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帶著鬼後回到家,扈晶晶迎上來乳燕投懷。
“媽媽媽媽媽——”
扈輕吧唧親一口,對跟在後頭的青光說:“你回去吧,看看師兄,師兄累壞了,你幫他補補身子。”
青光彆扭開口:“聽說,你這次出去遇到很大的麻煩?”
不等扈輕回答他又急急的說:“你怎麼老是遇到不好的事,沒本事就不要到處亂跑。下次,你帶上我,我去保護師兄。”
呼,對,他是去保護師兄的!
扈輕笑眯眯:“下次,我不帶你師兄。”
“你——”青光氣呼呼。
鬼後好奇的看著這個彆扭的少年,忽然走到他麵前:“喂。”
青光方才沒仔細看這人,這會兒被人堵到臉前,本來想發脾氣的,對上一雙從未見過的好看的眼睛,突然紅了臉。跑了。
扈輕不可思議:“他還會害羞?”
你丫的又不是人。
鬼後當先往裡頭走,好奇的打量院子,又走進廳堂,選最好看最舒服的位置坐下。
扈暖瞪大眼:那是我的。
扈晶晶:“媽媽媽,她是誰?”
是啊,她是誰啊。
一家五口坐在鬼後麵前呈半包圍形狀,炯炯的盯著她的臉。
見慣這種場麵的鬼後淡定抬手取下不透光的絲帕,高高在上的讓他們膜拜。
嘶——
眼前的美人無法準確形容。有個詞叫做見之忘俗,但他們見了這張臉忘了自己是誰,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飄忽。
鬼後又淡定的將絲帕纏回去,不耐煩提醒:“看過就得了啊,知道我好看,但你們稍微擦下口水吧。都是小黎界出來的人,彆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吸溜,四個人連同扈晶晶同時吸溜,果然口水流下來了。
連忙擦嘴,真沒出息。
鬼後長腿一疊,晃悠著腳尖:“弄些吃的呀,一路都沒吃東西。”
扈暖呆呆:“偌偌,我見到比你好看的人了。”
玄曜:“好看。”
唐玉子:“好看。”
扈晶晶:“沒羽毛都好看。”
扈輕:“不像小黎界能養出來的。”
小黎界:怎麼不像?我不是養出個貌美如花的和尚?
沒一個動彈弄吃的的。
鬼後睜大眼睛:“難道我要撒嬌才能不餓肚子?”
這話,太驚悚。不到一刻鐘,大家圍著圓桌坐下,分食一大盆雪白的麵條。
麵條本身加了很多食材,清水煮開都美味無比。
鬼後用小叉子卷一段,優雅得進食。
絲帕取下,大家多看一會兒也便沒那麼失態了。
扈暖一眼一眼瞅,我也隻有小時候才這樣吃。
扈輕乾完一碗:“介紹介紹你自己唄。”
鬼後倒也不講究食不言,慢慢咀嚼咽下,開口:“我小黎界凡人界出生。”
扈輕眨眨眼,恍然:“你是那個從凡界來的據說第一美的——傳說中的那個誰誰誰。”
鬼後嫣然一笑:“我本家名字,叫黃椒兒。”
“黃嬌兒。”
“椒兒。”鬼後手指靈力點點,在空氣中寫字,“椒房之寵的椒。”
扈輕:“啊——”
扈暖偏頭:“媽?啥寵?”
玄曜:“這玩意兒不是吃的?”
唐玉子:“太辣了吧,跟寵有什麼關係?”
“...”鬼後問扈輕,“他們不讀書的嗎?”
扈輕麵無表情:“他們不讀凡間典故。”
鬼後鄙視她,這個詞仙界都有用的。
她繼續說:“我父親官拜侍郎,我乃家中獨女。十四歲那年,我所在那個皇朝要選女和親。我便被封做公主,臨行那天叩拜帝王,老皇帝見我貌美反悔,讓一宮女頂替我去和親。當天,我被封為貴妃。”
扈輕:“啊——”
扈暖玄曜唐玉子:“啊?”
扈晶晶:“啊啊啊。”
鬼後,黃椒兒抿嘴一樂:“沒錯,就是一天之間,我從和親公主變成貴妃。也是當天,皇後和大臣為老皇帝的荒唐行徑憤請皇族供奉的仙人老祖,其實就是個小小築基。那修士見到我,便連夜將我帶到修真界了。”
大家:“...”
一天的時間,發生好多事哦。
黃椒兒好看的聳了聳肩:“後來沒什麼新意,無外乎從這個男人身邊到另一個男人身邊,送來送去,搶來搶去。再後來,小黎界通了仙界,我就被帶到仙界唄。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終於——”
她眼神閃閃的看扈輕:“我落到女人手裡。”
扈輕竟聽出她無與倫比的興奮。你興奮個什麼呢?這麼多漢子我都來不及喜歡我去喜歡你一個女人嗎?
“你跟鬼帝怎麼回事?”
黃椒兒手指纏著頭發,人家的頭發絲都比彆人好看。
“有個老東西,中了很重的魂毒,拿我換藥唄。那個鬼帝見到我就要娶我。我都習慣了。”
大家:“...”
唐玉子說:“他不是真的喜歡你吧,那一天,他根本就沒管過你。”
“聽你說的什麼蠢話。他們誰喜歡我呀,他們喜歡的是我這張天下無雙的臉。”黃椒兒指尖點點自己的臉,沾沾自喜,“我也喜歡極了。”
“...”
跟這個人就不能好好說話,氣人。
玄曜看著扈輕,蠢蠢欲動:“媽,你喜歡嗎?你喜歡的話我能變成一模一樣。”
黃椒兒瞬間驚悚:盜版?
扈輕頭疼:“打住。你這樣便非常好了。你可是我用了最美的詞彙塑造出來的。”
黃椒兒看了眼,說:“你詞彙很匱乏呀。沒讀過什麼書吧。”
扈輕:“...”拳頭硬了。
不過黃椒兒又說:“你長得不差,站到我旁邊倒也不礙眼。”
玄曜的拳頭也硬了。
然後黃椒兒再說:“你不是種地的?多種些極品的水果我喜歡吃。”
唐玉子的拳頭也硬了。
黃椒兒要說扈暖,扈暖先開口:“我會把你的臉劃爛讓它再也長不好。”
黃椒兒不說了。
扈暖對其他人得意一笑,我不會吵架,但我拳頭硬呀。
扈輕覺得需要趕緊把黃椒兒送走。可是,她好像無處可去吧。
果然——
“我當然跟著你呀。我隻認識你一個呀。”黃椒兒用一種“我臉都給你看了你怎麼可以不負責”的控訴渣男的表情控訴她。
扈輕努力微笑:“你沒有想去的地方嗎?”
黃椒兒指著自己的臉:“妾身如浮萍。”
哪個地方能留住長得這麼好看的自己呀。
扈輕牙疼,人家說自己如浮萍是感慨命不由己飄零之苦,你說你如浮萍是在炫耀你不花錢就能旅遊的本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