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壽之時,一場曲水流觴,便定下了大運河的疏通。
這將會是長達數年的工程。
哪怕擁有遼地的大型器械,仍舊需要數百萬的人力物力。
所需要的花費,絲毫不亞於另外一場北伐。
好在的是。
北伐沒打虧,慶皇一場大壽花費雖多,但賺回來的更多。
總結一句話。
皇家現在有錢。
若是沒錢了,那麼天下必然休養生息,體恤民力。
可若朝廷有錢了。
那麼就要將這些錢都花出去,花到合適的地方,大運河便很好。
一旦疏通,好處無窮。
“大運河疏通之後,南北將徹底連接一處,範陽與京都也不再遙遠。”
慶皇萬分感慨。
事實上。
京都到洛陽的大運河,基本已經疏通完畢了。
稍後隻要疏通洛陽到範陽段即可。
不論怎麼說。
大運河都彙聚在洛陽。
若非秦雄英過於年輕,掌控不住洛陽地。
慶皇覺得洛陽當真是最好的新都選擇。
隻不過若是選擇了範陽,則有額外的好處。
那就是除了大運河之外,還可以有海運。
隨著遼地造船的發展,大慶的海運已經越發繁榮,至少近海貿易已經變得相對安全。
甚至坐船抵達大琉球、小琉球、南洋等諸國,基本沒有多大風險。
至於倭地。
那仍舊是大慶最大的流放地。
而且基本都是官員等,流放到此處。
若是凶徒罪犯等人,則流放到瓜哇南,與袋鼠為伴,興許會與袋鼠互毆。
即便袋鼠滿身肌肉,個頭達到了兩米多,怕是也很難威脅到這些犯過罪的罪囚。
至於用罪囚戍邊這種事兒,都是缺人的朝代乾的事兒。
大慶並不缺乏人口,犯過罪的,自然流放就好。
哪怕就算是一些可以赦免的罪,也都會流放到海南。
秦風覺得那個滿是椰子樹的海島,其實還是個蠻不錯的去處。
稱得上是官員不錯的養老地。
而能做到這步,都跟大慶進一步繁榮,人口眾多有關。
大運河,已經承載不住繁多的貿易需求。
加上了海運,那麼南北溝通,就能更加發達。
“海運最大的好處,其實還是四海之外的產物,都能為我大慶所用。”
秦風對於海運,還是相當上心。
大慶的海上一切,基本都歸屬於秦風在管。
民間也給秦風加了新的稱號。
海王。
這是很形象的稱呼,大海之上的王者,畢竟海麵上掛著的都是遼字旗。
可這個稱呼,秦風卻並不怎麼喜歡。
搞得他像是個養魚的。
好在。
至少明麵上,沒有人會這麼說,民間百姓私下裡在議論,秦風也管不到。
況且。
他們口中的海王,並沒有任何歧義,更多表達的是尊敬。
“大海之上,老六你全權負責即可,隻要不讓大慶海疆再有寇匪作亂即可。”
“古往今來,大海素來都是屏障,可自前朝開始,大海之上多來盜賊,這場盜賊禍患連咱都不知道會持續多久,甚至覺得會一直持續下去,會一直防備下去。”
慶皇說著。
實際上慶皇說的很準。
以大慶被動防守的方式來說。
海麵上的賊寇,會一直持續下去。
甚至會持續幾百年,而且會從倭寇,一直到西洋來的寇賊。
而最可恨的。
就是大多都是小股盜賊,打起來費心費力,付出與收獲完全不成正比。
故此。
慶皇對於大海上的要求也很低。
興許大海之上有無儘寶藏,但慶皇根本不在乎,他隻要求沿海百姓也能依舊安穩生活下去就好了。
至於秦風在大海之上獲取巨大的利益,慶皇反而覺得那是秦風應得的。
大海之上利潤無窮,可危機也無限,狂風巨浪有傾覆之禍,大慶上下追求的是穩定,遼人追求這些,又能反哺大慶。
哪怕遼人賺到再多利潤,慶皇也不眼饞。
“咱對遼地隻要一點,不可販鹽到南方,更要堅決打擊任何私鹽販子,萬萬不能壞了大慶的鹽政。”
鹽政。
自從漢武帝時期,進行了鹽鐵專賣之後。
這一直都是朝廷來錢最快的途徑。
延續了一千多年的生財之路,萬萬不能被遼地給壞了。
雖然秦風跟秦標談過大慶的鹽政。
但這並不代表慶皇的看法。
慶皇依舊選擇了延續傳統。
“遼地的鹽價格太低了,想辦法讓遼鹽漲一些價格,這樣便能與大慶的鹽價平齊,而以遼人的富裕程度,這並不會對他們的生活產生任何影響。”
慶皇開口說著。
希望遼地的鹽價,能與大慶齊平。
至少也不要差距太大。
“父皇,京都的官鹽價格在八文一斤,而中原的鹽價,卻在十五文一斤,足足翻了一倍。”
“若是更遠處,有些地方,大哥說鹽價更是達到了三十文、五十文的地步。”
“而遼地的鹽價,換算下來,其實比京都的官鹽價格還貴些。”
慶皇頓時皺起了眉頭。
“當真如此?”
“當真,隻不過遼地鹽產的多,遼人收入更高,相比較鹽價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況且,就遼地的那點鹽稅,根本賺不到幾個錢。”
秦風最大的賺錢地。
還是礦產,還是印錢,還是龐大無比的工業。
無論工業稅,還是商業稅,都遠比鹽稅更賺錢多了。
“單靠鹽稅,終究難以富裕,可惜大慶上下,無法做到跟遼地一樣,哪怕收了極高的商稅,百姓們也不至於去偷稅漏稅。”
慶皇皺起了眉頭。
“遼人守諾,這是朝廷治下百姓所不具備的。”
慶皇歎息一聲,隨即向後方說了句。
“給朕上遼鹽以及官鹽平齊奏疏的官員們,派錦衣衛的好好去查查。”
“事兒都沒搞明白,就膽敢在朕麵前胡言亂語。”
“他們當真以為,朕不會因為這點事兒,就與遼王問過嗎?”
慶皇話落,很快便有人離開,去執行皇帝的命令。
慶皇也望向了秦雄英。
“大孫瞧見沒,即便天下人都知咱與你六叔父子情深,可依舊有人想要挑撥。”
“若未來你坐在那個位子上,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挑撥你跟你六叔的關係。”
秦雄英抿著嘴。
“誰敢挑撥孫兒與六叔,孫兒就殺了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