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蠱道本命線還有這種用法!
想到這,陳演豁然開朗,心念閃動,識海中蠱神鼎金光大盛,蠱道本命線瘋狂席卷,瞬間突破體表,朝外溢發。
轟隆一聲巨響。
陳演頓覺晴天霹靂炸開,眼前的一切如破碎的玻璃般,快速朝著虛無中散去。
神識內視,氣海處真元消耗了一成左右。
而蠱道本命線,並沒有損失多少。
他舒出一口氣,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神秘小屋,詭異般的窒息......
剛剛那麼逼真的場麵竟然隻是幻境?
陳演震驚不已。
這恐怕不是幻境能夠解釋的通吧!
“很好,恭喜你通過了最後一關的測試,接下來你馬上就會見到我了。”
聲音飄渺難測,好似從虛無中迸發而出。
緊接著,神秘小屋開始自然,化為一團熊熊烈火,無聲無息迅速燃燒起來。
陳演心頭微顫,還未回過神。
一道光幕從小屋地下麵衝天而起,小屋頃刻間被吸入光幕之中。
隨即光幕順著陳演所在的方向化成了一條條黑紅交織的樓梯。
陳演心中一緊,猶豫著該不該踏上去。
聲音再次響起,“趕緊上來,這處靈光天梯隻有二十息就會消失,你搞快點!”
聲音似乎充滿了焦急,陳演見狀,趕緊踏了上去。
光幕消失,陳演的身影也失去了蹤跡。
......
哐當——
鐵閘門栓被放下,發出重重撞擊聲。
陳演精神恍惚,還來不及說話,眼前便被白色的強光罩住,使得他完全睜不開雙眼。
疑惑之際,忽然聽到地板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正當他想著這是怎麼回事時。
嘩啦——
涼水從天而降,瞬間將陳演澆個透心涼。
一股冰冷的寒氣穿透體表,讓其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老子......你.......”,陳演大怒狂罵。
“給你消消氣,你若繼續這麼罵,我保管你永遠醒不來。”
陳演瞪眼望去,一個身穿黑色披風,顴骨高聳,雙眼凹陷通體青幽的男子正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
“你......你想要乾嘛?”,陳演防備般往後退出少許,摸了一把身上的水跡,惴惴說道。
此人目光不善,看自己的眼神好似貓抓老鼠,一定要小心。
馬天魁淡淡一笑:“你能通過我設下的重重考驗,實在是出人意料!”
“你是馬家家主?”,聽男子這麼說,陳演頓時明白了此人身份。
馬天魁點頭默認:“沒錯,我就是馬天魁。”
見來人表明身份,陳演頓時放下心來。
“既然是馬家主,想必不會是閒得無聊來消遣我吧!”,陳演調侃道。
馬天魁青色的眼睛似乎為之一動,揚眉道:“當然不是,我查過你的履曆,你乃一介山民,後機緣巧合下成為一名蠱士,後麵不知什麼原因又成為了一名蠱師,我雖然不知道你師承何處,但如此機遇想必也是可望而不可求。”
“我馬家如今如日中天,正是用人之際,你若投奔我,我馬家不僅可以提供給你蠱師修煉路上所需要的一切資源,還能讓你接觸我們馬家最核心的機密......”
說著這,馬天魁神秘地笑了笑,嘴角高高翹起,露出一個不可言說的表情。
陳演微微一怔,脫口道:“我很好奇,馬家主這麼有誠意,難道說每一個投奔馬家的人都會得到這種待遇?”
馬天魁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我們馬家雖然家大業大,資源充足,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讓我高看一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擅長的地方,我看好你,是因為我認為你值得,值得馬家為你投入資源,相信以後你的價值會大大超過我給你提供的資源。”
說到這,馬天魁眼神灼灼望著陳演,眼中的不懷好意已然變成了欣賞之色。
陳演見此人毫不掩飾,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頓時敵意大減。
比起那些躲在陰暗處玩弄陰謀,操控人性的幕後黑手來說,此人至少表麵上還算比較坦然,說出來的話還算沒有將陳演當成傻子。
“馬家主言之有理,小子佩服,但家主剛剛也說了,你覺得我能夠帶給馬家更大的價值,不知道家主又沒看走眼的時候?”
陳演想了想,試探性反問馬天魁。
“不如意者十之**,我當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不過我這人有一樣好處。”,說到這裡,馬天魁買了個關子。
“好處?”,陳演不明所以。
“若是我自己看人不清,我會檢討自己,隻要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我通常會一笑了之。哪怕是我的下屬做錯了事情,通常我隻會讓他們戴罪立功,而不是對他們喊打喊殺,我相信,哪怕一個最無用的人,或者總歸比一個死人總要強一些的。”,馬天魁一臉雲淡風輕,陳演內心卻波瀾又起。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馬天魁其人,深不可測啊!
將人心的利用到了極致。
“馬家主果真不是一般人”,陳演感慨,嘲諷道:“連紫光教都甘願為馬家主驅使,可見家主格局之大,誌向之遠。”
馬天魁不置可否,似乎並未聽出陳演話語中的諷刺,微微一笑:“不過是互利共贏,抱團取暖罷了!”
陳演聽聞話裡有話,假裝驚訝道:“難道還有人難讓馬家主寢食難安?”
“當然有,不止一家,不過能讓我馬家憂慮的,尤以五瘟宗為甚。”
說到這,馬天魁有意無意看了陳演一眼,意有所指道:“我聽聞你也被五瘟宗所追殺過,我們倆都有共同的敵人,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想,我們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陳演笑笑,他對馬天魁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利益相交,重利輕義。
朋友隻是在端起利益上建議起的一種互惠關係,再更大的利益麵前,說背叛就背叛了。
又有什麼意義!
馬天魁這麼說,隻不過是想拉攏自己的一套說辭罷了。
“五瘟宗號稱邪道巨擘之一,位列大乾九大頂級宗門。紫光教我接觸不深,想必和馬家差不多,但我搞不明白,你們為何跟五瘟宗交惡?”
陳演本意是想說,你們都不是什麼好鳥,其真實目的是什麼。
但他怕刺激到馬天魁,故意溫和一點。
馬天魁沉默片刻,突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想套出背後的真相,反正這裡也沒外人,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早先跟五瘟宗的關係其實還算可以的,隻是後來隨著煉物計劃的越來越激進,越來越順利,我們就跟五瘟宗產生了分歧,在雙方意見都不可調和的情況下,我們隻得中斷了一些合作,變成了自己投入資源繼續造物。”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和紫光教的關係才徹底綁在一起,而五瘟宗,因為失去了造物這一塊,被我們馬家捷足先登,所以才會對我們恨之入骨,想要取而代之。”
陳演瞪大雙眼望著馬天魁,懷疑道:“按照你這麼說,五瘟宗應該沒有造物才是,可是我之前遇到一個五瘟宗的造物,厲害非常,難道是我記錯了?”
馬天魁想了一想,隨即道:“你碰到的那個造物應該是大祭司那一支的,五瘟宗分為巫和道兩派,巫派以大祭司為首,道派以五部天官為主,兩派互相傾軋,相互拆台,哪怕是五瘟宗宗主也沒有好的辦法解決兩方之間的矛盾。”
“我們之前跟道派合作,想必他們也的存了心想要在造物方麵力壓巫派一頭的心思。”
“造物工程龐大繁雜至極,其中所牽涉到的銀錢更是數不勝數,馬家又何必義無反顧地執著投入呢?”,陳演不解。
馬天魁聽到這話,頓時狂笑不止。
“你果真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馬天魁止住笑聲,長歎道:“馬家實力強大不假,但在那些超級家族和大宗門眼中,那就完全不夠看了。不說那些大宗門,就是那些超然的家族,哪一家沒有幾個王極境高手坐鎮。這麼多年了,也沒見到哪個不長眼的敢去挑戰他們的權威......”
“但馬家就不一樣了,我們家族發跡不過幾十年,雖然在普通人眼中,我們已經是了不得的存在,但在修行界強者的世界中,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連給彆人脫鞋的資格都不配,誰會把我們放在眼裡,若不是我力排眾議,啟動造物工程,想必如今的馬家早已成了彆人的踏腳石,下場幾乎不言而喻......”
陳演默然,修行家強者為尊,馬家雖然實力夠看,但一個連王極境高手都沒有的家族,注定會成為彆人的口食。
“何況,隻要我這造物計劃順利啟動,一切按部就班進行,不出三年五載,定然會有質的突破,哪怕造就不了一位王極境高手,即便造就一位逍遙境巔峰的高手,我馬天魁也覺得值了。很多事情可望而不可求,我要求不高,能讓馬家繼續存活下去,不白白犧牲,那就夠了。”
馬天魁說完,似乎用儘了全部的力氣,將從未在彆人麵前袒露的心扉一下子向陳演打開,整個人瞬間輕鬆不少。
對待陳演的態度也變的柔和起來。
“家主深謀遠慮,居安思危,小子佩服,隻是我在想,五瘟宗會這麼輕易讓馬家計劃得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