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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打鬥已經過了一半,這次陶寰遇到的是一個沉默寡言眼神銳利的弟子,是三陽宗的人。這人雖然修為差了陶寰一線,武力卻格外的強,與陶寰纏鬥了很長時間才落敗,且並未受傷。
敗了後,拱拱手就走,毫不拖泥帶水,眉宇間也不見惱恨或者失落。非常的平靜,仿佛陶寰於他隻是一個對手,而沒有其他的意義。
這種人,很該做殺手。
扈輕問:“那人是誰?三陽宗竟還有這樣的俊才。難得瞅著順眼。”
長得也順眼,好看,但沒到惹眼的程度。
有人覺得殺手是冷的,但扈輕卻認為殺手應該是常溫的,和周圍環境是一致的,才不被人覺察。
那個人就是。
連情緒都是常溫,是個人才。
遠醉山:“他叫三晃——”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在三晃山撿到的,不知來曆和父母,三陽宗養大。他現在還沒師傅。”珠璣搶答。
沒師傅?扈輕挑了挑眉。不應該呀。
珠璣道:“不是沒人收他。聽說是當初他到了年齡,好幾位武相都想收他為徒。結果正好三陽宗的某位老祖出關,看到他,與他說:如果他能自己修到四階,他突破四階那一日,就是他老人家收他為徒的那一時。”
扈輕很不懂:“為什麼?”
珠璣攤了攤手:“那位老祖脾氣很怪。我猜他是不耐煩帶孩子不想指點低階的修行。我娘就不喜歡帶年紀小的弟子,說我已經夠她煩的,不想在自家再見任何一個小弟子。”
扈輕:“...”
遠醉山:“...”
“師兄,我瞧他順眼,咱們去把他搶過來。”扈輕躍躍欲試。
遠醉山汗顏:“你死了這份心。三階,搶不來的。若是你瞧上哪個沒有階的,我們還可以去試試。”
沒有階的,便是沒到仙品的。
三人認定了陶寰,跟著他去看號,找對手,上擂台。
童韜從另一麵溜溜達達過來,見到扈輕眼睛一亮,疾步到她跟前,先屈指彈了彈蛋殼,好像跟她多熟了似的。
“不知道宗主這回買到的是啥。”他感慨的說。
扈輕翻了個白眼,在他彈過的地方摸了摸,彆把她家寶貝彈壞了。
“你家宗主買的?我以為是他在山裡找著的。”
童韜點著頭說:“來的路上買的。我們親眼見著的。一大車,全是蛋的,大的小的圓的扁的。他把人家車翻了一遍,最後選了二十個,這個,就在裡頭。”
三人:“...”
扈輕好奇:“你家宗主飛過來的?坐傳送陣不是更方便?”
童韜說:“坐傳送陣還怎麼買蛋啊。我家宗主熱衷於挑蛋,一路過來買了不少。哦,有些確定不能孵化的已經進了我們肚子。”
他說著,摸了摸肚皮,嘴裡泛起回味:“彆說,有的蛋滋味一絕,建議你們也嘗嘗。不過也是有意思,同一種蛋怎麼會有兩種完全不同的味道呢?我親眼見著是同一隻琉璃鳥生的蛋啊。”
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三人:“...”
九陽宗宗主喜歡買蛋,底下弟子就喜歡吃蛋,倒是不浪費。
珠璣飛快往台上一瞟,悄聲:“童師兄,陶寰師兄也喜歡吃蛋嗎?”
“哦,陶師兄他喜歡吃水果。”
扈輕:“竟不喜歡吃肉?”
去瞧台上的陶寰,盯著人家的衣裳縫猛瞧,似乎要看到裡頭內容似的。
那目光之強烈,打鬥中的陶寰有感,趁著一個轉身往這邊望,見扈輕正盯著他的腰帶瞧。
腰很細,身形比一般武修偏瘦,果然是不愛吃肉吧。
嘖,肉這麼好吃,怎麼可以不喜歡吃呢?
吸溜,想念雙陽宗的大廚朋友們了。
童韜站在扈輕身旁,同她一道看擂台上的比試,老神在在的說:“你家韓師兄贏不過我家陶師兄的。”
扈輕絲毫不在意的笑笑:“反正二階比我們雙陽宗第一,三階再取個第一不過是錦上添花。”
你個手下敗將,有何資格嘲笑我。
童韜:“...”
與他們兩個相比,珠璣直接躺平:“陶師兄是很厲害,我師兄是贏不過的。不過我還是更喜歡我師兄。”
說完,一臉沾沾自喜的模樣。
扈輕與童韜同時看她,再對視一眼:她在驕傲什麼?
旁邊遠醉山歎氣:“師妹,我也想成為你的驕傲,可你比我強。”
童韜看他:你真像個怨夫。
四人有說有聊的就等到陶寰得勝下台。
陶寰不是冷酷冰山,但也不是親和好靠近的形象,他走到四人麵前,童韜叫師兄,陶寰點點頭:“好好觀戰領悟,不要東拉西扯。”
四人:“...”
扈輕本來想甩他一句“你管我”,但想到韓厲那令人發指的做派,陶寰跟他一比簡直是和藹可親。頓時不好意思。說不得韓厲“指教”了多少九陽宗弟子呢,自己這是替他受報應。
於是做出虛心受教的模樣:“陶師兄說的對,下一場,我們一定仔細看不分神。”
然後四人跟在他身後走,陶寰半點兒不介意。
扈輕覺得人家心胸寬廣。
下一場,四人果然閉口不言,眼睛盯在陶寰身上能不眨便不眨。這一次,陶寰對上的是八陽宗的某弟子。那弟子一身輕功格外的能跑,步伐縹緲身姿瀟灑,要多好看有多好看。於是看著看著四人的眼神就轉移到他身上。
按說,陶寰有風靈根,天生速度快。事實上他的速度的確快,但他那麼快的速度竟也追不上那個弟子。
好些人不自主的被吸引過來,都是來看那八陽宗弟子的,或者說,都是來看他的身法的。
童韜疑惑:“這個弟子,我從前未見過。按說,這樣出眾的身法,聽也該聽說過吧。珠璣,你認識?”
珠璣早疑惑了:“我也不認識。”
遠醉山:“我也不認識,倒是他這奇特的身法——你們誰認識?”
三人皆搖頭,周圍眾人也在互相打聽,竟然誰也不認識。
童韜眼尖,拉過一個八陽宗的弟子來:“這是你哪位師兄?”
那弟子一臉茫然:“沒見過。該不是冒充的吧?”
這怎麼可能,現場這麼多八陽宗的人呢,誰有那麼大膽。
“我知道了。”珠璣一拍手,胸有成竹的說:“肯定是八陽宗哪位前輩的孩子,或者是徒弟,一直在外頭,才回來的。”
眾人哦哦。
這種事在誰家都不稀奇,誰知道哪天哪位長輩帶個在外頭收的或者在外頭生的孩子回來呢。
不過——他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