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三人,陳演準備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下。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傳入耳簾。
叮鈴——
叮鈴——
......
如清泉流響,動聽空靈。
一個長須飄飄、慈眉善目的老者大袖飄飄,身影如縮地成寸般,出現在視野中。
陳演神情瞬間繃緊,目光中透出警惕,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道人,心中暗自戒備。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紫陽宗無塵,向小友問好!”
說完,深稽一禮。
老者麵色慈祥,神態謙和,頓時引出了陳演的好感。
“紫陽宗乃玄道大宗,小子陳演,拜見前輩!”,陳演態度恭謹,連忙拱手回禮。
無塵真人暗暗點頭,目光在陳演身上流轉。
他緩緩開口:“陳小友年紀輕輕,已然是五階巔峰。但我觀小友體內隱隱有一條黑色線條凝住不動,似乎與本體蠱元並不相同,貧道自負看過不少年輕才俊,卻少有小友這番情形,貧道心中疑惑,不知小友能否給予解惑?”
陳演心中一動,已然知曉無塵真人到底在懷疑什麼。
“無塵真人明察秋毫,小子體內的確煉製了一條魔道本命線,隻是沒有蠱王的修為,平時也不敢貿然使用......”
無塵聽罷,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他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什麼。
片刻後,他抬起頭來,緩緩開口道:“魔蠱乃百年前蠱神宗不傳之秘,煉製過程危險難測,小友無蠱王修為,竟也煉製成了魔蠱,想必另有奇遇。”
見陳演眉頭微皺,似乎不願提起,無塵微感詫異,繼續道,“魔蠱比較神奇,若能煉成,畢竟會生成一條魔道本命線......貧道不才,正好對此有所研究,可以讓小友參詳一二。”
陳演聞言大喜,麵色漸漸變緩,連忙躬身道謝。
若是能夠得到玄門高人的指點,對他而言無疑是莫大的榮幸。
紫陽宗乃玄道大宗,宗門玄修高手數不勝收,百餘年前,很少有作奸犯科之事發生,也很少有濫竽充數之人來敗壞紫陽宗名聲。
其治宗之嚴,刑法之厲,手段之狠,可見一斑。
無塵微笑著點頭。
下一刻,一道精純的真元從無塵之間乍現。
陳演微閉雙眼,頓覺身軀一震,一股銀白色的暖氣瞬間朝著玄竅處流走。
不一會兒,玄竅處。
魔道本命線開始扭曲搖晃,似要脫離陳演身體。
但那暖氣如初生的朝陽,哪能容魔道本命線隨心所欲囂張。
暖陽聚成一滴黃豆大小的真元,瞬間綻放。
魔道本命線沐浴在暖陽下,遊離的殘魂之氣瞬間離體。
消失在虛空,被烈風一吹拂,湮滅無形。
陳演頓覺身體一輕,氣機的流轉越發變的圓潤如一,蠱道本命線那道詭異的殘影已經悄無聲息不再。
過了許久,陳演從內息中緩緩睜開雙眼,眼眸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我雖然幫你祛除了體內的魔障,但若你沒有清心咒語的加持,若是遇上魔道中人,魔障又會死而複生。”
“這是我宗《清心咒》,送給你了。”
無塵從懷中掏出一本巴掌大小的冊子,將其放在陳演手掌上。
“走了,陳小友,我們後會有期了。”
風聲驟起,無塵真人已然消失不見。
陳演摩挲這手上的冊子,心中充滿了感激。
他慢慢將冊子打開,羊皮紙上的小子好似活了過來,化成了一縷縷靈光,緩緩鑽入了陳演體內。
體內濁氣一輕,如脫胎換骨般,宛若新生。
【蠱道氣運值+1】
【當前位階:六階蠱師(成長期)】
......
撿起放在地方的行李,陳演躊躇片刻,隨即決定還是向著山頂走去。
上山的道路崎嶇難行,到處是怪石莽林。
很難找到一條通往山頂的便捷道路。
他削了一根手臂粗細的棍子,敲打著腳下的野草和藤蔓。
突然,遠處有靈鳥慘叫聲響起。
聲音淒厲,哀怨,令人渾身冷顫不止。
陳演登上一根古木,雙眼眺望,看向慘叫傳來的方向。
五裡外。
山腳邊上的一塊寬闊小廣場上,一根長杆斜斜矗立,上麵掛了一根黑紅的旗子,上書“白鶴”鑲金大字。
威嚴而莊重。
廣場周邊。
數十排茅草頂棚搭建的木房子呈扇形排列,邊緣處,用籬笆圍住,防止野獸進入。
此時,朝陽高掛,但廣場上卻空無一人,寂靜地讓人害怕。
陳演眉頭緊鎖,想要探尋些什麼。
他鼻子輕輕嗅了一嗅,空氣中傳來了一道道微弱的血腥氣。
“這腥味並不濃鬱,倒是跟體內靈氣充裕的修士死去的情形差不多,難道......”
陳演臉色變的凝重起來。
他決心去一探究竟。
......
木房子,地下秘室。
這裡是武修門派白鶴派的議事之所。
白鶴派早先是玄道中排名第六十七名的百家門派,掌門乃逍遙境中期修為,擁有靈禽紅頭白鶴,派中弟子近千,實力在修行界處於中等水準。
不過三十年前,自從那位逍遙境掌門被一位厭仵道長老暗算成重傷後,白鶴派的實力便一年不如一年,競爭對手趁此時機,大肆擴充勢力,派遣高手不斷擠壓白鶴派生存空間。
乃至二十年前,白鶴派掌門徹底西歸後,白鶴派徹底被擠出了百家,成了一個不入流的門派。
被地方勢力和競爭對手打壓蠶食之際,白鶴派現存的最後一位長老為了避免門派徹底被毀,偷偷轉移了少部分人員提前躲進了青蒼山山脈中,保留了一絲白鶴派“火種”。
而遺留下來的這小部分人,也不敢再貿然修煉玄道秘法和神通,轉而習練武道功法和技能。
此刻,昏暗的燈火映照下,幾道身影被影子拉長。
一位麵色煞白,留著胡須的老者雙手緊握雙刃劍,雙目赤紅,嚴陣以待望著眼前的黑衣蒙麵人。
他的素白長袍已經變得破爛不堪,鮮血不停從肌膚中冒出,流在地上,形成了一汪淺淺的血泊。
老者後麵,幾個年輕的弟子麵色驚恐,渾身顫抖不止,已然握不住手中的兵器。
此番變故太過突然,隱居此地不問世事的少年們,顯然嚇得不輕。
“曲長風,我再問你最後一次,降還是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