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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汛帶來的族人對煉器都不感興趣,但有幾個對機關術很好奇,表示想學。
扈輕私以為,他們感興趣的其實應該是雕刻藝術。
她征詢鮫人汛的意見:“教藝術,還是教實用。”
鮫人汛第一反應是:“你能懂藝術?”
扈輕一噎:“我又不是一個人教。”團隊裡其他人還是很有藝術造詣的,尤其是墟垌。
鮫人汛想了想:“他們想學什麼,你能教就教吧。”又感覺奇怪,“你竟特意問我。”
扈輕笑笑:“教孩子什麼總要問過家長。”
一邊做訂單,一邊教學,不知不覺很多年過去了。這些年裡,扈輕團隊的名聲傳出去,訂單越做越多。還引來一位神秘人與她學煉器。
這人不是鮫族,應該是其他的海族,看著一副老年形象雙眼卻是寶光湛湛,掄鐵的時候那雙胳膊上肌肉更是令年輕人都汗顏。
扈輕姑且當他是老人家,尊稱一聲海老,他也沒異議。
海老說他曾經去陸地遊曆,被坑了很多次,說陸地生靈心黑偏要裝作好模樣,玩不過他們的心眼子,於是歸了海。隻是遺憾,當初對煉器感興趣可惜沒能學。
扈輕不去想他這個沒能學是找不到教他的人還是因此被坑慘,她大大方方與他交流,秉承他能學多少她就教多少的原則。
不過說實話,海老的興趣遠大於他的天賦,能煉出幾柄好重器,海老便高興得不行。每有進步,總拉著扈輕喝酒,每次必喝到醉倒。
扈輕醉倒。而每醉倒一次,事後她都感覺她的魔螭之體小小的提升一次。
很感激海老。
海老說他得償所願,也沒有彆的謝禮。
到扈輕他們終於要走的時候,海老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來。
鮫族送給他們豐厚的禮物。這些年的賬單一次結清,禮物多到能把他們埋在下頭,裝滿好幾艘靈船。
鮫人汛格外送她一隻超級大的硨磲,裡頭打開,全都是陸上沒有海裡難尋的珍貴材料,其中不乏各類隕石。
扈輕感動到要哭:“太多了,我我我——受之有愧啊。你們還給了那麼多東西,這些年沒少吃你們喝你們的。”
鮫人汛哈哈大笑:“這些算什麼,你們還幫我們改造幾座島種菜種水果呢。”
這也是眾人閒得,白吻牽頭,見小鮫人們喜歡吃的那些東西海裡不出產,一個激動,找了海島改造良田。
全仗了沃壤偷偷幫忙,和空間物種豐富。
總之,白吻才是最賺好感的那個,小鮫人們依依不舍:“白吻,外頭不好玩的話你就回來。”
純純把白吻當成自己人。
白吻也依依不舍:“你們要是出去,一定要去找我,你們太單純了,會被外麵的壞人騙的。”
舍不得的眼淚都要流出來。
若不是怕惹怒鮫族,扈輕真想說送幾個小鮫人養吧。
送彆的方式也很特彆,鮫人汛帶著族人唱歌,美妙的歌聲聽得人靈魂升華,暈乎乎的就睡了過去,等醒過來,他們就在外頭的大海上了。
墟垌讚歎:“鮫人歌聲名不虛傳,這些年,我魂體漸強,都不用依賴養神木了。”
扈輕大手一揮:“都去選禮物,看得上的儘管拿。”
大家禮貌謝絕,這都是扈輕該得的。這些年間,鮫族熱情好客,他們沒少得好東西,實在海裡的出產鮫人不稀罕,都便宜了他們。
扈輕逼著他們選,要不然她一個人昧下,多不好意思。
大家象征性的各拿幾件,談論起來,都說鮫族的地方養人,一出來,明顯感到外頭的空氣都渾濁幾分,令他們嗓子眼裡發癢。
真是由奢入儉難。
扈輕把幾大船收入空間,換了一條魔船出來,跟大家玩笑:“如果靠岸發現是仙域該多好。”
大家被說得心動,默默盼望鮫人的能量能發生奇跡。
扈輕閃身進了空間,她得把東西都整理起來,該收的收,該用的用。
這次,金敖敖幫了大忙。
她隻需要把船上的東西倒進海裡,神識投下去,緊接著便感覺到柔柔的小手抓住那些禮物,很多小手同時而動,能栽的栽,能種的種。
“姨姨,剩下那些種不了。”金敖敖說。
植物動物生物,都安排的妥妥當當。之前白吻他們時不時弄些特產進來,在空間的海裡長得很好。現在這些更是極快適應下來。
剩下那些扈輕看了看,不是煉器能用的便是修煉用得上的,還有…純粹的藝術品。
她說:“就在海底放著吧,保鮮。”
去看那隻大硨磲,無論是個頭還是品質,都遠勝當初在小黎界得的那隻。那隻後來被她煉化成數個,分給扈暖玄曜他們戴在身上遮掩身份。
神識探過,發現這隻硨磲也有遮蔽天機的能力,且更強。扈輕不由想鮫人汛是不是特意送給自己的。而活體硨磲,她的空間海裡有好幾大群,個頭不大,都是平日裡白吻他們在海底玩收集來的。
扈輕覺得,鮫人那塊海裡凡是能撈走的,都被他們撈了個空,連浮遊海藻都沒放過。跟賊不走空一個道理。如今她的空間海,也開始繁茂起來。
打開硨磲,各種非凡寶光刺入眼簾,扈輕隨手撈了一塊二尺多長一尺寬厚的長條形隕石,淺灰色主體上鑲嵌著滿滿的金黃色的塊狀物,神識探入,驚訝發現這東西竟然帶著一絲空間屬性。
扈輕抱著這塊隕石沉吟,若是倥侗還在,不知道這個對它有沒有用。
“小布,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隕石。”
“廢話,我能不知道這是隕石?我是說,你知道它具體是什麼嗎?”
絹布:“星辰碎片。”
“...具體能做什麼用?”
“我怎麼知道。星辰那麼多,誰知道上頭有什麼神奇礦產。你遇到了,你就試試唄。”
扈輕:“...要你何用啊。”
“當然有用。你切一塊下來,給我,你弄清楚有什麼用我記錄入庫。以後,你不就知道了?”
扈輕:“...好有道理。請問,你拿我搜集資料,是為了給你的下一任用嗎?你對我,是哪裡不滿嗎?”
絹布思考了一下,說:“隻有一點不滿。”
什麼?你竟敢有不滿!
絹布說:“對你的壽命不滿吧。大概率,我會比你存在時間更長。所以,你不想我有下一任的話,努力活吧。”
至少,彆再頭腦一熱主動找死。
扈輕冷笑:“你儘可放心,我死也要拉著你一起死。”
“啊,真榮幸啊。”絹布不緊不慢的說:“你不再想著攆我走,而是想和我一起死了。是我在你心裡的地位越發重要你越發離不開我了嗎?”
扈輕磨著牙尖:“我為你寫詩,你為我裹屍。”
絹布:…死摳,連具棺材都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