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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見狀,點了點頭,“那便依你所言。”
已是有人將陸啟言方才的馬匹牽了過來,陸啟言三人再次對一眾人鄭重道謝。
而後陸啟言送夏明月和莊翠上了馬背,他則是牽著馬匹,領著烏金,往村外走去。
村中人目送一行人遠離,最終看向老者。
“都回去歇息吧,晚上巡邏的人再增加兩個,務必要提高警惕。”老者道,“近些時日各家各戶都注意,莫要單獨出門,尤其是年輕娘子,更需謹慎,不許出門。”
一眾人皆是應聲,安排好夜晚巡邏之人後,這才各自回家。
趙三林扶著自己年邁的父親歸家,一路緩慢。
老者見其欲言又止,道,“既是有話,直說就是。”
“孩兒不敢說。”趙三林低了頭。
“你是想說,現如今這個世道亂成這幅模樣,不該為了兩個無牽無掛的人,惹上山中那些亡命之徒?”
老者的問話讓趙三林將頭低的越發厲害,許久之後,趙三林才重新抬了頭,“我知道我這般顯得有些自私,可父親也說過,窮則獨善其身,這種時候,還需得先考慮好村子的安危。”
“這話說的不錯。”老者歎了口氣,“但我總覺得,許多時候該做的事還是得做,就好比今日收留了這兩位娘子,救了她們的性命,我仿佛就覺得往後倘若是咱們村子裡頭的誰若是落了難的話,興許也能被其他人救下一樣。”
“還是那句話,倘若都想著獨善其身,又有誰會兼濟這天下?土匪那般囂張,還不是看各村各掃門前雪?哎……”
老者歎息了一聲,“這種事,就隨心就好,其餘的,聽天由命吧。”
趙三林想了想,最終沒有再說話,隻是提醒老者注意腳下。
這邊,陸啟言牽著馬,慢慢地走。
烏金在後麵隨行,興高采烈地蹦蹦跳跳,時不時地“汪”上兩聲,以表達它此時的興奮。
陸啟言伸手摸了摸烏金的腦袋,“烏金今日立了大功呢。”
“汪!”烏金興奮地搖了搖尾巴。
彆說,今兒個的顯眼包還真說了句人話。
而且表現也不錯。
“待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犒勞犒勞烏金才行。”夏明月歪著頭想了想,“給烏金做排骨蒸飯吃!”
烏金喜歡吃帶骨頭的肉,主食最喜歡吃米飯,調味料減少的改良版排骨蒸飯,不會對狗狗的身體造成太大的負擔,亦是烏金的最愛。
“汪汪汪!”烏金再次興奮地叫了一聲。
陸啟言笑著看向夏明月。
說起來,他今日是不是也立了大功?
那……
夏明月輕咳了一聲,彆過臉去,裝作一副看不到陸啟言曖昧神情的模樣。
陸啟言抿嘴笑了笑,隻悄悄地握了握夏明月的手掌。
回去一路走得皆是小路,羊腸小道,頗為崎嶇,但好處是不引人注目。
抵達金丘縣城時,天已是大亮。
一路平安無事,所有人皆是鬆了口氣,而此時縣令裴成河已是在城門口等候,看到陸啟言等人平安歸來,急忙上前迎接。
“我派人外出找尋,但皆是無果,幸好陸指揮使與夏娘子平安歸來。”裴成河拱手致歉,羞愧無比,“金丘縣域內竟是出現匪徒擄劫百姓之事,實屬是我這個縣令治下無方,當真是慚愧至極!”
“邊關紛亂,許多地方皆有匪患,並非隻有金丘縣有此狀況,且這些年來大多是邊防駐軍主動出兵剿匪,以至於地方官員不敢在此事上輕舉妄動,裴縣令亦不能免俗,此事不怪裴縣令。”陸啟言道。
裴成河見陸啟言將事情看的十分透徹,亦是說到了他的心事上,不免感慨萬分,歎了口氣。
新朝建立,麵上一片祥和,百姓倒也算安居樂業,但權利爭鬥卻從未停止。
尤其在新朝還處於持續征戰的狀態下,武官們越發把持權利,爭搶著要立功受獎,剿匪這樣的事情,皆是成為軍中立功之事,不許地方官過多染指。
因此,裴成河在知曉土匪猖獗,甚至有剿匪計劃,卻也因為畏懼軍中勢力,不得不將此事擱淺。
但這也越發顯得他這個縣令做的無比窩囊。
裴成河這一聲歎息,既是感慨陸啟言能夠體會他那個縣令的不易,亦因為此事感到不甘。
“不過裴縣令既然心有抱負,許多事情都不必過於畏手畏腳,該搶也是要搶才行。”
陸啟言壓低了聲音,“安家現如今做事獨斷,朝廷對此多有不滿,溫家也想趁機找點把柄,若是裴縣令能夠伸一伸頭的話,這功勞必定是不會被旁人搶走的。”
“若是能夠加官進爵,裴大人自然有更廣闊的田地施展報複,即便不能,這也算是裴大人為百姓做的一件實事,不拘怎樣,皆是被人記在了功勞簿上。”
“若是裴大人不嫌,我願與裴大人一起前往,金丘縣域內的這幾處土匪窩點,我皆是已經調查的清楚仔細,大約也能夠幫上裴大人。”
出動衙門的衙差和城防兵丁前去剿匪啊……
的確如陸啟言所說,無論是否立功受獎,皆是對自身有益,對百姓有益,即便是敗了,有了剿匪這個舉動,百姓們依舊會擁護理解。
裴成河細細地思索了陸啟言所說的話,而後用力點頭,“身為金丘縣城的縣令,此事自然義不容辭,不知陸指揮使覺得幾時前往剿匪為佳?”
“擇時不如撞時,就此時前往為宜。”陸啟言道,“隻是想要剿匪能夠取得成效,裴大人還需聽從在下指揮為好。”
裴成河文官出身,對剿匪打仗之事了解甚少,即便讀過一些兵書,卻也僅限於紙上談兵,沒有半分經驗,自然隻能全然仰仗陸啟言,當下便拱了手,“一切皆聽從陸指揮使的安排!”
見裴成河應下此事,陸啟言令其去整頓清點人數,等候他的安排,他則是親自將夏明月和莊翠先送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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