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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樓不知道他家兄弟的自作多情,他說到做到,送扈輕回去彆業然後去拜訪秦大小姐。
秦大小姐已經恢複如常,客氣禮貌的接待李向樓,很好心情的與他談笑:“你們去找過那位魔器師了,我卻錯過。不過那些樂器我看過,很有用。”
李向樓單獨和秦大小姐相處,多了幾分文質彬彬,他說:“你想見八升的話,我帶你去。”
秦大小姐一愣。
李向樓說:“隻是出於朋友間的幫忙。我家和他師傅家,是很熟的世交。”
秦大小姐笑著拒絕了:“我和八升,應該不會再見了吧。”
淡淡惆悵。
李向樓可不懂什麼少女心思,他實話實說:“應該會再見的。你和雙樓以後肯定會去我家做客,有機會見的。”
秦大小姐:“...”
個錘子,那時候再見我能和八升像現在一樣?
深深覺得李向樓沒有李公子好,和李公子說話不費勁呀。
李向樓有其他話要講:“我想問下,拐女和她爺爺,與你家是雇傭還是主仆?”
秦大小姐恍然,原來是為拐女來的。
微笑道:“雇傭。他們是自由的。”
李向樓不由一笑。
扈輕回到房間後立即投入神隱術的修行。六階器師比賽已經結束,接下來就是七階。看完七階的,她就要和雲中離開這一行人。她還是希望在離開之前,能將流央解決掉。
或許老天開眼,真的給她這個機會呢?
一半心思用來修煉神隱術,皮膚在衣裳下微微跳動,那是肌肉的走向在調整,骨骼關節偶爾發出一絲輕微響動。
一半心思用來回顧六階器師的煉器過程。若說遺憾,那便是沒有遇到器師當場突破的大幸運。若有人當場突破成功,必然降下天地規則,她也能沾光得一場感悟。
可惜,這樣的大好事沒遇著她。
流央倒是當場突破的,才被人津津樂道。可惜,她不在場。便是在場她還不屑沾那個光。哼,那種人,鬼知道降下來的是什麼東西。
一連好幾日,扈輕都在閉關,心無雜念。
雲中從外頭回來,未進門先皺了皺眉。閉關怎麼不設結界?不怕被人衝撞?
扈輕想的是,設了結界反而容易被人衝撞。
雲中到她房門前瞟了眼,連門都沒關好,從門縫裡看過去,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嘴角一抽,默默回到外廳坐下。
扈輕早感應到有人來,是雲中。緩緩收功,神智清醒了才出去。
走動間覺得不對,怎的衣裳短了?
恍然,去到鏡子前一照,咧嘴一笑,鏡子裡頭俊俏的少年郎同樣對著她笑。
她放開手腳,踢著腿搖著膀子出去,大大咧咧往桌邊一坐。
雲中甚是沒眼看,推過去一道玉符。
“喏。融入體內,想用的時候激發。”
扈輕拿起來一看,驚喜:“斂息符?還是高階!”
雲中平靜無波的道:“這符可以完全遮掩你的氣息,也可以調整你的靈力波動。好、好、使、用。”
高階仙符啊,就這樣給自己了——是有什麼陰謀嗎?
被她懷疑的盯著看,雲中氣笑:“你修***術,是一定要殺那個流央吧。師尊見你這樣堅定,當然要幫一幫你。這符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得來的,不能浪費。”
大價錢?
她那幾十萬上品靈晶!
嗚——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會畫高品符!
雲中才不會告訴她自己說的大價錢不是她想的那樣。
扈輕迫不及待的去煉化玉符,等她煉化出來,雲中還在。她眼睛一亮,拉著他就去上街。雲中隨她鬨,等兩人出了去,走過幾條熱鬨的街,就變成了一對普通父子。
扈輕又一次摸臉,笑得傻子一樣。
雲中嫌棄:“正常人誰會不停摸自己臉的?”
扈輕放下手:“爹——”
“太娘了。你男人一點兒。”
“...”
好吧,真正的偽裝並不止皮囊和靈力,言談舉止動作神態都要改變。
扈輕開始不著痕跡的去觀察身邊路過的年輕男子,很快她覺察到了當男人的好。
“岔著腿走路真痛快。”她悄悄和雲中說。
雲中的臉色,叫做無語。
他說:“不是岔著腿,是男女骨骼構造不一樣。”
扈輕:“知道知道。我骨頭還不能調整到那種程度。”
再神隱她也是個女的,骨頭上的不一樣全靠靈力來掰扯和填充。
路邊出現花樓,扈輕扯著雲中要往裡去。
雲中趕緊拉住她:“你有錢嗎?”
扈輕說:“我還沒見過。”
雲中呸,腳拐得那麼熟,沒見過?騙鬼呢?
捏著她的後脖子快速離去。
花樓前站著的女子們一陣竊笑:“窮鬼。沒錢還敢沾便宜。”
雲中把她捏到另一條街上,才放開:“你長眼些。那座花樓是吃人的。”
扈輕瞪著他不語。
雲中氣笑:“花樓和花樓不一樣。你要進去的那座,是花鼎。”
什麼?什麼意思?
“爐鼎,雙修。”
扈輕眨眨眼:“對啊。”
就是那啥啥呀。
雲中欲吐血,這小混蛋是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還敢亂闖。
“會把人吸死的。”
扈輕一懵。
雲中乾脆說得更明白:“給錢就能買命。”
扈輕一驚:“這麼絕情?”
“那不是吃喝玩樂的地方,就是賣爐鼎的。”
扈輕沉默:“那不是邪修?”
雲中冷笑:“有些人眼裡,活人隻是會說話的靈晶。”
扈輕:“...那裡頭那些人,她們願意?”
雲中一下笑出聲來:“雙修可是雙向的。”
扈輕睜大眼:“客人死了就死了?”
雲中:“踏進那裡一步,就達成默契了。看誰更有本事。”
扈輕倒吸冷氣。
雲中:“彆這麼驚訝。也不是一進去就鬨出人命。這個過程,是很緩慢的,大多數時候死不了,修為下跌而已。”
扈輕懵了,想象一下:“這不是和賭一樣?先給甜頭,讓人嘗到不用吃苦就能提升修為的甜頭,然後一發不可收拾,然後控製不住,一輸再輸,最後破產。”
雲中:“所以呀,花鼎和賭坊一樣盛行。”
扈輕:“...”
過了半天,她說:“仙界真是百花齊放什麼行當都繁榮昌盛呐。”
最終,雲中帶著她去了一家正規的花樓,坐在大堂的角落裡欣賞歌舞。漂亮的女孩子們穿來穿去,一眼不帶多看他們。
扈輕嘖:“要不是你把錢花光,起碼咱能進包間。”
雲中:“對,進包間,人家一摸你你就露餡,然後被打出去。”筷子往碟子裡一戳。
扈輕伸筷,夾住那粒飛出來的花生米:“我才不會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