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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皇令臉一綠:“我一個器靈,我生個屁——還不是你不儘職。我隻是遇到一塊分身想辦法偷出來。”
分身?
扈輕情緒一收:“偷出來了嗎?在誰身上?必須拿到。”
這個態度,魔皇令還是滿意的:“就在紅姐身上。我已經哄——咳咳,取得她的信任,再給我一天時間,必定到手。”
扈輕不太相信:“你行不行啊?”
這句話,對所有男性具有同樣巨大的殺傷力,哪怕他隻是一個外表徒具男形的器靈。
魔皇令當即表示:“你就看我的吧,明日這個時候我必功成!”
扈輕無話可說:“行,等你功成,我為你辦慶功宴。”
魔皇令說了聲好,然後:“你給我弄些好看的,女子喜歡的玩意兒。”
扈輕:“...我是在幫你哄騙嗎?”
魔皇令:“兵不血刃不是最高的計謀嗎?”
扈輕:“...她到底看上你啥?”
魔皇令:“歲月的魅力。”
扈輕差點兒吐出來。加班加點為他做了幾樣,魔皇令揣到懷裡,急匆匆又出門去。
扈輕有些心神不寧。水心沒回來,墟垌那裡一點兒消息沒有她也聯係不上。魔皇令去坑蒙拐騙行不行呀?遇到雙陽宗的探子,看他模樣分明是在這有什麼事情要做。她也算是暴露了身份,對雙方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事情都趕到一起,她眼皮子有點兒抽。
扈輕按按眼睛,先聯係水心:“你多長時間搞定?我們必須儘快走。”
水心沒回複。
玄曜:“爹,我出去找找。”
扈輕看著院子裡仿佛又厚了些的雪地,心神不寧:“我們一起去。”
到得外頭,銀裝素裹,街上竟然無人,氣氛安靜的令人不安。
扈輕轉身又回客棧大堂。
他們租住的院子能直接通往外麵,也通向大堂。大堂裡有人,很多人,見兩人進來隻是掃過他們一眼便又望向外頭的雪景,神色有凝重有興奮有事不關己的,沒人高聲說話,隻有竊竊私語。
兩人找了空桌坐下,玄曜招手叫過夥計,拿出魔晶買吃喝並打聽消息。
夥計拿了魔晶:“兩位才來不知道吧。這雪啊,代表著一位很有名氣的殺手,我們都叫他雪夜殺魔。他一出現,必然大雪鋪地,走後,必然血開梅香。據說,雪夜殺魔長相極美,是很多女子的夢中情人。這次雪夜殺魔來到風菟城,不知是與哪位佳人有約呢。”
這話說的,前無關後的,兩人都是稀裡糊塗。
夥計就是故意這樣說的,要不然他怎麼賺取更多的小費呢?
玄曜掏出幾枚魔晶排在桌上,夥計一抹收進袖中。
“客人有所不知,這雪夜殺魔,殺人如作畫。他所殺之人,死相並不恐怖,且那些噴出來的血啊,都是畫,聽說畫得還挺好看。你們想,先是雪,又是畫,那血畫還透著梅花香,不都是女子喜歡的風花雪月?所以啊,這雪夜殺魔的故事傳著傳著就成了傳奇,好多女子喜歡他。據說,若女子身懷仇恨,心意夠誠,就能呼喚雪夜殺魔來為她殺人贈畫。”
扈輕臉黑,這都什麼跟什麼。她覺得這雪,跟半個麵具有關。那位看著,可不跟浪漫掛鉤。而且,如果是九宗九族的探子,不會在這邊這麼出風頭…吧?
她不確定起來。
玄曜適時的問:“大家怎麼都不出門?是怕雪夜殺魔嗎?”
夥計:“雪夜殺魔殺人的時候可不分無辜不無辜路人不路人,大家能避就避。不過,街上安靜是因為這兩天風菟城上頭管得嚴。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老板傳話,讓我們不要出客棧。”
說完就走,不一會兒端來吃喝,再沒一句話。
眾人敢調侃雪夜殺魔卻不敢討論風菟城上層的事,可見風菟城管理嚴格,扈輕越發擔心了。
吃喝完,兩人去到院子,誰也沒回來。
扈輕低低罵了聲:“你藏到我身上,我出去看看。”
玄曜:“要不然我自己去吧。我好逃跑。”
扈輕:“論逃跑,你還真比不上我。快些。”
玄曜變成一道煙,藏進她的衣縫。扈輕運起神隱術,默念隱身光環開啟,飛到風裡隨著氣流四處轉,從這道風並進那道風,又拐進另道風。
風菟城並未全部被雪覆蓋,隻有幾片區域。扈輕搞不懂這是標明那雪夜殺魔的活動範圍還是他故布疑陣。轉來轉去轉了很多地方,一個想找的人都沒找到!
她沒找過的地方,自然是危險等級高的地方,比如城主府啊,其他不遜色於城主府的豪華府邸啊,一些守衛嚴密的秘地啊等等。
要出事。
她悄悄對玄曜說:“真出了事,咱倆先跑,留得咱倆在,才能救他倆。”
玄曜很痛快:“好。”
隻要爹在,管其他人乾嘛。
扈輕又轉回院裡,她拿出符筆來畫符,材料都是新買的,畫出的自然是魔符,效果與仙符一樣。
隻畫了百張左右,材料不足。
歎氣,果然,她一如既往的窮。雖然賣了貨有錢了,可支出更大呀。四個人裡,隻有她和水心花錢,她買得煉器材料多,水心買得煉丹材料多,兩人都忘了符和陣才是他們逃生路上需要更多的。
與玄曜說:“下一站,咱們一定多弄些符籙和陣盤。”
玄曜:“爹,我能刻陣盤,蕭謳教我們了,陣法是相通的。”又說,“如果時間允許,咱們可以去抓魔獸,魔獸皮魔獸血都能用。”
扈輕說好:“等咱們離了這裡就去。”
最先回來的,仍是魔皇令。那兩個,還是音訊全無。
魔皇令:“老墟該不是跑了吧?”
又說:“不可能呀。老墟清高,乾不出偷跑這種事。”
說得他多懂人性似的。
玄曜:“養神木還在我身上呢,他肯定舍不得丟下養神木就跑。我擔心,他該不會被抓吧?一點兒信都沒有,咱們去哪裡救他。”
扈輕:“說你,東西拿到了嗎?”
“拿到了。”魔皇令欣喜的從袖子裡拉出一條額串來,米粒大的珍珠串最中間是一個嬰兒手掌大小的獸頭牌。
“就是這個。”魔皇令手指撥弄幾下,把那牌子解下來給扈輕。
扈輕拿著摩挲許久,驚訝:“即便是我,也感應不到你與它之間有聯係。豈不是說,認不認分身,隻有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