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你就知道了。”
楓玲並沒有為龍皓晨解答這個疑惑。
她的視線落在五個頭顱的皓月身上。
進化到五個頭之後，皓月便有了五種屬性。
皓月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魔神柱，五顆大頭突然都高高抬起，它們眼底閃耀著同樣的光彩，那是一種十分奇異，有憎恨、有鬱悶、有驕傲，更多是憤怒與悲傷的眼神。
看著皓月的氣息一變，楓玲的臉色凝重起來。
皓月的五顆大頭同時仰天怒吼一聲，它們的眼睛也隨之全都變成了紫色。一層奇異的紫光從皓月身上蕩漾開來。
一股難以形容的狂躁、痛苦在皓月心中蔓延開來，甚至影響到了龍皓晨的情緒。
“皓月！”
龍皓晨開口驚呼著。
這紫光一現世，楓玲的黑眸瞬間變成藍眸。
濃濃的紫意朝著蛇魔柱而去，一道黑色的身影也飛快的趕去。
皓月展開它背後巨大的雙翼，直奔魔神柱撞去。
楓玲身後出現紫色的靈翼，恐怖的靈力威壓降臨於這片天地中。
在皓月噴出紫色的火焰要毀滅魔神柱的刹那，一道黑色的光芒籠罩在魔神柱前，直接擋住了皓月的攻擊。
“歲月之始、無光之地，生命禁錮，力量剝奪。”
“幽暗潮汐。”
冰冷的話語從楓玲的口中出現。
那紫金色的火焰瞬間被黑暗所吞沒，一股濃鬱的黑暗降臨於人間。
黑色染透了整個天際。
皓月五顆大頭同時狂吼一聲。那紫金色的光芒頓時化為箭矢，像流光般那般徑直朝著魔神柱而去。
它想要摧毀蛇魔柱。
可惜的是它現在才五個頭，根本不是楓玲的對手。
黑暗無聲的吞沒那紫金色的光球，直接粉碎它的想法。
紫色的法杖穿透它那堅硬的身軀。
它直接從半空跌落在地麵上，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進入最虛弱的狀態。
本來它是耗儘一切力量來毀滅蛇魔柱的，但它現在什麼都沒辦法做到。
“二姨。”
看著渾身是血的皓月，龍皓晨眼眸氤氳著水意，“求你不要殺掉皓月。”
看到皓月對蛇魔柱的出手，龍皓晨的心其實是動搖的。
他是為人族而戰，卻也想自己的魔族親人死在人族的手中。
楓玲步履緩慢地走了過來，黑色的眼眸被藍色所取代。
“龍皓晨。”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
“它的行為意味著毀滅。”
“它敢毀滅蛇魔柱，就意味著它會背負自身該有的宿命。現在的它還很弱小，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我可以阻止它毀滅蛇魔柱，但等它成長起來之後呢？誰能背負這個責任呢？”
楓玲的語速平靜，語氣卻是冰冷無比的。
“魔神柱被毀不要緊，但再也沒有辦法牽製住奧斯汀格裡芬。因為七十二根魔神柱是專門對付奧斯汀格裡芬而出現的大陣，此陣名為……”
楓玲突然大腦宕機了。
因為她也忘記了這個陣法。
明明她是記得這個法陣的，可腦海之中卻對此沒有印象，甚至還說不出來。
這說明她那遺失記憶跟這個陣法也有關係。
“不到最後，我是不會放棄我的夥伴。”
龍皓晨低著頭，他根本不敢看楓玲的目光。
“無所謂。”
“接下來你做好戰鬥的準備就行了。”
楓玲一臉平靜地望著他，“該幫你的，我也幫了。至於其他的，就看你的命了。”
麵對楓玲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語，龍皓晨是茫然的。
他本以為楓玲會勃然大怒，借此對皓月出手，但她沒有，而是很平靜的跟他講話。
這風雨欲來的感覺讓龍皓晨的心中打了一個膽顫。
“我知道你很好奇，但現在的你太弱了。”
楓玲收斂自身的氣息，漸漸恢複先前那平靜的樣子。
“星魔神瓦沙克可以洞悉世間一切，也能看見他所要看見的東西。你太弱了，以至於躲不過星盤的推演。”
“接下來的戰鬥，除非你是瀕臨死亡，不然我是不會出手的。”
話落，楓玲直接朝著那個洞穴內走去。
她並沒有打算跟龍皓晨解釋的意思。
她現在不殺皓月，不是因為她動了惻隱之心，而是因為她狠不下心。
血契，主死仆死，仆死主活。可以說，這血契對主人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這是正常的血契過程，但奧斯汀格裡芬是能轉生的。
也就是說，除非龍皓晨徹底死亡，不然奧斯汀格裡芬必定跟龍皓晨一起複活。
這是楓玲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
不到最後，她不想殺死龍皓晨。
她打算把那件東西讓龍皓晨認主。
龍皓晨遲疑了一下，然後把皓月送進永恒之塔內，便跟在楓玲的身後進去洞穴。
整個洞穴的內徑並沒有因為向下延伸而變小，始終都很勻稱。洞穴向下的斜度並不陡峭。越向下，周圍藤蔓上散發出的光芒反而越是明亮。
青綠色的在洞穴內出現，柔和的光芒照亮前進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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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玲沒有停留，繼續向下走著。當周圍的藤蔓變成金色，濃鬱的光明元素撲麵而來時，楓玲這才停下腳步。
隨後，在龍皓晨詫異的目光下，楓玲把他推到前麵。
這時候龍皓晨也看見洞穴儘頭的蝸牛。
那團金光中的東西是一隻無比巨大的蝸牛。
這隻蝸牛的貝殼足足超過五米，金光就是它的貝殼發出來的，露在外麵的身體像水晶般晶瑩剔透，身體充滿了淡淡的金色光點。
它呆呆地看著龍皓晨。
“這是什麼魔獸？”
龍皓晨下意識的詢問著。
“日月神蝸。”
“它不會攻擊，卻有著近乎無敵防禦。日月神蝸的防禦被稱之為永恒壁壘。”
聽到楓玲的話，龍皓晨的眼中是錯愕的。
“想要收服它，就必須得到它的認可。”
楓玲淡淡地說著，“它跟我的屬性是截然相反，所以這東西就在於你的意願。”
“既然這東西如此珍貴，那把它留在這裡不好嗎？”
龍皓晨小聲地說著，“森蚺之王和蛇魔神安度馬裡都死了，再也沒有東西能威脅到它的存在了。”
“你不收，我直接弄死。”
“它的永恒防禦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
楓玲冷冷地說著。
她費力殺掉蛇魔神安度馬裡和森蚺之王可不是讓龍皓晨在這裡發善心的。
這家夥什麼都好，就是太善良了。
有時候善良也是一種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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