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真把我們當成了自己人,一點都不避諱,毫不遮掩。
想到此處,陳演清了清嗓子,故意發出了一聲輕哼。
花輕顏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打趣道:“陳公子,可是喉嚨不適?我這裡有特效藥,這就去給你取來。”言罷,便要起身離去。
陳演連忙站起,擺手製止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就是習慣性地清清嗓子,還是喝茶吧。”說著,他趕緊端起麵前的茶碟,大口喝了起來。
許婉蓉責備地看了花輕顏一眼,正色道:“慕容,彆鬨了,還是先說正事吧。”
花輕顏聞言,輕輕抿了一口茶,稍作思考後,緩緩開口:“我想請兩位分彆為我做一件事,作為回報,我會給予兩位相應的報酬。”說完,她眼神殷切地注視著局促不安的勾武和故作鎮定的陳演。
勾武目光堅定,一臉正氣地說道:“郡主和花夫人情同姐妹,而我們又欠郡主的人情,隻要不是特彆為難的事情,我定會儘心儘力去辦。至於回報,我看還是免了吧。”
陳演驚訝地看了看勾武,隨後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既然兩位都是性情中人,那我便直言不諱了。”花輕顏微笑著說道,“我想請陳公子代我出席蠱神大會,而勾公子則幫我查清天毒教教主毒煞是否已經抵達堡中。”
兩人聞言,不禁齊聲驚呼,原以為隻是些瑣碎小事,沒想到竟是如此艱巨的任務。
陳演苦笑不已:“我去參加蠱神大會?那豈不是自取其辱。我如今才六階巔峰,尚未成為蠱王,與蠱神更是相差甚遠。蠱神大會無疑是修行界中蠱王們競相展示手段的盛會,我無論去與不去,最終都難免墊底的命運。”
勾武則麵露難色:“天毒教教主毒煞乃是王極境修士,毒功冠絕天下,身邊更是高手如雲。我去調查,恐怕還未開始便已結束。更何況玄水堡地形複雜,人員混雜,即便我拚儘全力,恐怕也非一朝一夕所能查清。”
花輕顏聞言,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兩位多慮了。蠱神大會並非蠱王之間的毒蠱之術比拚,而是多個涉及蠱術的門派為了爭奪蠱神之位而展開的一場公開競爭。勝出的門派將獲得蠱神令,對所有涉蠱門派擁有發號施令的權力,而這些門派每年還需向勝出的門派獻上珍貴的靈珍和寶物以示臣服。”
接著,她又對勾武說道:“據我所知,天毒教已從北方南下,南方多地已出現其身影。有傳言稱毒煞魔君已抵達玄水堡,但此消息尚未得到證實。因此,我必須確切地知道毒煞魔君是否在此堡中,他的出現將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產生重大影響。”
陳演聽著花輕顏的這番話,隻覺自己又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仿佛剛從泥潭中掙紮而出,卻又再次跌入了另一個泥沼。花輕顏在布下一盤大局,那許婉蓉呢?他們究竟是棋手還是棋子?而我們自己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陳演的眼中緊鎖著疑惑與迷茫,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陳演在路上緩緩行走,耳畔不自覺地回響著花輕顏的話語:“我要你去找一個人,她的名字叫宴清玄,她會指引你接下來的行動。”
他回到租住的客棧,打算與上官飛分享這些新得知的信息。然而,剛踏入客棧大門,便聽見客棧掌櫃在背後喊道:“陳公子,與你同住的那位公子已經退房了,他留下一封書信讓我轉交給你。”
陳演聞言,連忙來到櫃台前,掌櫃從抽屜中取出書信,恭敬地遞給他。
陳演道謝後,尋了一處無人的桌子坐下,小心翼翼地拆開了那封漆封完好的信函。
信中詳細敘述了陳演離開期間所發生的事情。原來,上官飛見陳演遲遲未歸,心中擔憂,便想到了自己的表姐秦嬌嬌,希望能借助她的資源來尋找陳演的下落。
恰好此時,秦嬌嬌收到消息,得知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也在玄水堡中,於是她請托來此探親的許婉蓉去探聽虛實。因為在這個世道上,唯有許婉蓉的七弦琴配合無極宮的玄門真氣,才能在不影響對方性命的前提下,對巫門劍宗的罡氣陣法造成有效的乾擾和破壞。
而上官飛則從表姐那裡得知天機城發生了變故,心急如焚,來不及通知陳演,便快馬加鞭趕回了天機城。他在信末表示,一旦處理完師門的事務,便會立即返回,與陳演一同前往南疆。
陳演讀著信中的文字,心中感慨萬千。一股暖流悄然湧上心頭,溫暖了他的全身。
儘管身心疲憊不堪,但他的目光卻異常堅定。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喜悅。儘管前路撲朔迷離,但好在有誌同道合的朋友一路相伴,他又有何懼呢?
陳演萬萬沒想到與宴清玄的會麵地點竟是如此彆致:一間小巧的屋子,廳堂中央懸掛著一幅盛開的茉莉花圖,下方則是一張擺滿酒菜的桌子。桌邊坐著一位珠光寶氣、身著五彩斑斕華麗服飾的女子,正是宴清玄。
宴清玄笑吟吟地望著他,豪邁地喊道:“喝酒!”話音未落,她已率先為自己斟滿一杯,仰頭一飲而儘。
她轉向陳演,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你怎麼不喝酒?”
陳演苦笑一聲,道:“像你這樣熱愛飲酒,且喝得如此豪爽的女子,我確實是第一次見到。”
宴清玄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那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呢?”
陳演沉吟片刻,道:“我本來以為你是一個溫婉嫻靜的女子,現在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宴清玄白了他一眼,聲音低沉而有力:“說你對也對,說你錯你也錯了。”
陳演一臉困惑:“為何?”
宴清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那你覺得你自己的修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