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雖然強大,但也有祂的特殊性。
祂們也會死亡,雖然是在很多萬年以後。
但在死亡之前,神明會陷入一種沉睡狀態,這種狀態會維持一萬年時間,若在這個期間,再沒有一個生靈記得這位神明,那祂們的神體就會化為虛無,神力就會消失,再也無法逆轉。
但若在他們潑灑的生靈中,哪怕有一個生靈覺醒,開啟神念,他們就不會立馬死亡,而是如轉世重生一般,附身在覺醒的生靈身上,一步一步成長,直到實力強大到能夠回到沉睡的故鄉,再次蘇醒過來。
“前輩所說西方世界有不可描述的主神和外神,那又是怎麼一回事?”,陳演像個好奇寶寶一般,逮著了一個機會,就想要將所有疑惑搞清楚才行。
劉宗江微微一愣,隨即肅然道:“這個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說那些主神和外神來自無儘之海,具體這無儘之海在什麼地方,還真沒有人說清楚,曾有人說它藏匿在太陽界域某個陰暗之地,也有人說這無儘之海就在西方冰域下麵的萬丈深海之下......反正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陳演暗道,沒想到這西方的神明這麼神秘,連曾在星宿監博覽群書,看過無數秘辛的劉宗江都知之不詳。
......
兩人聊著聊著,不一會兒就進了一個僻靜的小巷子。
沿著小巷子七彎八拐,兩人通過一個小門,來到了一座宅邸麵前。
“這是我的私宅,混娃就在裡麵,進去吧!”,見陳演驚訝,劉宗江笑了笑,伸手推開了大門。
“前輩這裡還有一個私宅,讓人萬萬想不到啊!”
陳演望著宅內如普通民戶一樣的布局,以及院子外麵吭吭哧哧,肆意瘋跑的小豬仔,心生感慨。
人說狡兔三窟,看劉老這架勢,顯然不止這三窟。
“叔叔!”,渾娃從屋內輕快地跑了出來。
“叔叔?”,陳演一愣,似乎有點意外。
劉宗江上前摸了摸混娃腦袋,吩咐道:“去把我珍藏的原釀拿出來,我和你叔叔喝兩杯!”
“好咧!”,混娃開心地跑進了裡屋。
劉宗江招呼著陳演坐下,笑道:“我這私宅很少人知道,陳兄弟算是我主動邀請進來的第一人,等下我倆好好喝兩杯。”
陳演本想拒絕,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喝酒,但他不忍拂了劉老好意,笑道:“那我就陪前輩喝個痛快。”
“好喝的東西來囉!”
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味鋪麵而來。
渾娃雙手捧著一個綠色的瓷瓶,小心翼翼地慢慢走過來。
“這酒乃皇室貢酒,由紫陽宗紫極大真人親自出具配方,後由良醞署署令親自調配,采北境冰山雪蓮,東海玄心花,西域天玄峰玄水,南疆青米,運用九釀補料發酵法,七七四十九天方才發酵完成,後又加入上品靈丹蒸餾陳化,這才有了如今所見的佳釀。”
劉宗江笑著娓娓道來,然後從混娃手中接過瓷瓶,輕輕地傾倒少許,將一滴滴比黃金還貴重的液體滴落在陳演麵前的酒盞中。
“如此珍貴,當真是奢侈至極,今日承蒙前輩盛情,方才有機會一品此佳釀。”
陳演讚歎不已,輕輕地將酒盞端起,微閉雙眼,細嗅清香。
無數絲絲縷縷的幽香順著陳演的鼻腔流入其肺腑,繼而擴散到他全身各處,整個人好似飄飄欲仙起來。
“好酒!”,陳演讚不絕口,接著一口飲儘。
一股如火山一樣的灼熱感覺瞬間縈繞陳演全身,不一會兒,其身上已然冒出濃鬱的白色霧氣。
“前輩,這......”,異變突生,陳演有點不知所措。
“不要著急,本來我還想提醒你需要一口一口慢慢品嘗的,誰知你竟一飲而儘,你以為這是喝水啊!真是暴殄天物啊!”,劉宗江輕歎,嘴角掛著一抹苦笑。
平時他都視若珍寶,不會輕易拿出來見客,陳演是唯一一位能讓他眼前一亮的少女,雖然有喝這酒的資格,但陳演這番舉動,卻讓他哭笑不得,不禁啞然失笑。
混娃也是捂著嘴在旁邊嗤嗤地笑著,他雖然年紀小,但成熟得早。
陳演身上的異狀持續了好一會兒,直到身體熱度漸漸趨於正常。
氣海中,所有損耗的真元在這一刻全都恢複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加精純濃鬱。
心念閃動,陳演伸指朝著門外那棵大槐樹一彈,一隻黑色飛鳥一閃而逝。
“傳音鴉?”,渾娃脫口而出。
劉宗江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站起身,麵朝著陳演,冷冷道:“看來這馬家是陰魂不散啊!死了一個紫光教妖人,又派出傳音鴉來刺探我倆的對話,真是用心良苦。”
陳演遙望著傳音鴉遠去的黑影,皺了皺眉,冷聲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倒要看看,馬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
柳河縣,縣郊。
一座占地寬廣的莊園內。
馬家家主馬天魁一臉麵無表情端坐在正中那把楠木金絲椅上。
在其身旁,站著兩個牛高馬大的漢子,統一身著黑色緊身風衣,背負長劍,雙眼冷森森盯著坐著的五個人。
這五個人,有男有女,胖瘦不一,神情各異,但有一點都是一樣的。
那就是,他們胸前戴的銘牌,刻有馬家專屬印記的黑色牌子。
這牌子,乃是馬家下屬成員身份的證明,隻有大主事這一級彆才有資格佩戴。
大主事以下,隻能在後背刻上馬家的專屬信仰圖騰,以示區分。
此刻,五人中,一個肌膚黝黑的矮胖子突然站起身,朝著馬天魁行了一禮,輕聲道:“家主,在我來這裡之前,那些乾孩兒還嚷著要到劉老兒那裡去將那個年輕人碎屍萬段,我好說歹說勸住了,但這也不是一個法子,底下的好多兄弟都知道了,我怕時間長了,大家都會有怨言......”
說到最後,矮胖子明顯聲音弱了下去。
“怕什麼?不過一個小小的蠱師而已,收拾他還不是輕而易舉,隻是家主比我們這些人考慮得更多更深一些,還不願跟鎮魔司正麵衝突而已......”,胖子身旁,一個滿臉麻子的瘦子突然尖叫出聲,碎碎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