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破天站在一處黑壓壓的大山麵前,皺眉道:“這就是傳聞中的地母宮三大禁地之一,彙聚了玉龍雪山幾代藏寶的銷金窟?”
帶他來的妖媚女子聞言點了點頭。
厲破天皺了皺眉,道:“你意思說靈寶就藏在這座大山裡麵?”
那妖媚女子像看著怪物一般盯著厲破天:“難道你以為寶藏就隨便放在外麵,任由你取走!”
厲破天依舊不解道:“這座山峰盤旋近百裡,要如何才能將裡麵的珍寶取出來?”
那妖媚女子道:“你想不到是不是?所以全天下的人都想不到。”
厲破天忽然一笑,道:“看來你是想到了,你叫什麼名字?”
那妖媚女子莞爾一笑:“我叫荔枝,我有個姐姐叫瑤枝。”
厲破天喃喃道:“這麼聰明的妖媚女子,真是少見,看來我真不應該放過。”
荔枝瞟了他一眼,媚笑道:“現在給你個機會,你要不要試試?”
厲破天盯著她的眼睛,慢慢地笑了:“你果然很懂男人心,隻可惜……”
他長歎了一聲,接著道:“隻可惜我不喜歡在我們親熱的時候被人看著,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他突然高聲道:“姚婆婆,現身吧!”
暗中一人桀桀厲笑道:“你這小子也著實厲害,怪不得修行界都稱你為年輕一代的第一人,若是再有幾年,恐怕十個老婆子也不是你的對手。今天是地母新婚大喜的日子,你若是就此轉身離去,老婆子可以不追究你擅闖銷金窟,饒你一命。”
厲破天眼神幽幽一轉,笑道:“不用饒我,我隻是進去看看,順便拿點想要的東西,就會馬上離開。”
姚婆婆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了出來,右手拿了一根細長黝黑的煙拐,此時正渺渺的冒著青煙。
其麵容陰沉可怖,在月色照耀下,如厲鬼般駭人。
她冷笑道:“小子不要以為你被人稱作才俊榜第一,就可以視天下英雄於無物。一會兒玄陰冥氣釋放出來後,你想走可就走不了了。”
厲破天冷笑道:“玄陰冥氣?隻是你境界還未觸及王極境巔峰,恐怕煉製不出天地造化的五行?更何況你也不是英雄,天下之大,還沒有我想走卻走不了的地方。”
姚婆婆心頭大怒,憤然道:“就算我境界不如你,但我若舍命相擊,你又能抵抗我多久,待到後麵佘人高手到來,我就不信耗不死你。”
姚婆婆一聲厲嘯,長身而起。
其身法迅疾如電,手中的煙拐不停的變換著各色招式,吸引著厲破天的目光。
黑褐色麻衣包裹著的胸前突然暴起數道電光,迅疾向厲破天噬了過來。
厲破天聽風辨物,不待電光閃至身前,忽而身形微動,一把雪白的長劍已然在手,迎著電光直直刺了出去。
隻聽“錚”的一聲響,劍鋒與光影相撞,夾雜在一起,一陣刺耳的釘釘聲不絕於耳的聲響傳來,寂靜幽深的山野頓時傳出陣陣飛禽猛獸的猙獰嘶吼之聲,聽之讓人膽怯叢生,不敢再靠近林中一步。
那電光如活物般盤旋扭動,向劍鋒上纏卷了過來。
厲破天一愣,隨即大笑道:“好一個姚婆婆,竟然用巫蟲火舞螢來對付我!”
體內真氣爆裂,手腕甩出無數微如毫毛的刺冷劍氣,多如牛毛,密密麻麻將火舞螢蟲震了回去。
姚婆婆再次飄然而上,手中煙拐帶起一陣狂風,向厲破天站立之處狂卷掃至。
煙拐招式詭異,正迎向返回的火舞螢蟲。
那火舞螢蟲被拐影一帶,反身又向厲破天的近身奔襲而來。
厲破天精神不由大振,仰天一聲長嘯,長劍倏然化作團團劍影,讓人如墜夢裡,向姚婆婆直衝而去。
那條火舞螢蟲才撲到一半,便被長劍幻影齊齊截住,“叮叮叮叮”一串連響,直擊得無數碧綠幽藍的絲線撲撲墜地,隨即燃燒起陣陣黑煙。
姚婆婆臉色一變,正欲退後。
瞬間劍光與拐影糾纏在一處,長劍突然加快,倏忽之間,已然破拐而入,抵在姚婆婆的心口處。
厲破天一臉平靜,傲然笑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姚婆婆頭上白發森森豎起,嘎聲道:“老婆子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若你硬要闖進去,老婆子寧願同歸於儘,也不會向你求饒半個字”
厲破天眸中慢慢有星辰閃動,臉色忽地變得難看起來。
雙眼射出瘮人的笑意,冷冷道:“看來你才是真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見棺材不落淚。你這是在賭我不敢殺你。但你錯了,我跟彆人不一樣,彆人或許還會忌憚三分,我卻沒有這種顧慮。是你逼我殺你的,記得到陰曹地府告狀的時候說清楚!”
他的長劍如若銀河九天,倏然化作一潭清泉,冰冷地將人淹沒。
姚婆婆一聲慘叫,“砰砰”聲響,後背撞在了石壁上。
厲破天大笑道:“我還沒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你給我閃開了!”
一劍如長河,轟然落下。
石壁轟的一聲巨響,劍光火石之間,將石壁破開一道十寸大小的缺口出來。
亂石如飛流,紛紛如雨下,姚婆婆雖然乖戾凶狠,一時之間,也忍不住麵上變色,身子徐徐退後。
厲破天此時卻好似戰意剛剛燃起,舉手之間,似有無數的烈焰焚燒,雙目赤紅,宛如夜空遊走的大紅燈籠,手臂隱隱震動,仿佛抬手之間就可將對手滅於無形。
被他這如天魔般的眸子一照,姚婆婆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心底升起了一種無力之感,彷佛再也沒有任何底牌能阻攔他的前進的腳步。
這根本不是人的目光!
而是來自深淵的惡魔!
姚婆婆隻覺全身已然再無半分力氣去抵擋,再也沒有了同此人的拚鬥之心。
厲破天收斂渾身散發的灼灼氣息,長聲笑道:“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你隻要不再打攪我們,還可以多活個幾年,何不好好珍惜珍惜。”
說著,攜著荔枝的手向山洞裡走去。
過了一會兒,再也不見蹤影。
姚婆婆一動不動,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重重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