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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進展，是陽天曉萬萬沒有想到的。
他可以拿他的聲譽發誓，密閣裡的傳承光團從未發生過襲擊人的事件。
除了太過喜歡扈輕，還能有什麼解釋呢？
扈輕的解釋是：“會不會裡頭有殘魂什麼的想奪舍我？”
這怎麼可能。陽天曉瞪著眼，密閣裡有什麼彆人不知道他這個宗主能不知道？
扈輕哎喲的叫：“它們要把我吸乾了。”
陽天曉趕緊繞到她後頭，盯著兩個光團伸出手不敢抓：“是不是在傳功？能打斷嗎？”
扈輕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動不了，隻能說話：“能能能，快把它們抓下來。”
陽天曉兩手齊出，很輕易抓下來，看了看，上頭並沒有血跡，可扈輕確實被吸了血，傷口外先前流出的血都不見了。他沒敢說那塊頭發都掀了起來，露出裡頭白生生的骨頭。
可見啃得有多使勁。
這下他不敢說光團沒問題了，吸血吸得這麼狠，該不是寄生了什麼血族吧？
好一會兒扈輕才能動，她嗖一下轉過來，見陽天曉正拿著光團仔細檢查。
檢查好半天：“沒問題呀。”
扈輕摸了摸後腦勺，靈力已經將傷口愈合，但她臉色一變，手指摸到的頭發根還有涼颼颼的一塊頭皮...眼前發黑。
好歹陽天曉知道女子對頭發的看重，安慰她：“就十幾根，很快就長出來了。”
扈輕僵硬著臉皮，她很想吼回去，但人家陽天曉何其無辜，而且她不能對長輩無禮。
按了按滿頭的發辮，有辮子編著，那些脫落的頭發抽都抽不出來。
“師傅，這是什麼？”
陽天曉直接將光團給她：“我看不到。應該是沾了你的血認你為主了。”
扈輕莫名：“這又不是器，傳承是宗門的傳承，還能被個人霸占？”
這便是常識短缺了，任絹布他們再給補課，太過瑣碎和習以為常的東西是不值得記錄下來的。因為大家都知道，何必再浪費紙張。
所以，陽天曉隻憑這一句就斷定：“你真的有師門？即便有師門你在裡頭也無足輕重吧？”
至少沒重要到可接受傳承的程度。
扈輕吧唧下嘴，真好，真是無時無刻不在露馬腳呢。
她虛偽的笑笑：“我說其實我的地位很高，你信不信？”
陽天曉看她，你覺得我信嗎？
扈輕歎氣，我的地位真的很高啊。
“這裡的傳承很挑剔，或許千萬年才能遇著合適的傳人。待傳人領悟，再存入一份便是，還會加入自己的領悟。”
扈輕傻乎乎問了句：“若是沒存入呢？”
陽天曉淡淡：“那便失傳了。”
他說：“那也是天意。”
扈輕：“...”
她在想，反正器部已經在研發手機了，順便弄個主腦什麼的也是造福全人類。人家妖族魔族都有血脈傳承呢，那人族給自己弄個薪火傳承站也無可厚非。
她就沒想想，仙人的傳承方式怎麼會比科技手段差，輕輕鬆鬆保存百萬年都不是問題。
密閣裡關於傳承的光團是有記錄的，陽天曉可以查出那兩樣是什麼，但哪裡有扈輕去看快。
扈輕把砸她背的光團舉到眼前看，從光芒裡看到一片類似玉片的東西，巴掌大，黑不黑白不白半透不透有很多雜質黑點在裡頭。上頭有兩個字，很古老。
她看到了等於絹布看到，絹布認識，告訴她：“混元。”
扈輕不能直接告訴陽天曉，用靈力憑空凝出兩個古字的形象來。
“混元。”陽天曉是認識的，詫異的挑了挑眉：“這是一部天階的功法。上一位修煉混元的前輩留下記載，說混元是他得自混沌虛空的寶物，他窮儘一生也不過鑽研透一半，成就混元神體。自此，再無一人煉成，放在這裡空置。想不到挑中了你，果然上天讓你來是有用意的。”
扈輕一聽他說上天就潛意識的不舒服，仿佛自己已經被牽著線走。
“混元？很難修煉嗎？”
陽天曉搖搖頭：“那我便不知曉了。畢竟沒被傳承選中的人，是看不到裡頭的內容的。”
扈輕微微沉思，慎重開口：“師傅，修煉混元的前輩——是怎樣結局？”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怎麼死的？
陽天曉聽明白她真正的問題，好笑：“應該成神了吧。”
應該？這種事情一定要明明白白的吧！
陽天曉道：“具備成神資格的人，會感應天道召喚去到一個神秘的地方，誰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也不知道那裡會發生什麼事情——”
扈輕：“去過的人再也沒人見過——”
陽天曉點頭。
扈輕臉一苦，這不是妥妥的陷阱？隨即，她又想開：“反正我是不會有那一天的。”
陽天曉：“...”
我得為你感到驕傲嗎？
至於另一個光團，扈輕看了半天仍是一頭霧水，她也用靈力描繪自己看到的東西，問陽天曉是個啥。
陽天曉也看不出來，查了記錄，記錄上是這樣寫的：神秘的、不知有什麼用、但應該很有用的物品。
至於來曆，是雙陽宗的創立人在路邊撿的...
扈輕：“...”很明顯濫竽充數吧！
陽天曉：“...”老祖宗很幽默嘛。
他咳了咳：“這個算送你了。你再挑挑，看哪個傳承選你。”
扈輕說：“我已經有了混元，不用再找了。”
“你試試，或許還有傳承喜歡你呢。”
扈輕心說，一個倆的已經喝了我半身血，再來一個，我就交待在這了。
一邊又野心勃勃的止不住幻想，或許她人見人愛就是得傳承喜歡呢？若是這裡的光團全選了她——啊哈哈哈，夠她吹一輩子！
果斷去找。
可惜，再沒一個光團對她感興趣。
內心不是沒有一點點被打臉的感覺的。
出來後，陽天曉親自護送她回去小樓，親自給她設下牢固的結界：“除了你，誰都不能進入，安安心心把傳承煉化。”
然後：“女湯山那邊的陰氣你隨意用。當年陰泉一度乾涸，封了起來，這些年來也不知恢複沒有。你可以去看看。”
扈輕自是感激不儘。
陽天曉出來結界，揮揮手，立時結界上彌漫起一層深厚的濃霧，將裡頭情景遮擋得嚴嚴實實。他檢查過一遍確定安全才離開。
結界裡頭並無濃霧，依舊可展目外望，不過眼下扈輕沒有其他心思，著急去看得到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