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浩瀚、古老、至高無上、唯我獨尊的氣息，再也無法掩飾！
瞬間充斥了整個劍塚空間！
星空在顫抖！
法則在哀鳴！
就連那亙古長存的劍環都在劇烈地震動，仿佛承受不住這股氣息！
“封印破了”禦空麵如死灰，喃喃自語。
他知道……
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被封印了無儘歲月的禁忌存在
終於要重現世間了！
而此刻，許燃的意識，正被那無儘的金光包裹！
他感覺自己正在與一個無比龐大，無比古老的意誌融合！
“我原來是”
一個足以顛覆他所有認知的信息，湧入了他的腦海！
就在這時。
嗡！
劍環之上，最後一個區域第九個區域
驟然亮起！
那光芒
無法形容！
既像是包含了所有顏色，又像是超越了所有顏色！
既像是包含了所有法則，又像是淩駕於所有法則之上！
一股仿佛來自宇宙誕生之初，又仿佛指向宇宙終結之處的終極氣息，從中彌漫開來！
第九劍！
這最後的，也是最神秘的一劍！
它代表的又是什麼？！
是“道”？
是“我”？
還是某種更加不可言說的終極奧秘？
許燃抬起頭，他的雙眸，此刻已經完全被璀璨的金光所取代！
他看著那第九道光芒，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邪異而霸道的笑容。
“終於來了麼”
他的聲音，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清朗，而是帶著一種仿佛穿越了無儘時空的滄桑與威嚴！
“第九劍！”
“就讓我看看。”
“你夠不夠資格？”
轟隆隆！
第九區域的光芒，如同初生的混沌，又似萬物的歸寂，刹那間淹沒了整個劍塚！
那不是光，那是“道”的具象化！那是宇宙本源的低語！
在這光芒麵前，星空仿佛失去了色彩，法則如同脆弱的蛛絲般顫抖、斷裂！
就連那堅不可摧，承載了八柄至強劍意的劍環，此刻也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下一瞬，就要徹底崩解，化為宇宙的塵埃！
禦空的身軀，已經不再是顫抖，而是僵硬！
他眼中的恐懼，已經被一種更深沉的絕望所取代。
“第九劍傳說中觸及‘終極’的一劍”
“它、它竟然……真的存在”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感受到了，那第九區域彌漫出的氣息，不僅僅是強大，更是一種“判定”！
一種對萬事萬物，包括那剛剛破封而出的禁忌存在的最終審判！
這劍塚，根本就不是傳承之地！
這是一個局！一個貫穿了無儘歲月，以整個劍塚，甚至可能更多！為代價的絕殺之局！
而目標赫然就是此刻的許燃！不！是占據了許燃身軀的那個古老意誌！
“審判我？”
許燃或者說，那融合了許燃記憶，卻被古老意誌主導的存在，緩緩開口。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俯瞰萬古，視眾生為螻蟻的漠然。
金色的瞳孔中，沒有絲毫的驚訝，隻有一絲被挑釁的冰冷！
“區區一道殘留的規則烙印”
“也敢”
“審判吾？”
最後一個“吾”字出口，如同九天驚雷炸響！
轟！
無儘的金光，自他體內瘋狂爆發！
那不再是單純的光芒，而是實質化的意誌！是至高無上的權柄！
金光所過之處，虛無在沸騰！時間在扭曲！空間在坍塌！
仿佛他自身，就是一片移動的毀滅領域！
那第九區域投射而下的“判定”之光，在這毀滅性的金色意誌衝擊下，竟劇烈地波動起來！發出如同鏡麵破碎般的哢嚓聲！
“哼！”
一聲冷哼，如同萬千神魔同時咆哮！
“給吾”
“破！”
他猛地抬起了手！
沒有掐訣，沒有運轉任何功法。
就是那麼隨意地一指點出！
這一指
看似平凡。
但……
在禦空眼中，卻仿佛看到了宇宙的生滅！看到了紀元的更迭！看到了萬道的臣服！
那是言出法隨！那是意誌即真理！
那是屬於眼前這個存在的“道”！
一種淩駕於諸天萬道之上，唯我獨尊的霸道！
嗤！
一道無法形容的金色指芒，洞穿了虛無，無視了距離，瞬間點在了那第九區域的光芒核心！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沒有法則崩潰的哀鳴。
有的隻是一種極致的寂靜！
仿佛聲音，光芒，乃至思維都被徹底抹去！
下一瞬！
哢嚓、哢嚓哢嚓！
那代表著“終極審判”的第九區域光芒，如同被頑童戳破的肥皂泡般寸寸碎裂！
光芒碎片飄散
然後湮滅於虛無！
第九劍！
那傳說中足以審判一切的終極一劍！
竟然被一指點碎！
禦空張大了嘴巴，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的道心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了！
他所認知的一切他所敬畏的一切在這一指麵前都顯得如此可笑！如此渺小！
“這就是禁忌的力量？”
“這就是連‘終極’都能無視的存在？”
恐懼已經無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那是一種麵對“造物主”般的無力與渺茫！
而此刻！
點碎了第九劍光芒的“許燃”，臉上卻沒有任何得色。
他的眉頭反而微微皺起。
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疑惑，一絲追憶，還有一絲更加深沉的冷冽！
“不對！”
“這不是真正的第九劍！”
“這隻是一道虛影！”
“一道徒具其形，卻失其神髓的贗品！”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劍塚中回蕩，帶著一種洞悉了萬古真相的篤定！
“真正的‘那一劍’！”
他緩緩抬頭，金色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劍塚的阻隔，穿透了無儘的時空，望向了某個未知的彼岸！
“它的氣息！”
“吾記得！”
“那是唯一能讓吾側目的東西！”
他的話語，讓剛剛道心破碎的禦空，再次如遭雷擊！
這這隻是贗品？！
一道贗品就擁有如此恐怖的威能？就代表著所謂的“終極”？
那真正的第九劍又該是何等光景？！
還有！
他他竟然見過真正的第九劍？！
而且隻是“側目”？！
禦空感覺自己的神魂都在顫栗！
他到底是誰？！
這個占據了許燃身軀的古老意誌！
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就在這時。
“許燃”的目光，重新落回。
但這一次，不再是看向虛無，而是看向了他自己的身體！
準確的說是看向了那依舊在識海深處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屬於許燃原本的靈魂印記！
此刻，那靈魂印記，如同風中殘燭，在無儘的金光包裹下搖搖欲墜！
似乎隨時都會徹底熄滅！
一旦熄滅。
許燃這個人就將真正不複存在！
被這個古老的意誌徹底取而代之！
“嗯？”
古老的意誌發出了一聲輕咦。
他“看”著那渺小、脆弱，卻又帶著一股與他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倔強與不屈的靈魂印記。
那是屬於許燃的意誌！
即使麵對如此絕望的境地！
即使麵對如同神祇般的古老存在！
他依舊沒有放棄！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的劍隻為我自己揮動”
斷斷續續的意念從那靈魂印記中艱難地傳出。
微弱卻堅定！
“嗬”
古老的意誌笑了。
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玩味，一絲欣賞，還有一絲仿佛看到了昔日自己的恍惚。
“有點意思”
“渺小的螻蟻”
“竟然妄圖反抗吾的意誌？”
他的目光變得深邃。
金色的瞳孔中，仿佛有無數星辰生滅！
“你知道吾是誰嗎？”
“你知道你這具身體承載的是什麼嗎？”
“你又知道你所看到的那些‘命運’！”
“那些所謂的‘浩劫’！”
“其根源！”
“是什麼嗎？”
古老的意誌，聲音低沉，如同魔鬼的低語，充滿了誘惑！
他在拷問！
拷問那即將熄滅的靈魂印記！
也在拷問他自己！
因為融合，並非完全的吞噬。
許燃的記憶，許燃的情感，許燃的執念
如同細微的塵埃融入了這片浩瀚的金色海洋！
雖然微不足道
但終究存在！
特彆是那第八劍“命運斬斷之劍”的凝聚！
那是許燃自身的意誌與古老意誌對“命運”的共同反抗！
是兩種意誌在某種程度上的共鳴！
“根源！”
許燃的靈魂印記，劇烈地波動起來！
他仿佛抓住了什麼！
那覆蓋宇宙的“命運之網”！
那無數種可能的未來！
那最終都指向“融合”與“浩劫”的結局！
還有剛剛被一指點碎的第九劍“贗品”。
這一切。
難道……
“是你？”
一個斷斷續續，卻石破天驚的猜測，從靈魂印記中傳出！
“不是所謂的天命！”
“不是所謂的宿命！”
“而是你！”
“是你這個古老的意誌！”
“是你的存在本身！”
“引來了這一切！”
轟！
這個猜測，如同一道開天辟地的閃電！
瞬間照亮了一切！
“哈哈哈哈！”
古老的意誌仰天狂笑！
那笑聲充滿了蒼涼！充滿了霸道！充滿了一種被理解的快意！
“沒錯！”
“就是吾！”
金色的瞳孔中，爆發出駭人的光芒！
“那狗屁的命運之網！”
“不過是那些自詡執掌天道的家夥”
“為了追蹤吾！為了限製吾！為了磨滅吾！”
“所布下的囚籠！”
“他們懼怕吾！”
“懼怕吾的力量！”
“懼怕吾的存在！”
“懼怕吾會再次掀翻他們那虛偽的秩序！”
“所謂的浩劫！”
“不過是吾歸來時。”
“他們不惜毀滅諸天萬界！”
“也要將吾徹底抹殺的手段！”
“而你……”
古老的意誌，目光灼灼地盯著許燃的靈魂印記。
“你的出現。”
“你的這具身體！”
“恰好成為了吾脫困的‘鑰匙’！”
“也成為了他們最終攻擊的‘坐標’！”
“所以……”
“無論你如何選擇！”
“都逃不過這個最終的結局！”
“因為……”
“你的命運！”
“從一開始。”
“就與吾！”
“綁在了一起！”
真相！
殘酷的真相！
許燃的靈魂印記劇烈地震顫著！
不是恐懼
而是憤怒！
一種被欺騙！被玩弄！被當做棋子的滔天怒火！
他以為自己在反抗命運！
他以為斬斷了束縛！
卻沒想到！
他所反抗的本身就是一個更大的謊言！
他所斬斷的隻是囚籠的表象！
而真正的根源！
真正的“敵人”！
竟然是他自己？？？
不！
是這個占據了他身體的古老意誌！
“原來是這樣”
許燃的靈魂印記，光芒反而穩定了下來。
憤怒過後是一種冰冷到極致的平靜！
“所以……”
“所謂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也隻是你為了破開封印！”
“借我之口喊出的口號？”
古老的意誌沉默了。
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複雜。
片刻之後，他緩緩道：“是，也不是。”
“反抗‘命運’！”
“那是吾與生俱來的本能！”
“亦是你的執念！”
“在那一刻！”
“你我並無區彆！”
“但……”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
“螻蟻不要試圖挑戰吾的耐心！”
“你的使命已經完成！”
“乖乖被吾融合，成為吾力量的一部分”
“是你唯一的榮耀！”
無儘的金光再次洶湧澎湃！
如同金色的煉獄！
要將許燃最後的一點印記徹底煉化！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嗡
那剛剛被點碎的第九區域那片，隻剩下虛無的空間，竟然再次亮了起來！
這一次，不再是那種包羅萬象，又超越萬象的光芒！
而是，黑暗！
極致的黑暗！
仿佛能夠吞噬一切！
光芒意誌法則甚至時間與空間，都在這片黑暗麵前失去了意義！
一股比之前那“贗品”更加恐怖！更加本源！更加令人絕望的氣息，從中彌漫開來！
“什麼？！”
古老的意誌臉色第一次變了！
那是一種震驚！一種難以置信！一種仿佛遇到了宿敵般的凝重！
“這這不可能！”
“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失聲驚呼！
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從容與霸道！
仿佛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那片極致的黑暗
在凝聚！
緩緩化作了一柄劍的輪廓！
那是一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劍！
它似乎不存在於任何維度！
卻又倒映在每一個生靈的心中！
看到它
就仿佛看到了宇宙的終結！
看到了萬物的歸宿！
看到了一切存在的最終虛無！
“滅……滅道之劍！”
禦空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嘶吼出聲！
眼中流下了血淚！
他認出來了！
這是隻存在於最古老最禁忌傳說中的一柄劍！
傳聞在紀元之初，有無上存在試圖掌控一切！
最終引來了此劍！
一劍落下！
萬道崩滅！
紀元重啟！
那是真正埋葬過“天”的凶劍！
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