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需要很久很久,誰知突然天降恩德。
扈輕做很危險的事,在她看應該必死無疑。鬼門都被驚動。
是的,鬼門,扈輕知不知道她的識海內有鬼門的標記?
鬼門被驚動,卻未現身。但鬼門那邊投射出一道力量,投射到鎖魂鏈和元嬰身上,下一秒,她就變成了勾吻。
鬼門那邊傳來的意誌很清晰。
勾吻望著扈輕說:“有恩必報。我因你而生,自當回報你的生恩。”
扈輕簡直要窒息:你要敢喊我媽,信不信我分分鐘抹脖子給你看!
或許她的表情太驚恐太搞笑,勾吻高冷到森寒的小臉努力柔和下來,試圖做出一個微笑的表情:“是知遇之恩。”
扈輕頓時大喘氣。
夭壽喲。嚇死我了。
“在我離去前。我會保護你。”順便做任務...
離去?
扈輕有點兒高興,又忍不住好奇:“你要離去哪裡?是像玄雪那樣離去嗎?”
勾吻猶豫了下,透露一句:“我屬於幽冥,自當回歸那裡。”
被鬼門標記了,已經屬於幽冥的編外人員,等功德圓滿就能回去轉正啦。
好開森。
扈輕聽了忙道:“自然的,自然的。雖然你在我這裡化形,但我在你漫長的成長歲月裡隻是一個小小的片段。你當然要做你自己的事。”
勾吻看著她:“真奇怪。我能記起來,以往得到我的人沒有一個死前願意放手我的。你為什麼不要我?”
扈輕兩隻手在身前使勁擺:“不敢不敢,不敢稱一聲不要。您在我這化形,已經是我無上的榮幸。不敢再多貪圖。”
勾吻歪著腦袋想一想:“我有...很多很多很多歲了,你叫我一聲‘您’不算委屈你。”
扈輕:“是是是。”
“但從化形算,我才一歲多,你——”
扈輕驚嚇:“我就叫你勾吻,不用敬稱了,多親近。”
勾吻笑:“行。以後打架喊我。”
扈輕嗬嗬嗬,偷偷鬆了口氣。
“它們兩個就留在這裡吧,我一個人也無聊。”
“行行行,好的好的好的。”扈輕點頭哈腰,嗖一下就出了丹田。
白吻雷龍:莫走啊——我輕啊——
扈輕一頭薄汗,走到清澈的水邊掬兩把洗臉。
絹布小心翼翼:“沒事吧?我覺得...玄雪可能比我想的...還要有來曆...”
“你說呢?”扈輕反問,蹲在河邊盯著河水半天,突然來了句:“我得開辟丹田空間了。”
恩?怎麼突然拐到這個上?
哦,懂了,讓那位住得舒服嘛。
明白。咱就修。
絹布道:“春神訣本就有關於三神府開辟的內容。煉體術正好配合。你的煉體術是不是也該突破了?”
“嗯。缺個契機。我需要大量的實戰經驗。”
這個不難,犯犯賤去撩撥唄,遍地都是對手。
“我先將治愈功法傳你。”
萬古長青。
扈輕看過後撓了撓臉:“我們一般用這個詞的時候都是給死人用的。”
活人百年都難過,萬古?肯定是精神、美名之類。
不過這是仙界,萬古長青還真不算一個祝福。
絹布:“我再發你仙界古史吧,你沒文化的樣子千萬彆去外人麵前露。”
這話說的,有話直說。
“萬古長青,你知道一古是多少年嗎?”
扈輕一愣,原來是個龐大的計時單位嗎?
“一界的生老病死時間是為一古。”
“...”
可一界能活多久?取平均值嗎?這個平均值誰統計的?有人專門計算一個界存活多久嗎?誰能比界活得更久?
仙界古史傳過來,厚厚的一本大書的形式。
扈輕翻了兩頁,真的隻有兩頁,第一頁是漂亮繁奧的花紋,看不懂。第二頁類似於一個前置的注解說明,說了幾個字和詞的意思。然後——她翻不動啦!
絹布嘿嘿嘿的笑得很得逞:“這書屬於天書。能看幾頁看你實力,也要看機緣。你能翻開兩頁。不錯很不錯。”
扈輕氣道:“你還能有天書?”
絹布很平常道:“天書不難得,有天書的多的是。可隻拿到手沒用,得能看到上頭的內容呀。我前任,能翻一半多。”
厲害吧。
“去去去,前任前任前任的,你是多惦記他。”
絹布不樂意了:“你這人倒打一耙。我原先很不想提的。是你動不動就在我跟前說:你前頭那位你前頭那位,不就是想從我這裡套話嘛。現在我說了,你又嫌棄我惦記他。我要真惦記他我為什麼出賣他取悅你?”
扈輕瞪大眼,什麼出賣取悅的,把我當什麼人?
“行,你取悅我是吧?來來來,說點兒你前任的壞吧。”
絹布一窒。
好久沒出聲。
扈輕覺得不妙:“那個,什麼,我不是那意思,你——”
“他的壞,就是他太蠢,明知不可為偏偏去做。”絹布的聲音冷冰冰,“可會找死啦,是不是跟你挺像?哈哈哈。”
扈輕:“...”
“小布,小布?布啊,我親愛的布布?”
完了,不理她了,真生氣了。
扈輕摳了下腳指頭,前任就是個炸彈呐,偏偏提他做什麼,讓你嘴賤讓你嘴賤。
“布啊,我修萬古長青了啊,你幫我護法啊。”
絹布不說話:哼,還沒哄我呢就讓我給你乾活,沒良心!
一修煉,扈輕立即覺到這功法的好。好似周圍青青草氣都吸進體內似的,渾身上下無數細微的氣流衝刷、扭轉,每一個細胞都被浸潤、按摩,舒爽得找不著北,連著神魂都放鬆下來。
神魂甫一放鬆,才突破晉級的春神訣運行如潮,嘩啦啦的海水一浪疊過一浪,浪花激蕩飛濺,一縷縷極細的神識如水汽飄飄搖搖出了體,順著風,四揚。
絹布看著這無聲無形的一幕,忍不住心裡嘀咕:就說你們像,都喜歡掏空後再修煉。這樣放空後的確能更深刻更有效的提升,可放空的後果很可怕。一旦出一絲岔子就是萬劫不複。人,為什麼都喜歡做危險的事呢?
魔皇令又來碎碎念:“我就說她適合入魔道,你勸勸她。我又不是害她。你應該知道魔是正統力量之一,也是天地印證的大道。”
絹布不屑:“我知道比你多,你見識沒我廣。仙還是魔,根本不重要。”
魔皇令:“那什麼重要?”
絹布:“她喜歡最重要。”
“再說,”絹布頗瞧不起魔皇令:“你細數數你跟過的那些,有一個成事的嗎?”
魔皇令:“...”
植物的,被鄙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