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萬遼兵，在寧地休整了兩日。
瞬間在入北胡的城關後，修建了一座營地。
未來這裡將存放諸多物資，方便向草原上補給。
距離過年僅有五天，正好風和日麗，四萬遼兵，以及兩萬寧騎兵，全部打著寧王的旗號，浩浩蕩蕩的進入到草原上。
秦棣本打算騎馬，與將士們同甘共苦。
奈何架不住秦風的戰車實在過於舒適。
戰車內，秦棣喝著熱茶，商議著去哪的問題。
“挨著的除了烏恩部外，還有個叫拔野古部，規模不小，控弦之士六萬，實力僅次於八大部。”
秦棣熱情的介紹著附近的情況。
“這個拔野古部，與我麾下的朵顏三衛有積怨，這次出兵，我刻意帶來了一衛的朵顏騎，可為我們領路，尋找敵人。”
秦棣認為。
在草原上征戰，就得找熟悉草原的人當做向導。
朵顏三衛，就是歸化的北胡人。
對草原也無比熟悉，此番可為大軍向導。
秦風則點了點頭。
“寧王說的不錯，取圖來。”
秦風喊了聲，立刻就有親衛將桌子收拾乾淨，將一幅卷起來的圖放在桌子上，緩緩展開。
“我看看這個拔野古部在哪。”
秦風手指點在桌子的地圖上。
這是北胡草原勢力地形圖。
為了繪製此圖，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
寧王不由看來。
很快就在圖上，看到了長城，以及在東麵角落中，尋找到了寧地連接北胡的關隘。
不過這幅圖上更多的。
都是關於北胡草原的地形。
簡單適應之後，秦棣又將自己所知的北胡地形，與這幅地圖對照。
最後驚人的發現，這圖上繪製的無比精準！
“老六，這是……”
“前兩次出兵演習，順手繪製的？”
秦棣手摸著這幅地圖，手指都在顫抖。
一幅精準的地圖，對於征戰來說簡直是太重要了！
當年始皇帝想打燕國，但不熟悉燕國的地形。
荊軻就是以獻上燕國地圖，以此來接近還是秦王的始皇帝，最後圖窮匕首現。
有了這幅地形圖。
基本等於開了全圖！
不用理會所謂的‘戰爭迷霧’。
曾有一句話，叫做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李廣立功無數，可唯一的問題，就是北擊匈奴時，總是迷路！
若李廣有了如此仔細標注的地圖。
怕不是能將匈奴人打哭了。
“太好了！太好了！”
秦棣恨不得整個人都趴在圖上，一點點的仔細瞅。
甚至恨不得將這整張圖，都印在腦子裡，如此未來征戰時，就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秦風一時間，也隻能等秦棣看個清楚。
“等正式北伐時，本王送三哥一份。”
秦風許諾。
主要是不想未來寧兵跟遼兵配合。
遼兵在前麵打著。
後麵的寧兵，直接乾迷路了。
哪怕就算給遼兵送物資補給來，迷路也不行啊！
秦棣聽此，也知道剛剛太沒形象了。
還好口水沒有流下來。
否則自己這個當兄長的形象，在老六麵前就算徹底垮了。
“咳咳，那感情好。”
秦棣最終指向了北方的一座連綿山脈之下。
“這裡，應該就是拔野古部冬季牧場所在地之一。”
“冬天的北胡人，無法滿草原的跑。”
秦棣言之鑿鑿。
覺得掃清拔野古部，必能收獲一大筆戰利品。
那這趟過年出兵，就算是沒有白來。
秦風隨之點頭。
“那就去這。”
北方呼嘯，一排排戰車行進在空曠的草原上。
也為後方的騎兵，擋住了那冷冽如刀的寒風。
草原上的積雪，更是被一點點壓實，形成一條寬闊的痕跡。
沿著這條寬闊的痕跡，哪怕沒有地圖，也能摸回到寧地。
至於冬季的草原，著實寂靜的可怕，除了偶爾能瞧見積雪上的動物痕跡外。
其他的什麼都見不到。
至於判斷附近是否有人，也很容易。
但凡騎兵戰馬牛羊。
隻要出現，必然會在這片平整的積雪上，留下足夠多的痕跡。
冬季。
也是追蹤敵人，最容易的季節。
打著寧地旗幟的兵馬，足足行進了三日的時間。
烏恩部一直防備遼兵再度出兵入胡，很謹慎，最先發現了這支兵馬的蹤跡。
“寧兵？確定不是遼兵？”
烏恩再三確定。
一直都是遼兵出來。
這次怎麼是寧地的兵馬出來了？
“回烏恩汗，打得著實是寧王的旗幟，可探查到這支寧兵的哨兵，總覺得這支隊伍遼裡遼氣的。”
東胡人對遼人。
簡直太熟悉了。
哪怕隔著八百裡遠的距離，也能感受到遼兵那獨特的‘氣味’。
這源自東胡人的心理陰影，形成了‘望遼而逃’的習慣。
對於烏恩部最年輕的小孩子來說，讓他們停止哭泣最好的辦法，就是‘再哭遼王給你抓走’！
在烏恩部。
秦風的名字，有著小兒止啼的效果。
哪怕這次出兵，做了偽裝，打得是寧兵的旗號。
烏恩部的哨兵，依舊覺得不太對。
烏恩聽此，臉色陰沉不定。
“我們跟寧王沒少做生意。”
“派出跟寧人打過交道的，再去探探，不要在雪上留下什麼蹤跡。”
雖說到了草原上，可烏恩部終究是以漁獵為主的東胡人構成。
東胡人對於積雪，最為熟悉。
“另外再派人通知王庭。”
烏恩不免覺得有些糟心。
東胡北胡大慶。
過年的日子都是一樣的。
如今都要舒舒服服的過年了，突然來了這麼一遭。
能開心就有鬼了！
烏恩心情很差，認為不能隻讓自己心情差了！
大家一起來糟心。
想到此處，烏恩心中不免舒服了許多。
“另外叫部落這段日子都警惕一些，若察覺到不對就撤。”
第一次撤退，烏恩很不服氣。
第二次撤退，烏恩也不舒服。
可這第三次了撤退，烏恩反而沒有啥感覺了。
反正東胡人都覺得，沒有必要給北胡王庭打生打死的。
要是能打得過，打一打也就算了。
可這明知道打不過，明顯送死的局麵。
誰願意乾？
如今的烏恩，隻是覺得北胡王庭以及阿術汗，全都不行。
有著那麼多兵馬，還被遼人壓著。
若他擁有這麼多的兵馬，統治這片草原，絕不會懼怕遼王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