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出去後,確實有很多人來找他。
但其中有很多是渾水摸魚的,不過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和他攀關係。
他知道沈初瑾很聰明,就算是要送肥羊給她吃,也要做得不露痕跡。
像那些自己身上什麼事都沒有的,就算他引薦給了沈初瑾,也沒什麼意義。
他覺得沈初瑾肯定也不會願意給沒事的人算卦的。
所以,他就提前讓衛黔手底下的人去打聽,看這些人是不是真遇到了事。
不巧,好幾個都是渾水摸魚的,被他自動給過濾掉了,隻有這潘老板是真遇到事了。
沈初瑾掃了潘華東一眼。
“請坐。”
她指了指自己對麵的木椅子。
潘華東狐疑地看了沈初瑾一眼。
這麼年輕,真有能力嗎?
該不會是小時總被美色所迷惑,打的一個幌子,把他當冤大頭了吧?
不過,來都來了,先看看再說。
總不好這個時候離開,那不是不給小時總麵子嗎?
他緩緩坐下。
沈初瑾端詳了一下他的麵相,掐指算了算。
隨後言道,“先生這是被一個‘死’字給困住了。”
聞言,潘華東眸光閃爍,透著一抹驚喜。
“對對對,沒錯!”
他趕忙將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這潘華東最近得到了一塊兒地皮,正在動工施建,可是剛動工沒幾天,工地就出了意外。
一個工人在夜裡突然死了!
不是死在住宿的板房那邊,而是死在了正在施工的工地上。
一開始,大家隻以為是他夜裡獨自閒逛到工地上,然後突然發病去世的。
因為他身上沒有任何外傷,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死得很安詳。
可誰知道,第二天晚上又有人死了!
同樣沒有外傷,死得無聲無息。
最重要的是,第二個人死的地方和第一個人死的地方相距不過兩米!
這一次,他們終於意識到,這不再是簡單的死人事件了。
他們報了警,可警察查了卻沒有查出有什麼問題。
現場沒有凶器,死者身上也沒有傷口,法醫鑒定也不是中毒死的,兩名死者更沒有任何隱藏疾病。
總而言之,就是死得莫名其妙。
因為這件事,工地已經好多天沒有動工了。
對於他們這些商人,時間就是金錢。
繼續耽擱下去也不是辦法。
而且,因為這件事,許多工人都怕了,不願意繼續乾了。
這件事要是不解決,那他這塊花了大價錢買的地可就直接廢了。
不僅竹籃打水一場空,之前投注在上麵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也全都白費了。
正當他急得不行的時候,他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條朋友圈。
他想時熠是什麼人,肯定不會隨便發那麼一條朋友圈的。
於是,他就試著聯係了一下,這才有了他來見沈初瑾的這一幕。
“地址在哪兒?”
說著,沈初瑾已經站了起來。
潘華東自然是十分樂意沈初瑾去一趟的。
他也趕忙站起來。
“五哥,把店關了,我們一起去。”沈初瑾對蘇星俊說。
見沈初瑾有事要外出,原本還想看熱鬨的人都很識趣地從店裡出去了。
潘老板的工地位於城郊,開車過去用了大概四十多分鐘。
車子一到,就有兩個男人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年近四十,穿著簡易的工裝,看著比較沉穩。
另外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穿得就比較正式了。
下車後,潘老板朝他們介紹道,“這是包工頭老陳,這是負責大樓修建的工程師老徐,事情是他們最先發現的,他們也一直住在這裡,對情況可能更熟悉一些。”
他作為大老板,通常都不會來工地,隻會偶爾過來視察一下。
“潘老板,你說會請來大師,是...”
包工頭老陳的視線在沈初瑾、時熠和蘇星俊三人的身上徘徊了一下,有些不太確定。
說實話,這三人沒一個像大師的...
潘華東知道老徐心裡想得是什麼,他忙指出沈初瑾介紹道,“這位就是沈大師。”
怕老徐說什麼得罪人的話,他連忙催促,“快帶沈大師他們去出事現場看一下。”
老徐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他帶頭走在了最前麵。
不一會兒,一行人就來到了一輛土黃色挖掘機旁邊。
一旁,還有一個挖了一半的大泥坑。
泥坑的周圍都用警戒線圍起來了。
還沒靠近,老徐就示意大家不要繼續往前走了。
他指著那個土坑。
“這裡原本是要挖來修地下車庫的,所以就想挖深一點,隻是因為接連出了事就被擱置了。”
見沈初瑾要往前,他連忙製止。
“你最好彆過去,當時那兩個死了的工人都是死在這個坑裡的。”
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所以大家才覺得很邪門。
為什麼好好的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了,還死在了同一個地方。
聞言,沈初瑾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往前走了走。
察覺到越來越濃鬱的陰氣,她的眉頭不由地微微蹙起。
這裡,果然有問題!
“那兩名死者在死亡的白天是不是都進過這個坑?”
沈初瑾捏起地上的一點土,放在手指間摩挲了一下,隨口一問。
老徐想了想,“你這麼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了,他們兩人確實如你所說,在死之前都進去過,當時原本一直是機器在操作的,但挖著挖著,下麵就會出現一些大石塊,為了避免機器的磨損,就會先人工處理一下,再用吊機吊起來,他們當時就是負責下去處理的。”
說完後,他又皺著眉補充了一句。
“可是,也不對啊,除了他們,還有另外兩人下去過,那兩人沒出事。”
“那兩人還在這工地上嗎?”沈初瑾問。
“在的。”老徐立馬應道,“不過現在停工,工友們都住在那邊。”
他指了指遠處的一排白色板房。
“因為工地莫名其妙出了事,大家現在都不敢來這邊溜達了。”
沈初瑾頷首,“那能麻煩一下讓那兩名工友來一趟嗎?”
她需要確定一些事情。
“可以。”
說著,包工頭老徐就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不一會兒,兩個精壯的男人就從遠處一前一後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