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綠意自綠桑腳下閃現,圓形氣浪擴散向整個空間,鋪過地麵,沿著四周湧上,漫到頂部,在綠桑之上彙聚再落到樹上,一個完整的循環形成。
綠意循環如煙似霧,持續了很長時間才緩緩消退。而扈輕的空間大變樣,頭頂更高,灰蒙蒙的顏色變成白蒙蒙,四周圍無法觸及的地方也變成淡綠的顏色,而腳下,硬邦邦的地麵赫然變成泥土地。
綠色小樹在泥土裡舒展腳丫,舒服的伸動懶腰。
咕嚕咕嚕聲音傳來,一堆溫潤的巨大靈石滾動著向這邊來,上頭托浮一顆白生生的蛋。
巨石在距離小樹不遠不近的地方停下,搭成一個舒服的窩,懷抱白蛋。
空間的動靜傳到另一邊堆滿礦石的地方,小黎界扈暖腦袋上的毛茸茸的頭花輕輕的動了動。
扈暖跟小夥伴們笑嘻嘻,腦子裡卻在說話:“牙牙,怎麼了?”
吞金獸:“呀,你媽媽找到了好東西。”
嗯,在他眼裡,僅僅是個東西而已。
哦,扈暖沒放在心上,跟他說:“等媽媽回來我們去看。牙牙你喜歡什麼呢?我還從來沒有送你禮物呢。”
不是扈暖小氣,是吞金獸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一開始他連禮物是什麼都不知道,應該說,吞金獸是趴在扈暖腦袋上一點一點被扈暖帶著啟蒙長大的。
呃,也沒長大,現在還是那麼一朵頭花的大小。
吞金獸說:“呀,喜歡看風景。”
小夥伴頭次說自己的喜好,扈暖很開心,當即答應下來,拉拉旁邊的冷偌:“偌偌,我們在外頭多玩一玩再回家。”
現在,他們已經離開了雲晶天。雲晶天沒有親戚朋友可以走動,所以他們飛回頎野天到棠栗書館找江懷清玩。
冷偌說:“好呀,等我們帶上江懷清,再去九蒼山找餘幼玩。”
她掰著手指頭:“越過九蒼山可以去麒麟山找扶菡看望他的小鳳鳥。半路上還可以去無極門去看望素環師叔和她的孩子。”
“還有呢?”扈暖問。
冷偌頓了頓:“我們哪裡都能去,反正金信認識的人多。”
毫不客氣的說,金信傳訊玉裡的聯係人,哪門哪派都有,總能拉出一個做借口。
扈暖滿意了:“那雲晶天和幻陌天呢?”
這個也簡單。
冷偌脆生道:“和嬸子認識的多,咱們小輩去拜見也是應當。”
扈暖:啊,終於見到媽媽老不在家的好處。
人脈真廣。
扈輕:沒一個關係好的,你給我消停!
扈暖在心裡喜滋滋的對吞金獸說:“咱們先逛三大陸,等小黎界看完了,我就帶你去天恩大陸。”
吞金獸:“呀,呀呀。”
而扈輕不知她家女兒的雄心壯誌,還在地底深埋。
絹布是看著空間變化的,他也很驚喜,但扈輕難得這樣沉下心學習呢,所以,他沒叫醒。
而扈輕已經將千機術從頭看到尾,她看到的速度很快,保證沒學會卻也保證背過記牢了。
同樣,煉丹大全她也背過背熟,用神識記東西就是快,且有靈植大全做基礎,扈輕記憶那些仙植毫不費力。丹方略微生澀些,因為她沒有實踐。
她的煉丹術的最高水平,大約是把藥草吃到肚子裡再進行融合吧。生物煉丹。
煉丹大全背過後,她在腦海裡默誦靈植大全,一本厚厚的靈植大全默背完,再回想一遍,大約是沒錯了。
她有預感,她肯定會遇見丹師胡染。當年在古墳場那驚豔一遇,胡染語氣裡的篤定他們會相遇似的。
是不是去到仙界的他已經知道小黎界的過往,而且他肯定小黎界會再次連通仙界?
要不然便是他會看相,看出自己早晚飛升成仙。
複習完靈植大全,扈輕又開始看陣法和符籙,在腦海裡模擬畫符和布陣。神識隨她意念變化成各樣物品,筆紙陣盤,當然不會有真品的成效,卻能讓她熟練方法和動作。
這兩樣過了遍手,又翻遍了契約和禦獸。
再學習,便是鬼修和魔修之道,還有金火之外的秘法了。
這些學起來很難,以為她沒有那些靈根和相應的體質。鬼修先前研習過,因為她現在還是活人,許多上頭的描述她根本做不到也體會不到,最後也隻能死記硬背。卻有一點她看懂了,那便是一定要強大神魂。隻要神魂強大,不管是轉鬼修還是轉魔修,都有好處。
而且這兩部大全裡竟然還有主動轉換的秘法,如果哪天她厭煩做人,分分鐘換條出路呢。
扈輕:“...”這樣隨心所欲的嗎?
而一直盯著她進度的絹布見到她已經把鬼修和魔修都看透記住了,默默的傳來一份怎麼轉妖修的秘法呢。
扈輕:“!”
她沉默的看完,看完平靜的問絹布:“你是讓我把扈花花吃了還是把扈珠珠吃了?”
這根本就是邪法好吧!人變成妖,那是要用妖體來取代人身的,或者乾脆說是另類奪舍。
“你的前任收藏東西都不挑的嗎?這樣天打雷劈的秘法你給我是什麼意思?讓我走火入魔好讓你解脫?”
絹布:“用得著吃妖嗎?我沒看過。不過我見過有人用純妖之血就能由人變成妖的。這個不是嗎?那我再找找。”
“彆彆彆。”扈輕趕緊攔住他,“我做人挺好,沒想著換。我答應你,我死了就轉鬼修,好吧。要不然我就入魔做魔修。妖——實在沒那個本事。”
絹布:“你不是很膽大什麼都敢想嗎?區區做妖,有什麼難?”
因為絹布見多了種族間的聯姻,也見多了混血兒,所以沒覺得人轉妖有什麼問題。但扈輕根深蒂固的思想,生物隔閡呀。做魔修入魔道就行,做妖?改她的dna嗎?
想象不出來。
絹布想了想說道:“行,不做妖就不做妖。我記得好像有怎麼用神血改造成半神的,你——”
“謝謝謝謝我謝謝你!”扈輕簡直要跳起來:“讓我做個純粹的人好吧。其他的,不要了。”
見她非常抗拒,絹布悻悻:“好吧。我有好多這種秘法呢,你哪天想試了,我給你。”
扈輕:“...”
所以我隻是小白鼠?
這樣一頓打岔,扈輕徹底沒了學習的心思,頭頂上方壓得慌,才想起自己的處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