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憑著記憶,我再次來到了‘大友溜冰場’的樓下。
幾乎沒有猶豫,我循著樓梯走了上去。
來到三樓,勁爆的音樂以及五顏六色的燈光,一下子就把我拉回到了第一次來的記憶中。
“幾個人?”
前台收銀的小妹淡淡問我。
“我找雷哥。”
聽到這句話,小妹這才正眼看我,然後她拿起對講機,說,“豹哥,有人找雷哥。”
一分鐘不到,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走了過來。
我認得他,那晚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手中奪過尖刀,還一個提膝讓他疼的在地上打滾。
他也認出我來了,眼神對視的刹那,我能感覺到他的怒火。
估計還對那一晚的事耿耿於懷吧!“小子,誰讓你來的?”
豹哥斜眼看著我,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我沒有被他的氣勢嚇到,淡淡說,“我來找雷哥。”
“哼!跟我來!”
豹哥冷冷說著,扭頭走向溜冰場內部。
我跟了過去。
上一次我和胡建楊盈盈他們來的時候,直接走進了溜冰場裡麵。這次沒有,而是朝著另一側走去。
上了一個半層樓梯,豹哥把我領到了一個類似ktv的廂房裡。
不過這個廂房並沒有門,而且位置還比較高,可以直接觀望整個溜冰場。
廂房裡隻有一套連體沙發和一張圓形的玻璃桌子,另外牆上還掛著幾個監控屏幕。
此時沙發上坐著兩個人,一對男女。
男的我認識,正是留著謝霆鋒同款發型的大狗。
大狗的懷裡斜躺著一個女孩,女孩看上去年齡並不大,估摸也就十七八的樣子,
年齡雖然小,但打扮很狂野。
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低胸衣,下身穿著一件超短裙,都快短到屁股位置了。
大狗的手直接穿過女孩的胸衣,在她胸脯上一番亂捏,而女孩則一臉享受的樣子。
說實話,看到這一幕我整個人都是傻的,不明白這樣的事乾嘛做的這麼堂而皇之。
但我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曹老頭曾對我說過,遇到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一定不要驚慌!
而且他會對我進行過類似的考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很大的。
就像那一晚,普通人遇到手持棍棒的道上人物,彆說動手了,不嚇尿就不錯了。
可我呢?
非但不懼,還頭腦清晰的規劃出對應的策略來,這就是曹老頭訓練的功勞。
“狗哥,人來了。”
大狗看了我一眼,接著將手從女孩上衣裡掏出來,點了一支煙,悠悠問道,“你找雷哥乾什麼?”
“我想掙錢。”
我直言不諱的說道。
“你想怎麼掙錢?”
“怎麼掙錢快我就怎麼掙。”
“嗬!”
大狗嘴上在笑,不過眼神裡卻帶著一絲鄙夷。
“搶銀行來錢快,你要不要掙?”
我沒有再說話。
大狗不緊不慢的走到我跟前,隨意說,“雷哥今晚不在這,不過他也說了,要是你來的話,就給你口飯吃。這樣吧,你今晚負責看場子,具體規矩阿豹會給你說,能乾嗎?”
我知道一下子掙到很多錢也不現實,再說,真有這樣的生意,哪裡輪的到我?
雷哥或許欣賞我,但我們畢竟相識的時間不長,對我也不是很了解,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給我掙大錢的機會。
飯一口口吃,路一步步走吧!
我點點頭,“能乾。”
“跟我來!”
阿豹冷聲對我說道。
走出廂房,我跟著阿豹來到溜冰場外圍。
“你就負責這一片,要是遇到場子裡鬨事的,或者發生衝突的,要第一時間上前查看,記住!你的第一任務是讓事件淡化,而不是幫人出頭,懂嗎?”
我點點頭,示意自己懂了。
阿豹沒有再說,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後就走開了。
道上的人好像都沒有多餘的情緒,除了陰狠就是冰冷,這是基於大狗阿豹這幫人,我總結出來的結果。
而我則按照阿豹的吩咐,在我負責的區域內來回溜達,目光一直盯著場子裡。
不得不說,這家溜冰場的生意是真好,我閒來無事數了一下,裡麵至少有四百個人頭,而且還有人絡繹不絕的加入進來。
也就是說,一晚上,溜冰場的流水就逼近萬元大關。
這掙錢的速度,簡直恐怖!
也是在後來才知道,像我這樣的工作,叫看場子,也叫打手。
按道上的地位劃分,屬於最底層的哪類人,是入門級的小人物。
大狗手下有六七個我這樣的打手,全都以此為生。
我有點特殊,因為我不放心堂嫂,也想天天看到她,就沒有舍棄廠裡的工作,算是兼職。
溜冰場很大,估摸著有上千平之多。
外圍是一圈一米高的不鏽鋼欄杆,狂歡的年輕男女就在其中飛快的穿梭著。
我不太理解這些顧客的心理,花二十塊錢就在這‘籠子’裡麵轉了一圈又一圈,有什麼意思嗎?
萬一不小心摔倒了,輕則擦傷,重則骨折,圖什麼呢?
為了刺激?
我雖然不理解,但不妨礙我佩服雷哥,他是真的有頭腦,竟然想到了這樣一個賺錢的門路。
要是這個溜冰場是我的就好了,這樣,堂嫂再也不用為了錢看梁偉華的臉色了。
我心裡再次萌生了這個想法。
.......
這麼大的場地,自然不止我一個人看守。
在我前後不遠就有兩個打手,和我一樣,漫不經心的來回踱步,又漫不經心的看著場子裡的情況。
唯一不一樣的是,我可以堅守好幾個小時,他們則溜達一會消失一陣。
由於我誰都不認識,還和阿豹有過節,就沒有離開,一直堅守到後半夜客人走了為止。
並不是每個晚上都會出現黃毛那樣的人,今晚就很平靜。
隻發生了三起意外撞到人的小事故,其中兩起甚至都不用我們這些人出麵調和。
大概在淩晨四點鐘的時候,場子裡的音樂停了下來,意味著今晚的節目到此結束,場子裡的男女也脫掉溜冰鞋,相繼離開。
“誒!那個誰,過來!”
阿豹衝我擺了一下手,說,“那邊有清香劑,你把這些鞋全部噴一遍,然後擺到架子上。”
我點點頭。
接著,按照阿豹說的,我一手拿著清香劑,一手拿著溜冰鞋,一雙一雙的噴著。
有些鞋子臭的要命,我差點沒吐出來。
可為了掙錢,我忍住了。
這個活不止我一個人乾,還有其他兩個人,縱是如此,搞了好大一會,才將所有的鞋子擺放到架子上。
這時大狗走了過來,問我,“有住的地方嗎?”
我點點頭,“住廠裡。”
“行了,今天表現不錯,這是你的工錢,有時間隨時可以過來。”
說著,大狗將兩張紅票扔在我腳下。
對我來說,這個動作帶著很大的羞辱。
但我沒有計較,俯身將錢撿了起來,然後轉身離去。
掙錢嘛,不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