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了擂台,兩個大師兄抱臂守在台下。他們兩個分配到的對手也找了過來,都是認識的,站一塊閒聊。
“你師妹怎麼著我師弟了?我這師弟,最是膽小,你們是不是嚇他了?”
遠醉山哪能承認:“看見我嚇的吧,怕我揍他不敢贏,找你撐腰來的。”
八陽宗大師兄笑了下:“你這師妹,名氣可大。”
這話聽著可不像好話。
遠醉山斜眼:“咱倆現在就可以打一場。”
另外兩人心裡說,打吧打吧,兩敗俱傷才好。
擂台上,扈輕把空氣拳拳捶爆,如第一場比試她隻用風雷驚雲。當初被雲中說是隨便打發她的東西,越練越熟,越熟才覺出其中妙處。她覺得,等風雷驚雲練到極致,不管用劍還是用刀或者掌或者拳,她都能打出真正的風雷之力來。
“桀桀,師兄,你不要躲了。跟我打消耗戰是沒用的,乖乖吃我一拳吧。”
對麵師兄身輕如風,麵對她的進攻避讓的多反攻得少,打的什麼心思昭然若揭。
台下三人齊齊看向遠醉山:你師妹說話,聽著可真不是好人。
遠醉山仔細打量那弟子,長得也不咋滴啊,應該不是看上。對,師妹這是擾其心誌。
又拖延一會兒,扈輕再度開口:“師兄,我不騙你,你拖不過去的,我靈力比你足。你若是再不正麵迎擊,我可要用陣盤了。”
說著,她兩手一拉,一遝幾十個陣盤被她疊在一起夾在兩掌間,朝對方晃了晃。
對方臉色一苦,隻得轉過來:“好。”
扈輕便收了陣盤,兩人同時正麵攻向對方,過了十幾招,扈輕一拳頭砸在對方手臂上,非常響亮的一聲脆響。
她立即收招後退五米。
對方苦笑,托著手臂道:“我輸了。”
扈輕啊啊兩聲,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師兄讓我了。”
兩人下了擂台,雙方客氣的拱手,走開。
扈輕悄悄和遠醉山說:“師兄,那個人,有點兒脆。不如咱家的人耐打。”
遠醉山絲毫不意外:“咱們雙陽宗的日常功課最重,理應比他們強些。”
扈輕:“我看你打擂去。”
對方早就等著不耐煩,扈輕用的那個擂台被八陽宗大師兄接手用上,他跟著遠醉山一看到有空的就趕緊過去占住。
扈輕站在台下,看遠醉山在台上虎虎生威。對方也不差,敏捷、力壯,像頭年輕的豹子。
最後年輕的老虎把年輕的豹子按在地上,大手壓著人家的臉,把人家的嘴都擠成魚嘴了。
扈輕啪嘰啪嘰拍手:“師兄厲害。”
對方也不差,明知道對手比自己強不卑不怯,越打越上頭,這樣的精神最可嘉。
扈輕這樣跟自家小夥伴分析。
絹布說:“對,不像有些人,遇著比自己強的第一反應就是跑。”
扈輕:“...我當二莽子你們就高興了?”
這能一樣嗎?這裡是世交的擂台,又不是仇敵,邊上還有裁判守著,怎麼打也不會被打死,性命有保障誰還不敢放開打了?
她呢?她以前遇到的都是你死我活的絕境。打不過當然要逃。
遠醉山下來:“走,咱倆一塊去看。下一場你慢著打,能打多慢就多慢,我多打幾場。”
扈輕:“行,下一場我躲。”
兩人看了配對結果,各上各的擂台。遠醉山為了減少扈輕的壓力,給自家兄弟全通知到:速戰速決,多贏一個小師妹就少打一個。
沒人有異議。早在宗裡扈輕和遠醉山切磋那一場,大家就知道扈輕不是個簡單的。
甚至有人私下裡討論,等遠醉山升到三階,他們會不會有個大師姐。
扈輕上了擂台後,堅決不硬碰硬,野風似的跑起來這邊竄竄那邊轉轉。
招招落空的單陽宗弟子火大,這都兩炷香了!你敢不敢接我一招!
“扈輕,你給我站住!”
“我就不站住。有本事你追上我啊。”扈輕跑得更快了,很無奈,怎的是個人就認識自己呢?不就是告了一次家長,用得著這樣人人喊打?
對方怒了,不再追,雙手結印。
“地陷。”
“藤繞。”
轟隆隆,以他站立的位置為界限,前方地麵崩塌下陷,後方地麵噴射出無數藤條,極短的時間內迅速充盈滿後方空間,再向著前方射去。
扈輕哎呀呀退到擂台邊,裁判實忍她良久,磨著牙喊:“上啊,你上啊,是漢子你就上。”
扈輕喊回去:“我不是,我就不上。”
她同樣雙手結印,轟的大火燒過去,張牙舞爪的藤蔓斷成一截截掉了一地,絲毫不影響扈輕跑酷呢。
把那人氣得,高喊:“裁判,我申請開結界。”
立即,一層淡黃色的結界升起,半圓形,倒扣在擂台上,擂台四方,邊長五十米,那結界最高處也才十米。
非常影響扈輕發揮呀。
她喊:“裁判不公,他說開結界就開結界啊,仗著同門開後門,我要投訴你的。”
裁判森森一笑:“用不著他申請,讓你這樣跑下去,我這個裁判站到牛年馬月去。這個結界屬土,保證燒不壞,你想下去就痛快作戰。”
扈輕才不,那麼大地界呢,有什麼不夠她跑。
見她還是跑個不停,對方氣笑了。乾脆也不進攻,從擂台一角開始設結界,結界沿著擂台結界往外擴,飛快的侵吞扈輕的跑酷空間。
扈輕停下來,說:“你這樣便沒意思了。”
“你先沒意思的。”
扈輕手一揮,三張爆破符夾在指尖:“好,既然你設陣,那我便來破陣。”
對方抓狂:“你看清楚,我在陣外,有本事你衝著我來。”
扈輕一本正經的搖頭:“不行,我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從各個方麵擊破你。”
對方想罵人:“不用各個方麵,你和我實實在在打一架就行。”
扈輕還是搖頭:“不行,我是小仙女,我不喜歡打架。”
對方:“...”
對方要瘋,抹了把臉,承認自己口頭上贏不了她,乾脆再設結界,非得把這飛耗子困住好好打一架不可。
高台上,九位宗主把下頭千百個擂台的情形儘收眼底。
單陽宗宗主斜身對陽天曉說:“你們弟子不地道。扈輕那裡故意拖時間,其他人全求快,這不是作弊是什麼?”
陽天曉微微一笑:“這是他們師兄妹感情好。你們也可以這樣陽謀,反正最後的勝利者絕對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