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瑾這話一出口,連時熠和蘇星俊都好奇起來。
沈初瑾何出此言?
於是,沈初瑾就將剛剛發現的事說了一遍。
剛才,一到門口,她就覺得屋裡不對勁。
這屋子的風水被人刻意改動了。
簡而言之,就是通過移動和添置幾個小物件,使得整個屋子變成了一個大凶之宅。
人要是長久住在這裡麵,就會影響整體運勢。
輕則小病小災,重則橫死街頭。
事實也是如此。
沈初瑾第一次見江白元,要是沒有她給的那張符,江白元一出車門就會被人砍死。
第二次,他和蘇星俊一起被吸進了書裡麵。
要不是沈初瑾及時出現,他和蘇星俊都會在書裡被人砍頭。
魂死,人也自然就沒了。
之後他出國了,沒住在這屋裡,就沒有發生什麼事。
可這幾天他回來了,氣運再次被影響。
要不是這女鬼用自己的鬼氣幫忙抵擋這屋子裡的煞氣,估計江白元又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殺招,死在哪個犄角旮旯裡。
而大量使用鬼氣,無疑就是在犧牲自己。
一旦鬼氣耗儘,那這女鬼也就徹底沒了。
所以說,江白元之所以現在還能活著,有一大部分的功勞都是這女鬼的。
聞言,江白元頓時愣在了原地。
他看著對麵小心翼翼的女鬼,心裡萬分感激,又有些疑惑。
“你為什麼要犧牲自己來救我?”
女鬼小聲地說,“你...你之前救過我。”
所以,隻是因為他之前湊巧幫她趕走了兩個混混,她就一直記在心裡,哪怕是犧牲自己也要救他?
江白元大受震撼。
他想報答對方,但對方都已經成為鬼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便問起對方家裡還有什麼人,需不需要幫助。
女鬼搖了搖頭。
“我家裡已經沒有人了。”
女孩兒也是個可憐人。
爸爸在她小時候就意外離世了,她一直跟著媽媽生活。
媽媽沒有改嫁,通過自己的努力養著她。
但身體卻被拖垮了,患上了癌症。
為了照顧媽媽,她就輟學了,一邊打工一邊照顧生病的母親。
但最後,她媽媽還是沒有撐過去,離世了。
她一個人生活在小出租屋裡,靠著媽媽教給她的手工活,做了香囊拿出去賣,但也賣不了幾個錢,還經常被人欺負。
像她這麼一個小透明,從小就見慣了人們的冷漠。
可江白元那天卻挺身而出救了她,讓她忽然感覺黑暗的人生裡麵似乎照進來了一束光。
隻是,她還沒高興多久。
江白元剛一離開,一輛大貨車就疾速駛了過來。
那司機喝了酒,開車的時候意識不清,猛地就撞了上來,她躲避都來不及就被那車壓在了輪子下,當場失去了生命。
聽著女孩兒的遭遇,幾人心裡都有些憋得慌。
尤其是江白元。
他一向遊戲人間,沒個正行。
卻沒想到,自己無意識的一次伸手,卻換來了對方不求回報的以命相報。
他忙問,“那你有沒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可以幫你去實現。”
女鬼想了想。
“我的屍體好像還在火葬場無人認領,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將我的骨灰撒在大海裡。”
江白元鄭重應聲,“放心,我一定會的!”
女鬼之前一直不願意離開,就是想留下保護江白元。
在沈初瑾勸說了一番後,女鬼這才答應去投胎。
將女鬼送走後,沈初瑾又將屋裡的幾樣東西移動了一下。
還將其中兩樣東西交給江白元。
“把這個丟了。”
江白元立馬明白。
這兩樣東西應該就是影響屋子風水的關鍵之物!
盯著手中的兩樣東西,他倏地斂下眉眼。
到底是誰想害他?!
“心中有懷疑的對象嗎?”時熠問。
江白元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對方遇到事,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江白元搖了搖頭,“我的房間一直是李嬸負責打掃的,但她在我們家工作很多年了,沒道理會害我啊?”
“把她找來問問不就知道了。”蘇星俊插話。
是人是鬼,他小妹一看便知。
這一次,江白元沒有再和他嗆聲。
一行四人來到樓下。
李嬸隨後不久也過來了。
“少爺,你找我啊?”
李嬸一臉隨和地笑了笑,看著就很慈祥。
江白元雖然不想懷疑對方,但事情還是需要解決,便直接開口問。
“李嬸,我房間一直都是你打掃的嗎?”
“對啊。”李嬸認真點頭。
想了想,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要是哪裡沒做好,您說,我下次注意一點。”
聞言,江白元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李嬸是家裡的老人。
從小就帶他,對他很好。
他真的想不出對方會因為什麼害他。
而這時,李嬸卻突然抿了抿唇,像是想到了什麼。
“哦,不對,之前有一次不是我打掃的,不過都很久了,當時我家裡孫子出事,請了一天假。”
江白元的眼睛霎時就亮了。
“你還記得是多久之前嗎?”他問。
李嬸想了想,“一個多月前了吧。”
時間對上了!
剛才沈初瑾說的大概就是從一個多月前開始的!
他忙問,“那當時是誰頂替你的班?”
李嬸掃了一眼,隨後指著正在屋外給花澆水的一個中年女人。
“是阿鳳,當時她見我為難,便主動說幫我。”
順著李嬸的視線,幾人都看了過去。
“李嬸,幫忙將她喊過來一下,謝謝。”江白元禮貌地說。
李嬸一走,江白元就立馬望向沈初瑾。
“嫂子,李嬸有問題沒?”
沈初瑾搖頭,“暫時沒看出來。”
江白元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也不希望是李嬸。
過了一會兒,那名叫做何鳳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江白元也不磨嘰,直接問道,“你動我房間裡的東西沒?”
主要就是想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果然,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對方的眼神晃動了一下,明顯就是被人說中了心虛的表現。
“你為什麼要害我?!”
江白元頓時就怒了,大聲質問著。
何鳳心一顫,“我...”
她剛要說什麼,屋外卻忽然傳來了幾道腳步聲。
“誰要害你?”
江白元的父親大步走進來,聲音洪亮。
他的身後,還跟了三個人。
一個是江母,另外還有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