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夢,秦風夢的是如此的真實。
可醒來後,卻發現那終究隻是一場夢。
就算跟慶皇說了,慶皇怕也難以理解。
甚至可能請來太醫,擔心秦風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在慶皇這裡。
人沒了,就是沒了。
即便再怎麼思念,老大也終究是沒了,天下仍然得去治理。
對於儲君的培養,慶皇自然不竭餘力。
隻是秦標的離世,就連慶皇,都不確定皇宮中的高壓教育,對於皇子們來說,終究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這種教育,的確能讓一名皇子快速的成材,至少不至於成為霍亂天下的昏君。
可慶皇覺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麼。
年少時壓製的多嚴重。
長大後,就會反彈的多嚴重。
故此,對於秦雄英的教育問題,慶皇也想改一改了。
這幾年,遼地出現的人才數量,毫無疑問是最多的。
雖說遼地的人才,並沒有納入到科舉取士的係統內,而是通過功業,來獲得朝堂上的格外恩賜。
又或者是遼王的舉薦為官。
總之。
不是正規路子,來到朝廷上當的官。
主要光那四書五經,就夠人學上一輩子了,彆說遼人,就連北方的士子,在科舉取士都根本不行。
但不學四書五經,遼地照樣出現眾多人才,而且很年輕,很有作為。
官當的比朝廷的官員,還要更好。
更有想法,更有主見,也更加的廉潔。
當然。
也不是說遼人不學四書五經。
而是學的比較淺顯,沒有那麼的深入。
“雄英跟著老六去學,就算學不好了,也不至於學壞了。”
“咱的這些兒子中,咱最滿意的,除了老大就是老六了,隻可惜……”
後麵的話,慶皇也說不下去了。
自己親手締造的製度。
慶皇自然不想親手推翻顛覆。
那太痛苦了。
而且。
越上歲數的人,越成功就容易越固執。
慶皇毫無疑問這三樣都占了。
極度的固執。
他覺得自己的構架,一定沒有任何問題。
等下午秦風處理完謹身殿的政務,秦雄英也守在了殿外。
“六叔,皇爺爺讓侄兒跟著六叔,一起學習處理政務。”
秦風瞧著秦雄英身後的兩班太監侍衛。
毫無疑問。
這都是用來伺候秦雄英以及保護秦雄英的。
“怎麼現在跟你後麵的人,反而變得這麼多了,快近百人了。”
“皇爺爺怕侄兒出事兒,皇奶奶也怕侄兒出事兒,就送來了許多宮人侍衛。”
有這麼多人在,秦雄英展現的彬彬有禮,相當謙遜。
這樣的裝模作樣,對於一個剛剛十多歲的孩子來說。
當真很累。
而且這一裝。
很有可能就是一輩子。
“近百人太多了,留下二十人就成。”
“太監也太多了,有倆就成了,其他都留在宮裡,本王不喜歡。”
雖然都是秦雄英身邊的人。
但秦風直接下令,也讓眾多宮人侍衛全都傻眼。
“遼王殿下,我們都領了陛下跟皇後娘娘的令,殿下也彆讓我們這些做屬下的難做。”
秦風不等回答,秦雄英便已開口。
“皇爺爺讓我跟著六叔父,那一切自然都要聽六叔父的安排。”
“況且六叔父本就不喜閹人,能許兩人留在我身邊,已是六叔父格外開恩,你們自去皇爺爺跟皇奶奶答複便是。”
有侍衛上前一步。
“可聖孫的安全!”
“有六叔在,我不會有什麼危險。”
秦雄英相當的有信心。
畢竟整個天下間,很難找出比秦風還能打的人。
也就是火器有點危害。
隻不過京都火器嚴禁,遼地的火器除了皇家人外,基本也不會出現在京都。
侍衛們全都低著頭,不敢看秦風。
遼王身邊,的確不會出現什麼危險。
因為遼王就是最大的危險。
所有人也都不明白,陛下為何要將聖孫,送到遼王殿下這裡。
畢竟在眾人的眼中,這天下間能坐穩皇位的人,承擔得起天下大任的。
恐怕也就隻有遼王殿下了。
有些時候,哪怕這群宮中侍衛們都在想,要不是跟遼王殿下不熟悉,他們都想將黃袍披在遼王殿下身上了。
因為遼人的生活,過的實在是太舒坦了。
誰不想過上遼人的那般生活?
許多人都相信,若是遼王坐在皇位上,所有人的日子,都會肉眼可見的好起來。
哪怕短時間內趕不上遼人的生活,也絕對會比現在過的更好。
至於倫理延續之類的。
跟真真切切的利益相比。
那完全不值一提。
可偏偏的。
已經上了年級的陛下,覺得倫理秩序,遠比賢明更加重要。
聖孫,終究還是聖孫!
隻是許多侍衛,都已經不明白了。
聖孫究竟是哪個聖孫。
雖說秦雄英是最年長的,可是最近在宮中陪伴慶皇最多的,反而是年幼的秦允炆。
若是站在另外一個角度上來看。
秦允炆也算得上嫡長子。
因為若是太子登基之後,呂氏必然是正兒八經的皇後,而秦允炆便是皇後長子。
若按照嫡長子繼承製。
那麼無論秦雄英,還是秦允炆。
都能算是已故太子的嫡長子。
要是掰扯的話。
恐怕掰扯個十年二十年,掰扯到兩人全都成年了,都掰扯不清楚!
更不用說。
如今當今的陛下,隻是說立聖孫,卻並沒有說明白究竟立哪個聖孫。
按理說。
聖孫肯定是秦雄英。
可是近期陛下太寵愛秦允炆了,也就導致宮裡的人,有了誤判。
他們可不明白,慶皇是因為秦允炆像故太子秦標,所以才總被慶皇帶在身邊的。
隻是覺得秦允炆總能在慶皇身邊呆著。
恐怕有很大的問題。
侍衛們的角度,總是奇奇怪怪。
秦風則是衝那群人揮了揮手。
“人跟著太多了,你們追不上。”
秦風說完,便向秦雄英招手,進入到了座駕的後座上。
如今哪怕在京都,秦風的座駕也不止是一輛車了。
而是一整個車隊。
最前方有兩輛摩托車開路,後方則共有六輛車,其中兩輛是可以運載衛兵的帶篷卡車。
最後方,仍舊是摩托。
秦雄英的侍衛們瞧見秦雄英上了車,甚至已經聽到引擎的轟鳴聲,完全傻了眼。
“聖孫要是坐車走了,我們怎麼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