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金敖敖一句話,扈輕立時從閉關中出來,誰也沒告之的出了雙陽宗徑直去往逐日虎狩獵的無儘莽山。
說來,九族都有各自的狩獵地,都是平常人不敢深入的野地。寸中界,名字聽著小,地盤著實大。除了九宗九族廣袤的領地外,便是其他中流門派小型家族什麼的,也不會覺得土地不夠用。若用土地麵積和人口總數做比,那便是——人口稀少。
由此引出另一個沉痛的話題:仙人的生育率。
凡人壽不過百,於女子來說,生育時間隻有二十年上下,平均來說,一個女子可孕育五六甚至七八個孩子。在身體健康營養充足的前提下。
而仙人壽元無限,身體當然健康營養更不可能缺乏的大環境中,女仙人一生可孕育的子嗣遠遠不足此數。
獨生子獨生女在仙界不要太普遍。
而且,修為越高,子嗣越難得。大約是身體機能越提高,身體萌發潛意識排斥懷孕生子,因為生育對修為對母體的損耗著實太大。
這個問題,在修真界也是同樣存在,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無論修真界還是仙界,門派都要向普通大眾征收弟子。內部供應不起呀。
也因此,修真界要保護凡人,仙界要保護底層仙眾,便是食同類的妖族和魔族,也要考慮可持續發展。
扈輕如此思維發散著,到了無儘莽山的邊緣,落下:“咦,若是人吃人,會不會刺激生育率?”
絹布一嚇:“聽聽你說的什麼人話。”
這是又想了啥?你那破腦殼子就不能安生些?
扈輕展目四望,原野荒涼,山林聳立,綠意波濤,禽鳴獸吼。真好,四周無人正方便她搜刮。
多麼巧,收藏裡正好有一柄翻山鏟,可大可小,可深可淺...咳咳,甭管是小小的花園小小的樹,還是大大的花園大大的樹,都能挖。
比如眼前這棵植株高不過兩米,細杆細葉,皮白葉黃的,看著瘦小,其實根係龐大,絕對是個金剛芭比,要不然它周圍連棵樹苗都不出呢。這一片隻長草的地方,下頭全是它的根。
扈輕毫不猶豫一揮翻山鏟,鏟子瞬間變成一麵牆那樣大,沿著草地邊緣往下一插,沒遇到什麼阻力的插下數米。
扈輕驚喜:“彆說,這東西好用。我怎麼沒想到煉製這些呢。”
絹布:“對,好用,挖坑埋人特彆好用。”
可不是挖坑埋人嘛,這鏟子也不知道誰的,上頭還殘存著微微血腥氣呢,估計沒少拍人埋人。
扈輕指揮著翻山鏟沿著草皮切割,說絹布:“你彆在外頭了,進裡頭去規劃規劃,把咱家捯飭得好看點兒。讓魔皇令挖坑栽樹。讓沃壤上上肥。”
一句“咱家”讓絹布屁顛屁顛的進了空間,一看金敖敖正在睡覺,立即拉上所有人出動,務必把他們的家布置得美輪美奐。
大家都很感興趣,勾吻更是擼起袖子要大展身手:“等著,我一定給你們布置出一個小地府來。”
啊,這——
最小的白吻被推出來:“勾吻姐姐,他們不要地府,地府不好看。”
勾吻瞬間瞪眼。
雷龍把白吻拉回去:“空間養不了陰植,太陽是烈日灼炎呢。”
勾吻不滿:“讓扈輕找味陰火來,和烈日灼炎同等級的。我怕曬,我要住陰涼的地方。”
大家不敢說丹府才是你該住的地兒。
自從空間升級後,勾吻就搬了家,當了扈輕之下的老大。沒辦法,誰也不敢惹惱她,誰也不想以身證明打不過她。
勾吻到底沒一意孤行,跟著他們指點幾處說怎樣製造高低錯落,聽著很有道理。
魔皇令挖好一個大坑,一大坨東西呼呼的壓下來,重重一砸,正好填在坑裡。
沃壤颼飀一下在移栽的大樹根部竄了下,白吻吸了一大口水淋下。
絹布都綠了:“這是海水,鹹的,不能澆樹。”
幸好這樹堅強,沒有被澆死。
絹布急慌慌出去,扈輕正在挖另一片地方,她覺得這一片林子秀美,決定把這一片全挖下來栽進去,裡頭生活的小動物也搬進去。
“先造水源,你找好水咱們布下河川湖泊。”
扈輕停下來,想了想,不然弄個水係的陣法?隨即搖頭,她的空間那麼那麼大,弄得太刻意了豈不是匠氣十足失了靈氣?
略一思索,乾脆進了空間,立在高空,心念一動,白吻雷龍化為白紫雙劍握於雙手,心神合一,倏忽而動,風雷驚雲劍法驟然施展,白紫電光中,扈輕身影拉出殘影,如神龍出洞,靈氣四聚而來,被攪進劍氣漩渦,再變成一道道劍氣揮落飄灑,在下方大地留下痕跡。
一套劍法結束,扈輕額頭竟出了一層薄汗,她有意在一套劍法的時間內巡視完整片空間的陸地,空間之大,騰轉挪移間耗費她許多魂力。幸而,從頭到尾並未中斷,她也借此粗粗了解過空間。
哇哦,真大!
現在她就想著絹布說的,他前任的空間是山河日月萬物昌盛。八個字,她至少有...第一個字了。
老金鼇送她的空間,山海皆全。雖然山是空的,海也是空的。但!她可以填!
現在,她先挖河引水,再栽樹填山。日算有了,有時間掛輪月上去,離著萬物昌盛還遠嗎?
信心滿滿。
落下對眾人揮斥方遒:“按我劍氣灑落的地方,勾通水係。挖地成河,鑿山落瀑,地上地下,長寬深淺,靜湖流溪,全憑你們喜歡隨便怎麼來。”
說得那個豪氣,可大家聽到的是:開工啦打工人兒!
所以,他們這般珍貴難尋的器,要給你做苦力?這已經不是殺雞用牛刀了哇。
扈輕:“誒,一切勞動都值得尊敬。”
勾吻板著白臉:“姐出錢,你去買勞力進來做。反正我才不撅著屁股挖土。”
一聽這話,扈輕怒了:“撅著屁股挖土怎麼了怎麼了?我就在外頭撅著挖呢。我都不嫌丟人你嫌棄什麼?你那張臉又沒比我好看到哪裡去。”
勾吻唰的看過來,我沒你好看?呸!你跟好看沾邊嗎?
眼看要打起來,大家趕緊上來勸:“挖挖挖,我們挖。姐姐您歇著。”
勾吻哼聲。
扈輕大怒:“憑什麼她歇著?我一個頂梁柱都沒歇,都給我乾活去!”
瞪著勾吻。
勾吻胳膊一抱下巴一抬:“行,我乾,隻要你給我工錢我一個人乾完不用他們幫忙。”
扈輕笑了,早這麼識相不就行了?不信我收拾不了你。
勾吻說:“你給我功德當工錢。”
扈輕的笑容凝固,破碎。
她抹了把臉,看向彆的方向:“你不乾就不乾,你一根鏈子摟地我還嫌你摟不乾淨呢。”
勾吻呸,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