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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璣恨恨的捶著桌麵:“他就是看我不順眼。我可算看明白了,那女的為什麼敢和我囂張,背後都是他支持的。他從小到大就看不慣我!”
扈輕聽著,其實也沒什麼,麵對新妹婿,一家人都表現得很熱情,隻是吧,沒當著爹娘的麵的時候,兄妹兩個說著說著就吵起來。
也不知道說到哪句話,況珩譏諷珠璣:幸好你跑出去玩,要不然上了戰場我和爹娘還要護你。
珠璣現在想來還是生氣,嘭嘭嘭的拍著桌子:“他這不是嘲笑我是逃兵?我要早知道我能不回來?到他嘴裡成了我害怕故意不回來讓爹娘去送死似的。氣死我了,我能忍他?”
兄妹倆打了一架。
好嘛,驚動老兩口來拉架,把兩人都痛罵一頓。兄妹倆誰也不服誰,被罵完,一個往東,一個往西,決裂。
到這也不算什麼。
珠璣帶著李向樓去看淩杉,淩杉這個師兄可比親哥對她好得多。尋到淩杉處,才曉得他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去見她。
最後一戰時,魔軍大轟炸,投放他們精心培育的摧毀人心智令人墮魔變成魔物的魔障,那些魔障瘋狂的鑽進血肉之軀寄生催化,一時間比魔軍殺的人還要多。而淩杉在那個時候為了保護下頭的弟子,中了魔障,不隻一道。等被人解救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後來拔除魔障後恢複的極慢。主要是他還受了其他的傷,身體好補,但神魂上的傷勢卻是過重一直養不好。
偏巧,珠璣他們來時,李家為了表示對這個新媳婦的看重,表示自家的誠意,特彆拿了一枚七品丹藥給珠璣。
偏巧,就對了淩杉的傷。
珠璣一看淩杉瘦骨如柴眼睛沒有光彩的遭罪模樣,沒多想,直接拿出那枚丹給他塞嘴裡了。
其動作之快,李向樓和淩杉都沒反應過來。
珠璣對扈輕說:“師兄對我那麼好,我能救他肯定不會猶豫。”
扈輕點頭,沒錯。
然後,淩杉好了,李向樓特彆囑咐珠璣千萬不要泄露這枚丹藥的事也暴露了。
他們三人誰都沒說,可耐不住彆人會想呀。
哦,淩杉早不好晚不好,偏偏珠璣去看望他他就好了?隻能是珠璣給了他療傷聖藥唄。
況珩就去質問珠璣。不得不說,親兄妹,是很懂得怎麼揭彼此老底的,況珩一激,珠璣就沒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對罵,罵了很多傷人心的話,然後又打起來,打得狗腦子都出來。
珠璣憤恨:“他怪我不把丹給他,說他也受了傷,說我眼裡從來沒有他這個親哥哥,連爹娘都沒有,還說師兄是外八路的人,說我嫁出去就是彆人家的。”
扈輕也聽著不像樣子,怎麼跟凡人吵架似的,就不能高級點兒?
“你怎麼罵他的?”
珠璣一頓,眼神彆開:“我就說了幾句實話,他本來就是心眼小氣量小,沒本事沒能耐,推自己女人在前頭他在後頭揀白食,沒膽子沒擔當,這麼大的人了還啃老,還搶外嫁的親妹妹的彩禮,五陽宗就屬他最沒用的一個…”
扈輕:“...”
行了,要不然說是親兄妹呢。
她看李向樓,李向樓也是一副沒辦法的樣子。除了堅定的站在老婆一邊,他也沒想到這兄妹倆這麼能撕呀。
但是,怎麼說呢。不愧是武仙,怨恨怒懟都坦坦蕩蕩,有什麼都拿到台麵上來說。不像他們家,親的、嫡庶的、隔房的、旁支的兄弟姐妹表麵親親熱熱,毒招狠招都在暗地裡過。
相比較而言,他更喜歡老婆這邊的風格,不累心呀。
扈輕:“打那之後,你們就來了這裡一直關到現在了?”
算算消息傳過去他們再趕回來,不也得關了個七百多年?
珠璣眼神又飄忽。
李向樓微笑著說:“斷斷續續吧,每一次出去他們兄妹又忍不住找上對方重新理論。”
於是,接著關。
一下子,扈輕理解為什麼當爹娘的不來看了,鬨心啊,太鬨心了,看一眼都折壽啊。
什麼樣的福氣,生了這麼一對冤家。
“那淩杉——”
嘭,珠璣又是一拍桌子,狠狠:“況珩那頭豬去罵師兄,師兄有愧,傷勢一好全就出去找那丹的主藥材去了。”
扈輕點頭,這種情況,淩杉為了珠璣的家庭安寧也必須還。
她又問:“五宗長他們沒說什麼?”
珠璣看著她:“你——當真是才回來啊。”
她說:“九宗九族失去的人都有一半多,活下來的人幾乎人人有傷,上頭的老祖們更是如此。各家庫存的丹藥靈植,都用光了。”
扈輕低頭靜默了會兒,抬起頭來笑笑:“都會好的。”
珠璣悶悶嗯了聲,良久,說:“以前玩得好的閨蜜們,就剩下三五個了。”
她鼻子酸澀:“若我當時也在,恐怕也——”咬著唇泣淚,“師伯瞞著我,爹娘也瞞著我,其實大家都知道,我這樣的根本就沒什麼用。”
扈輕伸出雙臂摟抱:“已經很不錯了,你都三階了呢。進步很大,你還小。”
珠璣捂著嘴巴:“不如你,你現在——嗚嗚我從來看不透你的修為。”
扈輕失笑:“我比你大嘛。”
珠璣一下坐直,眯著眼:“等等,你明明就比我小!”
扈輕:“...”
唉,做了媽的人總感覺自己比沒做媽的小姑娘大很多似的。
李向樓:“娘子,你的進步已經是天才,扈輕她——肯定不是一般人。”
一般人也做不了大仙門的宗主的唯一弟子,至少是天才中的天才。
珠璣擦著眼睛:“嗯,我知道,我才不妒忌。”
呃…所以還是妒忌了吧?
扈輕轉向李向樓:“你是怎麼回事?你真把我們九宗九族采買武器的生意停了?”
原來看李向樓也是相當靠譜的一個小青年,現在,靠譜的小青年梗著脖子:“啊,我娘子受了委屈,我這個做夫君的不該為她出氣?我娘子本就是負氣離家,回來後不但沒收到道歉反而變本加厲的被欺負。那枚丹,是我家給娘子的,我娘子愛給誰用給誰用,誰也沒資格指責她。哼,我要是不拿出態度來,他們還以為我李家是好拿捏的。賠禮道歉,必須賠禮道歉!”
那副義憤填膺的狗模樣喲,扈輕真想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