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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針的時候,時程安往後退了好幾步,躲在了沈初瑾的身後。
對於他來講,沈初瑾是將他從痛苦之中解救出來的人,所以在這麼多人之間,他對沈初瑾最為信任。
沈初瑾取過銀針,轉身看向時程安。
“你彆擔心,我隻輕輕紮一下,不是很疼,像螞蟻叮一下就好了。”
沈初瑾放輕了聲音,像哄小孩兒似的。
時程安狐疑地看著她,“像螞蟻咬一下?”
沈初瑾點頭,“嗯,像螞蟻咬一下。”
時程安又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同意。
他伸出手指,沈初瑾輕輕朝他指尖刺了下去。
隻一秒,就取了出來。
所有人聚精會神地盯著針尖。
當看到那處果真變黑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還真有毒!
“你有把握解我爸體內的毒嗎?”時熠看向呂一山。
呂一山神情出奇的嚴肅。
他搖搖頭,“應該不行,我不是特彆擅長解毒,不過,有一個人可以。”
“你是說蘇家老三蘇楓?”時熠斂眉。
呂一山忙點頭,“對,要說如今誰對毒的研究最厲害,非他莫屬。”
蘇楓,最年輕的天才醫生。
年僅二十四歲,就已經是整個華國最厲害的醫生了。
說他厲害,是因為他不像其他醫生隻擅長某一方麵的醫治,他幾乎是全科,但不是那種樣樣會,樣樣不精,半吊子的水平,而是門門精,門門頂尖。
治病救人在他那裡就像是融會貫通了一樣,手到擒來。
而且,外人不知道的是,他最擅長的其實是用毒和解毒。
尤其是那些疑難雜症,還有瀕臨死亡的人,幾乎都是他以毒作為輔助才搶救回來的。
最誇張的一次,帝都第一人民醫院最權威的醫生都給病人下病危通知書,說救不回來了,結果蘇楓將人接走,過了一個月,那人又奇跡般地正常生活了。
當時這件事還上了新聞。
也是因為這件事,蘇楓的名字在整個醫學界迅速冒頭。
後麵越來越多求醫無路的人找到他,他都無一例外全都救好了。
許多人都稱讚他是再世神醫。
他的名聲也算是徹底打響了。
現在要找他看病的人多不勝數。
如果是他的話,老時總體內的毒肯定能解。
當然,這不僅僅是解毒那麼簡單,還有那些被毒素浸染了那麼多年的身體器官,也都需要修複。
時熠沉了沉眸。
如果是蘇楓的話,確實可以。
那他需要儘快將他爸送回帝都才行。
想清楚後,他又看向沈初瑾。
“沈小姐,我爸失憶的問題什麼時候能解決呢?”
“現在就可以。”
“那就拜托了。”
“好說。”
她和時熠有姻緣線的牽絆,幫他也就是變相地幫她自己。
再說,不還要收錢嘛。
有錢一切都好辦。
當然,她最想要的還是他身上那源源不斷的靈氣。
隻不過嘛
這件事不太好說。
她總不能對時熠說,‘你給我摸一下就行’吧,那也太孟浪了
沈初瑾轉頭和時程安商量,讓他坐在一旁的小土坡上。
時程安有些不願意。
沈初瑾對他說,隻要他乖乖坐好,待會兒就會給他好吃的。
他瞬間高興起來,乖乖地坐了過去。
一旁的時熠啞然失笑。
真沒想到,她還會哄騙人。
待會兒失憶符的作用消失後,他爸恢複了記憶,自己可能都不會再想吃那些毒蟲了。
她答應他爸的自然也就不算數了。
時熠看向沈初瑾的目光又深了幾分。
等時程安坐好,沈初瑾就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符紙,雙指捏起一甩,那符瞬間點燃了。
不過卻像是被控製了一般,燒得極為緩慢。
一縷縷灰煙冉冉升起。
沈初瑾拿著符在時程安腦袋的周圍順時針轉了三圈,逆時針又轉了三圈。
隨後她將完整的符灰放於手心,對時熠說,“滴三滴血上去。”
時熠不疑有他,直接咬破指尖,往沈初瑾的手心滴了三滴血。
沈初瑾一邊將血和符灰攪拌融合,一邊解釋,“要解失憶符,必須要用至親之人的血液才可以。”
說完,她就將混合好的符灰捏成圓團貼在了時程安的眉心之間。
“有紗布嗎?”她問。
呂一山忙道,“有,我馬上去取!”
很快,呂一山就將紗布取來了。
沈初瑾接過,將其纏在了時程安的腦袋上,將符灰裹住。
“大概再等幾分鐘就好了。”
中符咒的時間太長了,又涉及到腦子裡的記憶,所以解除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等待是漫長的,但沒有一個人嫌煩。
大家都靜靜地等待著,就連時程安也沒有鬨。
等著等著,時程安的眼神就慢慢變了。
先是疑惑、接著是震驚、再然後是無儘的痛苦
“啊啊啊啊!”
突然,他抱住腦袋倒在了地上,不斷打滾,喉嚨裡發出了悲痛的低吼聲。
“不用管,一會兒就好。”
沈初瑾開口製止了想要上前幫忙的時熠幾人。
時程安目前的情況,好比是把封存在腦子裡的記憶再次扯出來了一樣,過程會有點痛苦,但隻要過了那個階段就沒事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時程安就漸漸安定下來了。
但他的眼圈卻紅了,仿佛隻眨眼間,他的眼裡就布滿了紅血絲。
錚錚鐵漢在這一刻卻淚如泉湧。
“爸,你沒事吧?”
時熠稍稍靠近,喊了一聲。
時程安抬頭看向他,啞著聲音問,“你是小熠?”
時熠的眼睛瞬間明亮起來。
他爸認出他了!
他壓抑住內心的激動,眼神堅定。
“對,爸,我來接你回家了。”
他長大了,能成為他們的依靠了!
這話一出,時程安的眼底露出了一抹欣慰。
真好,孩子都長這麼大了。
不過,下一秒,他的雙眼就猩紅一片。
他一把抓住時熠的手,聲音中滿是焦急。
“小熠,你媽被那些人抓走了,我們快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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