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靜靜地望著封鎖起來的戰場。
圈內戰鬥的相當激烈，禦林軍身為大慶精銳，被阿術壓了這麼多年，攢了一肚子的火氣，此時正在發泄。
秦風再度確定，慶皇的蒸汽戰車周圍雖有胡騎，但難以造成很大的傷害，不免捏緊了拳頭。
“縮圈。”
秦風當即下令，有煙花升上了空中，做著指揮調動。
三百輛戰車的形成的圈子，沒有開炮，但還是同步向前推進，縮小。
給這處戰場上留下的空間，開始逐漸變得越來越小。
阿術冷漠的望著秦風所在的方向，瞧見那座像是浮在半空中的鋼鐵堡壘，離這裡越來越近。
他舉起了手裡的弓，挽弓搭箭瞄準。
然後又無聲放下。
這個距離，他的弓箭根本射不到。
這個動作，更像是在向秦風挑釁，威脅。
可落在秦風的眼裡，阿術的這個動作，卻更像是在那裡喊：你不要過來哇！
戰車依舊在穩步推進，縮圈。
沒有開炮，但給阿術越來越大的壓力。
“阿術汗，遼地的戰車在擠壓戰場，我們無法拿下慶皇！”
“趁著戰車之間還有空襲，沒有鎖死，突圍吧！”
“我們重騎護住阿術汗，擋住遼軍的火器，必然能保護阿術汗離開這裡。”
那不斷縮小的戰圈，給圈內的胡騎們極大的壓迫感。
也壓縮了胡騎們輾轉騰挪的空間。
胡騎擁擠在這一片很小的戰場上，騎兵的優勢就難以發揮出來。
“走不掉！”
阿術凝視著那處如同浮在半空中的鋼鐵堡壘，屏氣凝神。
“遼王很可怕嗎？”
他突然問向自己的部將，一時間無人能夠回答他。
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遼王的恐怖，草原上眾多部族是有目共睹的，這還用問嗎？
阿術汗這是怎麼了？
竟然突然問出這種問題。
這種情況下，也無人敢回答阿術的問題。
倒是有胡將，用行動回答了阿術的這個問題。
有一支三千多騎的隊伍，突然沿著戰車組之間的縫隙衝去。
他們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甚至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已經做好了死在戰車前的準備。
隻是。
遼地的戰車，並沒有開火。
不……
不是沒有開火，而是戰車組雖然在縮圈，可並不是在前進。
而是在後退！
所有主炮的炮口，對準的都是圈外！
這個戰圈，就像是給水果榨汁一樣，目的就是將他們這群胡騎，從戰圈內擠出去！
禦林軍不會怕遼地戰車，不會亂跑。
可胡騎忽然會恐懼，想要突圍。
一旦突圍，他們能順利跑出戰車圈！
可一旦跑出了戰車圈，圈外就沒有慶軍，遼地戰車的火器，就再也無需有任何的顧忌，可以肆意開火！
胡人部將明白這一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縱馬踏出了戰圈！
也如同預料般的，迎來了遼兵的炮火。
“開炮！”
猛烈的火光在黑夜之下沒有半點隱藏，囂張無比。
無數煙塵以及飛雪從地麵上震飛到半空中，炮口處噴射的密集彈珠如雨一般，逃到圈外的成片胡騎倒下，死去。
即便他們身上有著重甲，在這鋼珠彈雨的麵前，脆弱的也如同紙糊一般。
一輪彈雨發射完畢，還有僥幸活下來的胡騎，卻被戰車上的連珠槍點名。
連續數輪打擊之後。
三千多胡騎儘數死在圈外，無人生還。
向外突破，想要脫離這處戰場的，遠遠不止這一支胡騎，還有另外兩支從另外兩個方向突圍。
可結果都是一樣。
踏入戰車圍繞的圈外，就是死！
沒有任何騎兵，能在那麼密集的火力之下，堅持下來。
而且就算逃到圈外了又能如何。
這圈外戰場的不遠處，還有兩支戰車團，在收割外麵的胡騎。
“掀了這戰車！”
也胡騎怒吼，靠近了遼地戰車前，揮舞著鐵骨朵用儘全力砸了上去。
遼地戰車沒有任何還擊，任由他們跳上來。
更有胡人從戰馬上飛躍到戰車上，用力劈砍。
車長見胡人越來越多，直接藏身到戰車內，鎖死了頂部艙門。
戰車四周，都傳來了叮叮當當的圍攻聲。
車長聽得齜牙咧嘴。
“車漆啊！”
“要是砸出坑坑窪窪的，也不好看了。”
“氣死了，趕緊封死所有瞭望口，進行車外清理！”
那戰車車長咬著牙齒，燃油戰車內的觀察窗口全部關閉，鎖死。
也讓戰車內部暗得不行，沒有任何光亮。
“擦！彆亂摸！”
不知誰怒吼一聲，然後一抹熒光在戰車內亮起，展開。
那是一麵熒光布。
以往用於敵我辨識，此時也是車廂內唯一的光源。
戰車外依舊在叮叮當當。
憤怒的胡兵怕是已經趴在了戰車上。
即便戰車依舊在移動，車外仍舊傳來怒吼聲，戰車劇烈搖晃。
“這群胡人想將戰車掀翻！”
車長罵罵咧咧，雖說戰車重量極大，基本沒有被掀翻的可能。
但胡人在玩命的狀態下，人究竟會爆發出怎樣的潛力，都很難說。
“趕緊啟動清理！”
車長下令，戰車維修員立刻將手搭在了一個手柄上。
“準備完畢，是否啟動清理。”
“這時候你還跟我對程序！啟動！”
維修員猛地拉下拉杆！
引線引燃聲似乎在戰車內響起。
“捂住耳朵！”
車長喊了一聲，實際上其他五人早就堵住了耳朵。
遼地戰車設計之初，就考慮過被胡人爬到戰車上，影響戰車操作的問題。
廣寧城的那群匠人，解決辦法也相當簡單粗暴。
在戰車的各個方向，安裝了八個定向雷！
那是一個鐵盒子，焊接在戰車上，引線沿著管道竄到鐵盒子內，一道火光升起，發生了爆炸。
萬千鋼珠如雨般炸飛出去，將爬到戰車上，以及戰車周圍的胡人瞬間打成了篩子。
碎肉以及血水沾得戰車到處都是。
也有胡人的屍體從戰車上滾落而下。
圍攻戰車的胡人，瞬間倒下了一大片。
也有胡人僥幸在死角處，躲過一劫。
然而他們身上沾滿了同伴的鮮血以及被炸飛的碎肉。
再也沒有半點靠近戰車的勇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