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演一人飄然而來。
三人來到中央廣場,見到了等的焦急萬分的不托,聽他說明了原委,三人臨時做了一番分工。
春花去協助春曉防守傀儡寨西部要塞,無量劍朱沉同布托一起去幫助寨主布努防守東部的陣地。
而陳演,則獨身一人來到寨前,想要助布雷一臂之力。
不湊巧,剛好看到這一幕。
白眉飛牙齒咬的嘣嘣響,收回白象拳,身形躍起,一拳轟向陳演。
拳頭迅疾如風,勁道之大,怕是有五千斤不止。
陳演冷笑,一隻指甲蓋大小的蟲子陡然在虛空浮現。
他食指一彈,蟲子電射般衝入拳影中。
甕——
如同一粒石頭撞向洪鐘,發出低沉鳴響。
除卻陳演,三人驟覺耳膜鼓動,渾身氣血翻湧,似乎有一絲異樣氣息在虛空飄動。
就在這一刹那間,赤血蠱迅捷無匹化為三道光影朝三人體內鑽去。
石無崖最先感到不對勁,他體質極為特殊,乃百骨門出身,赤血蠱入體的那一刻,他就封閉了體內各處穴道脈絡,並借此時機,將赤血蠱反震回去。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絲異樣氣息還是輕而易舉地被他吸入到了氣海中,在一眾自身氣息的包圍下,迅速消失不見,好似被同化一般。
他畢竟是見多識廣的鎮魔司人,知道那絲氣息絕不是普通的真氣靈氣,而是蠱師體內蠱道本命線所化,雖說平時對自己不能造成實質性傷害,卻可以在關鍵時刻“反水”,讓自己防不勝防。
同石無崖相比,另外兩人就明顯沒有這麼幸運了。
白眉飛狂妄不羈,自視清高,雖說察覺到了體內異樣,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有所警覺,反而變本加厲,出拳越發凶猛。
曲珍察覺到了異狀,立馬吞服下兩粒元神丹,穩固好自身體內氣息。
她是厭仵道命魂殿出身,從小就被浸潤在各種丹藥中,體質和常人區彆極大。
常人通常有三魂七魄,但她卻不同,體內隻有二魂六魄,所缺一魂一魄已用命魂殿兩種不同規格的命燈所替代。
蠱道本命線對她傷害有限,但赤血蠱,卻能實實在在給她物理上的傷害。
若是一對一,陳演不懼任何一人,哪怕石無崖乃逍遙境初期,陳演也有信心使用雙蠱外加氣運值將其打倒在地。
但現在一對三,陳演差不多是要對付兩個半逍遙境初期的修士,壓力陡然增大。
砰——
陳演避開白眉飛的白象拳,卻被石無崖從側麵拍出一掌,直接打飛。
一旁的曲珍見狀,心中暗喜,長劍劃空,眼看就要劈到陳演麵門上。
“無恥!”
一道嬌叱聲傳來,曲珍心頭一顫,一團圓球從天而降,還未落地,猛地炸開。
嗡——
無數傀儡蜂鋪天蓋地散開,朝著三人瘋狂撕咬起來。
陳演又驚又喜,來人竟然是春花,“你怎麼來了?”
“我不放心你,跟姐姐說了下,她讓我過來助你。”,春花哼哼道。
“哈哈!還得是你啊!不然你可見不到我了.......”,陳演笑著打趣,雖然腰部還隱隱作痛,但喜悅衝淡了痛楚。
這一幕,落在曲珍眼裡,卻是那樣的惡心難受。
“都死到臨頭了,還打情罵俏的,感情這麼深,那我就成全你們,去地獄做一對狗男女!”
曲珍嫉妒地發狂,暗運十分真元,揮劍朝兩人斬去。
她曾經也有一個親密無間的愛人,那人是他師兄,兩人一起花前月下,你儂我儂,甚是愜意。
但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噩耗傳來。
師兄死了,被一對狗男女聯手所殺。
而那對狗男女,她不光認識,還跟那女的曾有一段師門情誼。
女的不是彆人,正是師兄的前任。
從前任的嘴裡,她聽到了最不願相信的事實。
師兄竟然是一張披著人皮的渣男,早在她之前,師兄就已經有了多個親密愛人。
而自己,隻是他的備胎之一,而且是投入最少,最聽話的一個,沒有之一。
她神情恍惚,受了嚴重刺激,憤怒之下,不惜使用師門法寶刺魂針,將兩人雙雙刺殺,並將兩人煉製成屍燈。
她恨,恨師兄隱瞞欺騙,到處留情。
她更恨,這些女子勾引她師兄,水性楊花,視她於無物。
而恰巧。
陳演和春花這麼一鬨,立馬勾起了曲珍的傷心往事。
不拚命才怪。
傀儡蜂將曲珍紮得千瘡百孔,毒汁彌漫到了五臟六腑,但她仍不管不顧,一劍快似一劍,狀若瘋魔。
“這女的瘋了?”,陳演嚇了一跳,扯著春花快速避開。
“啊!”
就在此時,白眉飛發出慘叫。
臉上黑黢黢一片,儘管他提前有所預備,吃了解毒藥丸用來專門對付傀儡蜂,但蠱道本命線卻根本不在他計劃內,一個不防,此時終於爆發了。
數道黑線從頭頂湧起,不一會兒一身氣息頓時消散,靈犀境的修為轉眼間如水泄一般,瘋狂朝外逸散。
片刻功夫,隻剩下一具軀殼,上麵密密麻麻全是針眼,已然看不出原本模樣。
石無崖心下駭然,情不自禁後退一步。
就在這時,一片模樣奇怪的紅色小花從天而降,剛好落在他的眼角。
石無崖忍不住想要用手將小花揮開,突然指尖處一陣刺痛。
一滴鮮血流出,滴在小花身上。
直到此時,石無崖才發現小花的與眾不同,紅中帶黑的軀乾上,有一對小小的複眼戲虐般對著他嘲笑。
“飛花蠱?”,石無崖這才發現不對勁,但為時已晚。
他的四肢突然變硬,整個人的觸覺、知覺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欲說無言......
“飛花蠱是引,傀儡蜂後的劇毒才是關鍵,你雖然境界高絕,但並不是純粹武夫,也不是專業方士,更不是煉丹大家,想要解毒,除非你們鎮魔司排名前四的大執事前來,否則......”,春花突然止口,臉色驟然一變。
眼前突然又出現了一個人,一個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人。
玄武大執事。
此人發絲被隨意束起,身著玄色衣袍,一頭墨發被黑玉冠束起,衣擺處,用金絲鑲嵌著龜身蛇尾的神獸圖案,背負雙手,如同畫像中走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