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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日的功夫……
福管事當即道,“那老奴便七日後來接夏娘子動身,若是夏娘子期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或是事情有什麼變動,可隨時通知老奴。”
“一定。”夏明月笑著點頭。
前往長洲府城的事情說定,夏明月送走福管事之後,先去了步雲樓,查看了後廚的一些事宜,便和葛掌櫃說明她要出門一段時日。
婁山子現如今已經能夠挑了大梁,趙大虎和趙二虎兄弟兩個也十分不錯,再加上夏明月帶出來的其他幾個徒弟做事皆是勤勉用心,夏明月在與不在的,都不影響步雲樓的正常經營。
隻是不知為何,葛掌櫃隻要一看到夏明月,便覺得莫名心安,隻覺得萬事都不必擔憂,一切皆會順利順遂。
而夏明月若是不在的話,他總覺得心裡頭空落落的……
雖然知道這是人夏明月自己的事情,他即便身為一個合夥人也不能對其過多要求,但葛掌櫃仍舊是滿臉期期艾艾,“夏娘子說準什麼時候回來嗎?”
“此事有些說不準,需得看長洲府城那邊的狀況,不過最起碼也得兩個多月的時間。”
萬事開頭難,即便她在金丘縣城這邊已是有了做夏記的經驗,但驟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仍然需要不斷地調整和改變,方能適應當地。
不過好在福管事那邊也有不少能乾之人,隻要她將模式建立起來,確認好幾個踏實能乾之人,底下的事便能儘數交給他們來做,不必過於親力親為。
這樣一來,她在長洲府城待的時間,也算是有限。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兩三個月的時間,差不多也是足夠的。
而葛掌櫃聽到夏明月說到需得兩個月時間時,眉頭緊鎖。
兩個月時間,若是用作其他事的話,的確是不大長,但若是用來等待夏娘子歸來的話,隻怕會有度日如年之感。
想來,他到時候需要每天掰著手指頭算日子了……
葛掌櫃心中悵然,卻也知道夏明月此去乃是正事,不能隨意乾涉,隻好收起來滿心的悵然,“先預祝夏娘子一路順遂,萬事順心如意。”
“多謝。”夏明月笑著應下。
又和葛掌櫃討論了一番近一兩個月步雲樓這裡的發展規劃,夏明月這才告辭離去。
葛掌櫃送了又送,直將夏明月送到杏花巷的路口時,這才回到步雲樓中。
坐到四樓,沏壺茶水,一邊喝,一邊唉聲歎氣。
“掌櫃的這是怎麼了,愁成這幅模樣?”武熊找尋到葛掌櫃,瞧見他這幅模樣,詫異詢問。
將夏明月要去長洲府城一段時日的事情給武熊說了一說,葛掌櫃再次歎了口氣,“當真想象不出來,夏娘子不在金丘縣城的話,這日子該怎麼過。”
沒了主心骨的話,這往後做什麼事大約都有些提不起來興致吧。
哎……
葛掌櫃再次歎息,滿是惆悵憂傷,九轉十八彎。
武熊卻是不以為然,“掌櫃的也忒婆婆媽媽了一些,夏娘子不過就是去上個幾個月,又不是往後都不回來了,不必這般的。”
屬實沒有想到,自家素日運籌帷幄,對什麼事都不大在意的掌櫃的,竟還是有這般感性的一麵。
武熊嘿嘿笑了笑。
葛掌櫃瞥了他一眼,幽幽道,“你也彆笑,馬上就有你哭的時候了。”
“咋說?”武熊頓時愕然。
“你想。”葛掌櫃往武熊跟前欠了欠身,拿手指頭敲了敲桌子,“這夏娘子要去長洲府城做生意,這身邊必定是要帶上幾個用得得心應手的人。”
“江娘子跟在夏娘子身邊許久,做事穩妥又深受夏娘子的信任,此去長洲府城,我猜想夏娘子大約是要帶江娘子一並去的。”
那也就是說,江娘子也要離開金丘縣城幾個月的時間?
武熊臉上的笑容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淡淡惆悵,但片刻後卻又擺了擺手,故作輕鬆,“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罷了,不算很長。”
他等得起!
“看,又想簡單了吧。”葛掌櫃再次瞥了他一眼,越發語重心長,“夏娘子在長洲府城那開的夏記,雖然說是與人合作,往後也有人幫襯,但這隔行如隔山,即便教得差不多,許多事情沒遇到時還是教不會。”
“要想確保這夏記的生意穩當長久,勢必是要安排一個得力的大掌櫃樣的人在那盯著攤子,幫夏娘子照看。”
“江娘子上進心強,怕是不等夏娘子安排,便會主動請纓前往,這樣的話,江娘子隻怕是要長待在長洲府城了……”
這個長,那就不好說是多長了。
興許是一兩年,興許是五六年,而若是江竹果在那待得一切順利,又十分喜歡長洲府城的話,那待得時間就更長了。
再進一步來說,若是再在那碰到中意的人……
待一輩子也不是不可能。
武熊頓時沉默,滿臉皆是糾結的表情。
葛掌櫃站起了身,拍了拍武熊的肩膀,“你既是對江娘子有意,不妨去跟她說一說,好歹也為自己爭取爭取,成不成的,總歸是說出口了。”
說不定江竹果對武熊也好感十足,會為了武熊繼續留在金丘縣城。
即便這好感不足,並不將武熊放在心上的,那也無妨,至少武熊這裡不再有遺憾了不是?
武熊囁嚅了半晌,最終沒有說出一句話,隻是耷拉著腦袋,木然地盯著眼前的茶壺看。
見其心事重重,葛掌櫃便也不再說話,隻留下武熊好好想一想,自己則是先下了樓。
這邊,夏明月回到家中後,便被江竹果拉到了屋中說話。
“有事要跟我說?”夏明月笑眯眯地給江竹果倒上了一杯茶水。
“是有事要跟夏姐姐說。”江竹果點頭,猶豫片刻後,鼓起勇氣張了口,“夏姐姐要去長洲府城做夏記的生意,能不能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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