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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一瞬,竟也變成隻有眼白。
什麼媽媽!
但嘴型,我不可能看錯。
我嚇得不小心踢了一塊木頭,奶奶立即道“誰?!大柱,快出去看看,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發現這件事。”
直覺讓我絕對不要出聲,不要被奶奶發現!
我剛躲到一處草垛後麵,發現我家那隻大黑狗過來,正好一口叼上我踢到的木塊,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
表哥出來,一眼先看到大黑狗,根本沒往彆處想,拍著胸口道。
“表姑奶奶,是你家後院的大黑狗,它平時也是散養,總到處跑,沒有彆人。”
奶奶這才壓下一口氣。
“處理完那個小的,這個大的也得處理,到時候換新的獻祭人,隻有仙家高興,咱們水牙村才會降雨。”
就算是現在,表哥的聲音也還是顫抖的。
“您難道要把您另一個孫女也……”
“沒錯,下一個獻祭的就是邱水。”
我聽後頓時瞪大雙眼。
奶奶要獻祭我?
奶奶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溫和,隻有冰冷刺骨。
“邱雨和邱水,根本不是我們家的人,好了,不想這死怪胎屍變,就彆問那麼多!”
此時大黑狗竟然給我一個眼神。
它讓我快走。
我抓住機會快速跑回平房,隨後大黑狗也很快跑回來,就在後院沒事似的啃骨頭。
我揉揉眼睛,有點不相信地過去喚,“有財,有財!
你是不是故意救我?”
大黑狗隻回頭看看我,護著骨頭怕我搶。
還是平時憨厚的樣子。
啊……可能是我太慌亂,看錯了吧。
我深吸一口氣。
在看了姐姐的情況後,我堅決不要變成姐姐那樣。
原來獻祭對外說的那些都是奶奶騙人!
先不說解釋不了的死胎,就是生吞雞鴨老鼠我也做不到。
我得帶姐姐去鎮上醫院!
我想了想,不能貿然行動,奶奶在村裡很有威望,一旦被發現,會讓全村人都堵著我們,等等,他們明日正午不是要去處理那死嬰?
就趁著那個時候!
正午也是村民在地裡不回來的好時間!
我把姐姐裹起來背著,基本上出村進山,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
如此,我一夜沒合眼,收拾東西,翻來覆去。
一閉上眼睛就想奶奶,想姐姐。
現在很多事也說得通了。
我與姐姐一直有隔三岔五的隔門說話。
我把外麵的趣事說給她聽,她也回應良好。
是突然半年前,姐姐才不理我的。
我問奶奶,奶奶說姐姐覺得雨一直未落,可能有她心不誠的原因,所以她要專心誦經,才不理凡塵。
當時我隻覺得這符合姐姐善良的性格,還覺得是自己打攪姐姐。
沒想到……哎!
可翌日,我好不容易瞧準時機,看到奶奶隨表哥離開走向後山林子。
剛想背著包袱找姐姐,卻突聽後山傳來一聲怪叫,幾乎是震耳欲聾。
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還帶著蛇吐信子的聲音。
就是昨天死嬰的叫聲!
緊接著,狂風四起,烏雲遮天。
剛才還晴天白日豔陽高照,頃刻間變為即將大雨傾盆的前夕。
十分壓抑。
各家家禽全都亂啄亂跑。
仿佛林子裡有洪水猛獸。
動靜很大,可以說整個村的人,隻要不是耳聾的,全都被驚擾。
奶奶和表哥很快折返,無奈,我隻能把包袱踢到床底。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迎著奶奶而去。
“奶奶,發生什麼事了,那怪叫是什麼?”
奶奶故作鎮定。
“可能是黃鼠狼偷後山的散養雞,結果掉坑裡去了。我去瞧瞧,你把咱家跑的雞都捉回來就成。”
“哦……”
奶奶又召集村民,讓村民裡選出幾個壯漢,守在村口。
說今兒誰都不許出去,一旦下雨,就趕緊接雨水!
還有就是擔心村民出村會趕上山裡的泥石流。
我一聽,心道不好,今天我出不去了。
隨後奶奶放下小的朱砂串,去櫃子裡拿了一整盆朱砂,和表哥繼續去往樹林。
我歎了口氣,這個乾等著也沒用。
隻有了解奶奶動向,我才能再找出村的機會。
於是我跟著奶奶和表哥,也去了樹林。
我躲在一棵大樹後,遠遠地看著表哥給奶奶當苦力。
好不容易挖了一個坑,奶奶將布包裡昨日的死嬰拿出來。
死嬰身上都是朱砂畫符。
身子是白裡透青。
“喏,你來埋。”
“呃……”
表哥顫抖著雙手,接過孩子。
但很快,表哥嚇得大叫,身子不停後退。
“表姑奶奶,這玩意怎麼翻身啦!
我剛才埋的時候,是麵朝上啊!
它是死了吧,它到底死沒死?”
表姑奶奶嗬斥表哥,“那麼大動靜乾什麼,把它翻過來。”
“還讓我……”
“廢話,你是村裡少見的全陽命,又壯實,你來動它能壓製它。快點,把它翻過來!
死胎麵朝下,是想吸食更多的陰氣,為了更好的屍變。”
奶奶又仰頭看天。
“說不定……說不定這次能下雨,仙家還是看到了咱們的誠意,等把邱水也獻祭,一定會有源源不斷的雨水!”
奶奶又重新看向表哥。
“大柱,你出力最多,到時候仙家一定會讓你們家豐收最多。”
表哥聽到這個,又想到自己娶媳婦蓋房子啥的,都得靠糧食換錢。
於是咬咬牙,忍著恐懼,繼續給死嬰翻身。
隻是下一刻,死嬰身子滑如泥鰍,瞬間擠進土裡。
在土下攀爬,頂起地上一個個小鼓包。
奶奶怒道“不好,這是要逃,大柱,快抓住它!”
而我發現,那土竟朝著我這個方向掀起。
死嬰朝我而來!
甚至我能聽到死嬰喚我的聲音。
“媽媽……我來找你了,媽媽!”
我不是它媽媽啊!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男子的聲音。
“小丫頭~後麵有我給你開的地洞,快躲進去。”
誰在說話?
但眼見那死嬰已經爬到我腳邊。
幾乎是同時,我感覺有人輕摸我的頭,十分溫柔地讓我轉身。
直接把我送到了地洞裡。
那死嬰在上麵不停地扒土,繼續發出“嘶嘶”的叫聲。
明明我隻離它半米距離,它卻像完全看不到我一般,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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