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醉山看著她,眼神複雜:“你是不是忘了,你師兄我就是二階,我也要爭第一的。”
扈輕:“...”
她連連賠笑:“沒忘沒忘,咱倆是一家嘛,誰贏都是贏。所以大師兄眼裡夠資格的對手都有誰?”
“當然是他們二階裡的大師兄。”
扈輕琢磨了琢磨:“六陽宗應該是大師姐吧。”
“嗐,不重要。大師兄這個稱呼就是桂冠。”
扈輕看著他不說話,眼底的光越來越危險。
遠醉山:“...你想對我下毒手?”
扈輕一笑:“瞧大師兄你說的,未免同門相殘,不如咱倆現在解決一下誰不上場的問題。”
遠醉山沉默良久:“以後,彆叫我大師兄了。”
“好的師兄。”扈輕改口改得毫無壓力,“反正你沒幾日也該晉升,我以後都叫你師兄免得改來改去的麻煩。”
遠醉山無話可說,以後再想讓人喊自己大師兄,他得乾趴所有三階人。
他說:“你彆著急滅我,我上去還能幫你除些對手。最好我跟他們魚死網破,你再跳出來撿現成。”
這話說的,扈輕多不好意思:“那師兄你把你拍的畫麵傳給我,然後你去好好準備,爭取把所有人打趴下好讓我不費吹灰之力的撿便宜。”
遠醉山嘴角抽抽:“師妹你真是不客氣。”
扈輕笑嘻嘻:“一家人客氣什麼。”
遠醉山便發送視頻過來,仍是帶著扈輕準備東西。
到時候上台的人會被加上禁製,隨身攜帶的物品要檢查,也便是說,她的大小空間都不能使用。
早前空間便可以容納儲物法器,因此扈輕並不缺,挑了個儲物空間大的套鐲,再挑揀能帶的東西。
她的老底都存在神魂空間,後來收入識海的大空間和丹田的小空間裡頭裝的都是日常用品和一些靈晶丹藥之類,也有些看似好東西實則不是她需要的物品,以防哪天她翻了船被人強行剝離空間用來做障眼法的。
左右神魂空間是剝離不了的,她很放心。
遠醉山看著她放出丹、符、陣、器,以箱計。大箱小箱,很快堆滿地,傻了眼。
“這些你全要帶上?”
扈輕:“是呀。這些都沒超出二階,趁這次消耗些也好。”
遠醉山指著大箱子:“全是武器?”
扈輕點頭:“我煉的。我不是早說過我是器師?”
遠醉山說了句:“怎麼積攢這麼多?是賣不出嗎?”
“...師兄,你是學了韓師兄的嘴不說人話嗎?”扈輕咬牙一笑。
遠醉山尷尬的笑笑,拿起一柄長劍看了看,又揮劍試了試,實話實話:“有點兒輕。”
扈輕不介意他的嫌棄,點著頭道:“都是以前煉製的,靈修用著合適,武修用自然是差了些意思。”
劈海搬山慣了的,手上拿的東西沒點兒重量他們會很不習慣。
扈輕說:“這些我也不適用了,所以想多消耗出去,以後煉更好的。師兄,我用這些,砸也砸死他們吧?”
“能倒是能。不過——勝之不武。九個陽宗弟子比,不是非得比出誰第一。若都用巧技計謀謀奪勝利,這個、這個——”遠醉山有些為難。
扈輕按著箱子想了想,遂點頭:“是我落了下乘。這又不是麵對真正的敵人。大家友好切磋,共同進步。”
遠醉山點點頭。
“可是,”扈輕語氣一轉,“都如師兄你這般想這般做的話,為何上台的人強加禁製?之前小天地一行,三陽宗那個被送走的弟子出手可沒留情。”
遠醉山:“就是防那種不當人的。看著不近人情的規矩,都是以往血的教訓換來的。”
扈輕兩眼放光,啥教訓,說來聽聽。
“其實也沒什麼稀奇。能在台上硬要人性命的,無非是有舊怨,或者有利可圖,再或者意氣之爭氣太盛。這些,都是針對一人,其實不多。”
扈輕點頭:“人之常情。便是生活中也免不了這樣的事。”
這種事,再管束也禁止不了,人心的問題。
遠醉山看她一眼:“若是魔道之人混進來,他們要殺的可不止一人,每次都是多人喪命。”
扈輕順著一想,九個陽宗的傑出弟子齊聚,正是搞恐怖襲擊的好時機。
所以——
“師兄,魔道至今還未放棄攻下寸中界嗎?為什麼?”
遠醉山:“我看過古籍,寸中界原來不是仙族,是魔道的,後來是仙族硬生生從魔道手裡搶來的。魔道總想拿回去是想一雪前恥吧。”
對她道:“回宗門後你去翻一翻史,總不能連自家宗門怎來的都不知道。”
扈輕心虛應是。
遠醉山見她準備的充足,便沒再多說的去做自己的事。
扈輕摩挲著蛋,帶的時日長了,這點子重量根本不算重量,她習慣了肚子上有個擱手的,不太想解下來。
“算了,你就這樣跟著我吧。想來對方不介意我帶個拖後腿的。若是你被打碎,那便是你的命了。”
這話聽得眾人都是牙疼,怎的,它打碎了你正好吃蛋花嗎?
你這樣有本事,你空間裡那個你怎的不吃?
扈輕喚出白吻和雷龍,兩者變成筷子那般長短在她手指間嬉戲。
隨著她修為提升,兩個小東西好似越來越活潑了,與絹布說笑:“這便是靈智漸長,越來越似小孩嗎?”
絹布對人不了,對器卻了解的很,聞此說道:“是你的心情決定他們的情緒。他們兩個越來越活潑,是因為你的心情、你的心境在變得越來越輕鬆。”
簡言之,器主心情好,器靈便心情好。
扈輕微微一愣,良久失笑:“好像是這樣。進了雙陽宗之後,我確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放鬆些。”
以前也有放鬆的時候,但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以前的放鬆,是在自己有足夠底氣的時候。現在...她幾百歲的人才終於體會到孩童那樣有依有靠的放鬆和安全。
想著想著,她不由笑起來:“扈暖進了朝華宗後,也變得很活潑呢。啊,說來,我記得金信小時候又白又胖又話癆,我那時可喜歡他了,想有他那樣的小夥伴帶著,扈暖想自閉都沒機會。唉,他們幾個長大之後都沒小時候那般可愛了。”
絹布:“你喜歡他們小時候的樣子?要不要他們再變小一次給你看啊?”
扈輕立即回想起自己興衝衝回小黎界找他們結果看到一排小蘿卜頭的驚悚畫麵。
算了,沒必要,就讓大家遵循自然規律的生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