你媽說一聲,讓她不要問張姨,這事兒我已經讓老薛家裡的李叔去查了,張姨不肯說,肯定是有她的難處,你越逼她,她就越亂。有時候,關心的過分了,也是一種騷擾。”
杜小雨無奈,隻得強忍著心中的擔憂,但還是按照程煜的話,給魏嵐打了電話,叮囑她千萬不要去追問張姨任何。
原本以為總歸是需要幾天時間的,但沒想到,僅僅是到了晚上,李叔那邊就來消息了。
依舊是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李叔告訴程煜,情況已經查清楚了,也是湊巧,那個村子裡的情況,本就在李叔的情報掌握之中,所以很快就厘清了緣由。
而更具體的,李叔發了一份資料給程煜,是整理好之後,直接派人送往吳東的。
李叔說:“具體情況你看了就知道,如果沒什麼變化,我明天就可以安排人去處理。如果你改主意不需要我處理,就告知我一聲,需要的話,就不要再多說了。”
程煜趕忙道謝:“謝謝李叔,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結果。”
“事情不複雜,也正好就在我原本的關注之下,我派去吳東的人,十五分鐘之前已經下了高鐵,很快會跟你聯係。”
依舊是沒等程煜回應,已經說完了的李叔直接掛了電話。
程煜沒把這件事告訴杜小雨,因為李叔的話讓他生出了幾分警惕之心。
李叔說張姨家裡的事情本就在他的關注之下,而李叔會持續關注些什麼,毫無疑問不是正路上的事,多多少少都會跟偏門扯上點關係,如非必要,程煜並不願意杜小雨一家牽扯過深。
十幾分鐘之後,程煜接到一條短信,短信號碼顯然是加過密的,又或者是用電腦的某種軟件發的,是一串並不成為電話號碼的號碼。
短信裡說資料被放在吳東院子附近的一個豐巢櫃子裡,附上了一個取件碼,讓程煜自行取閱。
對於李叔知道自己住在吳東院子這件事,程煜並不感到意外,如果連這都調查不出來,那麼李叔的本事也不過了了了。
哪怕程煜跟李叔已經打過交道,可他派出來的人,也依舊在避免跟程煜直接碰麵,而采取了這種更為穩妥的方式。
杜小雨在客廳裡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程煜跟她說了一聲,表示自己今晚去倉庫那邊,不回來了,讓她一會兒自己睡覺。
杜小雨也不虞有他,點點頭答應下來。
程煜出門找到豐巢櫃,輸入取件碼取出了裡邊擺放的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裡邊的資料應該不多,捏在手裡隻有薄薄的幾張紙的樣子。
回去取了車,半小時之後,程煜抵達了江邊的倉庫。
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半躺在沙發上,程煜打開了那個牛皮紙的文件袋,從裡邊取出幾張a4紙,紙上是打印的內容。
簡單數了數,一共五張,密密麻麻,由於沒有圖片的緣故,內容其實頗為可觀了。
喝了口酒,程煜開始閱讀那幾張a4紙。
張姨的丈夫,姓姚,登記在戶口上的籍貫就是他的居住地,那是一個叫做姚家窪的村子,這幾年隨著城市化的進程,他們村也將麵臨拆遷安置的問題,不過還沒輪到他們,政府規劃大約是在五年內啟動。
姚家窪,顧名思義,村子裡絕大多數都姓姚,雖然登記的籍貫都是本地,但根據村子裡的姚姓老人說,他們祖上是安徽亳州的,曾是曹操的近衛。
看到這句話,程煜頓時心裡一緊,曹操的近衛?如果沒記錯的話,曹操本人就是安徽亳州的,他的近衛是他的同鄉,從這一點上來說,這種說法倒是有幾分可信度。
最關鍵的,是東漢末年三國時期距今已經快兩千年了,而且又不是曹操的後代,僅僅隻是曹操的一個近衛的後代,還如此偏執要聲明,似乎顯得有些奇怪。
這不免就讓程煜想到了一本,雖說這本最為流行的時候他還在美國,可依舊聽聞了這本的大名,那就是《鬼吹燈》。
這本書裡,提到一個職業,叫做摸金校尉,說白了就是盜墓者。根據古籍記載,曹操為了籌集軍餉,設立發丘中郎將以及摸金校尉等軍職,專門盜墓,用來貼補軍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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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裡,盜墓者分為四種門派,發丘和摸金是曹操設立的,占了兩個位置,另外兩個是民間的盜墓者,一個叫搬山,一個叫卸嶺。
曆史上到底是不是真有這樣的門派,程煜也不甚了了,他對這些興趣也不大,現在也沒什麼興趣去一探究竟。
但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堅持說自己是曹操近衛的後代,而且張姨的反應又比較奇怪,顯然是礙於某些障礙,即便是家裡人遇到了麻煩也不能對外聲張,這就不得不讓程煜聯想到這盜墓的四大門派了。
如果真如程煜所想,那麼張姨的丈夫那個村子裡的人,要麼是發丘要麼是摸金,因為這兩種軍職之下,恐怕有很多都是從曹操的近衛裡遴選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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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了猜測,程煜接著往下看。
……
姚家窪的姚姓成年男子,很少有出去務工的,雖然當地也不算貧窮,但畢竟也不富裕,像是這種已經沒有足夠的土地可以用於耕種的村子,現在大多數十室九空,剩下的也都是老人和孩子,成年人基本都在外邊務工討生活為主。
但這個村子,卻似乎很重視傳統觀念,說什麼父母在不遠遊,是以不允許年輕男子出外務工,倒是女孩子隨她們自己的便,願意出去也行,留在村裡也可以。
對於擁有這種舊觀念的村子,當地政府其實是有些頭疼的,村子裡那麼多在他們眼裡就是遊手好閒的青壯年男子,雖然談不上是什麼隱患,但總歸是他們的工作做得不到位。是以鄉裡也多次勸說村裡的年輕人出外務工,哪怕去縣城裡乾點什麼都好,但村民們卻格外的堅持,也格外的團結,表示他們不給政府添亂,也希望政府不要乾涉他們的自由。
最終,鄉裡還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他們在鄉裡辦了個社辦工廠,將廠址就設在了姚家窪很近的地方,總算是說服了村裡的年輕勞力,進入到工廠裡工作。十多二十年下來,倒是相安無事。
可是那個工廠並不設在姚家窪,而是在隔壁的村子,距離很近,但那個村子由於修路的原因,已經先一步拆遷安置了,那個社辦工廠自然也就被縣裡統一規劃,搬去了縣城周圍。
姚家窪的年輕勞力紛紛辭職,又回到了村裡,再度遊手好閒起來,這讓鄉裡著實又開始頭疼,尤其是再有幾年這個村也要進行拆遷安置工作,雖說已經提前跟姚家窪的村民打了招呼,他們也紛紛表示拆遷沒問題,但他們所有的村民必須住在一起。這倒是也不難解決,畢竟拆遷安置房本就在一個小區裡,大不了直接給這些姚家窪的村民弄個兩棟樓,確保他們的姻親都能住在一起就是了。可村裡的年輕勞力,終究還是個令人苦惱的問題。
要說起來,張姨也算是幫鄉裡解決了一些燃眉之急的。
張姨在吳東的一個富庶人家打工這件事,村裡知道,鄉裡也了解,甚至於由於張姨帶回去的錢太多,鄉裡還擔心張姨在吳東彆是偷了人家富人家的錢。她偷錢事小,萬一招來了警察,導致未來的拆遷工作出現障礙,那就麻煩大了——其實吧,就算是張姨在外邊殺人越貨了,警察到村裡來抓她去殺頭,也絕不會影響什麼拆遷工作,但鄉裡那些領導未來的所有工作重心都在這件事上,所以是絕對不容有失的,也不怪他們矯枉過正,謹小慎微。
好在張姨手裡有杜氏集團的正式合同,合同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月薪兩萬並且年底還有年終獎,這樣一年加上平時過年過節費之類的,差不多就得有個三十萬一年。
鄉裡的領導一查,杜氏集團是吳東數千億規模的大集團企業,逐漸也就放下心來。
張姨帶回去的錢,她兒子開了個小飯館,由於周圍的村子已經拆了一部分,那些安置工程帶來了大量的建築工人,加上有些村民在安置房還沒到手的時候,也跑到附近的村子租房住,煮飯燒菜就沒那麼容易了,於是小飯館的生意還真是紅火的很。
村裡人有樣學樣,倒是沒人開飯館了,但是什麼小超市啊,早點攤子啊,居然解決了村裡大部分的勞力,鄉政府也總算放心下來。
這個姚家窪看上去一切似乎都合理合情,但總也有人會有些懷疑,畢竟在以往那些年裡,村裡的年輕勞力既不出去打工,在地裡刨食顯然也並不足夠養活他們,但他們始終都能安穩度日。談不上富裕,日子過的也都挺拮據的,但總能過得下去。
這也是鄉政府對姚家窪特彆擔心的一個原因,總覺得這個村子裡的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但卻又實在找不到什麼毛病,好在這些年村裡的青壯勞力也總算是都有了營生,以往那些懷疑也就沒有人去追究了。
看到這兒,程煜心裡越發肯定,這個村子,隻怕真的是跟發丘或者摸金有關係了,他們沒有經濟來源卻又能拮據度日的那些年,很可能就是靠發死人財活著的。但似乎村裡有村裡的規矩,並不允許姚氏子弟出去胡搞,即便是那種營生應該也格外的有分寸,所以一直也沒被人找出什麼岔子來。
關於這一點,程煜不太明白,既然是吃的死人飯,可卻又像是並不為財,隻為了能傳承下去,圖什麼呢?
好在很快,李叔的資料裡就給出了答案。
答案和程煜猜測的基本一致,這個姚姓村子,真的就是源自於漢魏時期的發丘中郎將一脈,至少他們自己是這麼認定的,也的確傳承了盜墓者的諸多手段,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李叔才會注意到這個村子裡的人,隻不過這麼多年下來,姚姓子弟雖然偶爾有些讓人覺得他們還在從事舊營生的時候,但卻又過的十分拮據,至少說明他們沒有去盜取那些具有很大考古價值的墓葬,大概率都是在一些古代富戶的墳塚裡做文章,李叔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並沒有乾涉這個村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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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李叔的資料,他綜合了各方的信息,考量之後認為,村裡之所以不允許青壯勞力離村,也是擔心這些擁有盜墓技術的年輕人出去之後就不知所以了,一旦過的不好,很有可能誤入歧途開始做刨墳掘墓的勾當。而把他們留在村裡,是為了更好的控製他們。
不得不說,這個村子的村長或者說是姚姓的族長,是頗有些偏執的,又不想讓祖傳的手藝失傳,非要傳給村裡的姚姓年輕人,卻又絕不允許他們利用這門手藝發財,以免違反法律。這種矛盾,在程煜看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李叔卻似乎覺得這再正常不過了,資料裡甚至都沒有就此有更多的分析,而隻是給出了族長在限製村民使用這些技能的結論。
這話裡話外的,也就是在說,那些村民們,在真過不下去的時候,也會在族長的領導下,搞些小勾當,總之是要讓村民們有個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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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一點,倒是也解了程煜另外一個困惑,那就是張姨家裡,生了一個兒子之後就沒有再讓她繼續生孩子,這在當地附近的農村,其實並不多見。而根據張姨自己的敘述,她丈夫的村裡,大多數的家庭都是生了女兒那是必須要再生的,但隻要生到了兒子,就絕不再生。當然也有偶爾的例外,可那些生了兩個以上兒子的家庭,卻都會把長子以外的孩子,過繼給那些沒有兒子,又或者娶不到老婆的家庭。
現在有了這份資料,程煜算是明白了,這是為了保證村裡每一戶姓姚的,都一定有傳承,但卻又不多生,一方麵是響應當年的國家號召計劃生育,另一方麵,真要是有兩個以上的兒子,這盜墓的手藝傳給誰呢?兩個都傳,隻怕容易失控。
這麼多年下來,姚家窪就謹守著這樣的規矩,拮據度日,卻絕不離鄉。
……
程煜接著往下看。
禍事最終還是來了。
哪怕姚家窪的村民在族長的帶領下,已經儘可能的守法,甚至做出了寧願村民隻吃七分飽也不讓他們離鄉打工賺錢這種有悖人情的限製,但總還是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們的頭上。
而且,這個禍事,就出在張姨家裡。
張姨的兒子前不久結了婚,由於張姨在杜家收入頗豐,她兒子的小飯館生意也著實紅火,家境顯然是村裡最好的。即便是張姨的丈夫姚大宏時不時的還接濟一下家裡發生變故的同族,也依舊是村裡經濟條件最好的。
憑著張姨的收入,以及她兒子的小飯館,家裡翻修了房子,又買了車,十裡八鄉的就有人開始張羅給他介紹媳婦兒。
當初看到那個姑娘的時候,一家人都很滿意,那姑娘是個大學生,在縣裡工作,人長的也漂亮,隻不過是個大一的時候父母雙亡,大學畢業還欠了不少助學貸款。
兩人認識之後,感情很快升溫,由於女孩子家裡沒有長輩,這婚事定的也就比較隨意。
姑娘隻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她的助學貸款還差一萬多,得讓張姨的兒子幫著還上。
隨後就是程煜也知道的婚禮,那也是辦的風風光光的,在整個鄉裡,乃至在縣裡那都算的上是風光大娶了。
而就在前不久,張姨家的小飯館裡,卻突然來了一幫人,他們宣稱是張姨兒媳婦的親戚,一開始的借口是張姨的兒媳婦父母死之前找他們借了不少錢,現在要讓張姨家裡給還上。
對此,張姨的兒媳婦一會兒說有這回事,一會兒又說沒這回事,報了警,警察來了也不好使,人家也沒做什麼,就隻是坐在小飯館裡,隻說不還錢他們就在這裡吃飯,警察來了嗬斥他們,他們卻又把飯錢結了,這讓警察也是無可奈何。
最關鍵就是張姨兒媳婦的態度,她的反複翻供,導致警察也沒辦法處理,於是隻能警告對方彆鬨事,離開了。
一來二去,派出所也不太願意管這事兒了。
連續兩次報警,都隻是來了個輔警,那夥人知道時機差不多了。
他們其中領頭的那個,直言要找張姨的丈夫姚大宏談一談。
躲是躲不過去的,兒媳婦甚至有了身孕,姚大宏硬著頭皮,跟對方坐下來。
可是,對方的第一句話,就讓姚大宏感到大事不妙。
當時,所有人都離開了,包括張姨的兒子和兒媳婦,小飯館裡隻剩下了姚大宏和對方領頭的人。
姚大宏剛想說點兒什麼,對方卻突然單腿跪在了他的麵前,拱手喊了一聲:“屬下拜見天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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