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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裡,脖子上一圈深紅的絞印,扈輕手指顫顫的指著絹布,頭次懷疑他們的契約。
“你真跟我契了?不對,真是我契了你不是你契了我?弑主啊你在弑主啊,老天怎麼不降道雷劈死你?”
不是說被契約的器無法對其主不利嗎?
絹布冷笑:“因為我沒想著弄死你!”
扈輕一愣,旋即認真思考:“這倒是一個漏洞。所以說,如果器沒真心想弑主的話,假如誤殺,其實是可以殺死契主的?”
絹布一噎:“你是在教我怎樣殺死你嗎?”
這個二貨是什麼腦回路!主都死了,從的一方能得好?殺你就是自殺啊!
“嘿嘿,我都說透這一點了,你肯定不可能再這樣做。你稍微故意一下,天道都能識破你。”扈輕覺得自己好聰明。
絹布:“...”
這人越來越傻了,是因為劈過的雷太多嗎?
“不對呀。連白蛋都能契約我,你手段不比它低,為什麼是我契約你?”扈輕又開始懷疑。
絹布心累,冷冷道:“因為那個時候我要是不契約,不借助你的力量,我就要靈識潰散徹底消失了。所以,謝謝你救了我一命——你滿意了?”
扈輕說:“我覺得沒這麼簡單。你那麼那麼老,跟過那樣厲害的前任,我覺得你沒那麼輕易被我契約吧。”
是,當然不輕易。
絹布一下抓狂叫道:“你天天拿我當抹布,破個皮就用我擦,破個皮就用我擦——我就不明白了,你也沒窮到買不起布條子的份上,怎麼就隻禍禍我——都用我擦灶台了,還拿我裹傷口,你也不嫌臟!”
他為什麼認她?他認準的是扈暖!可誰讓她給他灌的血多!
那會兒他當真情形不太好,半推半就的,也就從了。
唉,劫數啊,都是命裡的劫數啊。想那天外天的仙帝,遇著生死劫,還有倒黴催的變成路邊草的呢,那一腳踏上去,死得多冤枉。
有時候天道真是惡趣味,仿佛在它眼裡越厲害的,就該越遭罪,越在高處的,就越要往低裡頭摔。講究一個詭異的平衡之道。
遙想當年,他做...的時候,那叫一個招搖。可好,淪落到擦灶台灰的地步,還契約了這麼一個玩意兒。哦,不對,是他被契約。
當年多風光,如今就多落魄。
老天的惡趣味。
夜溪:怪我咯,我隻是這樣想了一想,誰知道成真了呢。
“那時候沒錢嘛,能省就省。”扈輕尷尬的解釋,對他萬分同情:“跟著我,真是屈尊你了。”
順手把絹布抖開,擦了擦身上之前吐血沾上的血跡。
絹布把血吸乾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淦!
其實絹布應該慶幸,某位親戚,她再也沒來過...
扈輕拿出靈舟往回趕,一邊調息一邊放出神識,一直放出到自己的極限範圍。她的神識一直比修為高,再有小黎界的加成,她估摸自己的神識大約可以和靈仙媲美。
“自信點兒,你比靈仙下品的神識範圍廣得多。”絹布可借助扈輕神識,肯定的對她說。
扈輕一下自得起來,密密麻麻的神識絲線透過地表茂密的植物往深處探,發現不少好靈植,確定周圍無人,乾脆飛下去采摘。不可避免遇到一些妖獸靈獸,能吃的可煉器的殺了不少。一些長得萌噠噠的漂亮小東西,扈輕也抓了不少放進靈寵袋,可惜,妖獸失去自由性子暴烈,沒等幾天自己把自己氣死了。
對此,扈輕隻能默默的將它們吃掉之後再沒抓過。
也有遇到高階妖獸的時候,以扈輕如今的實力,稍微放出威壓那些高階妖獸便望風而逃。若是有她看中的,她便收斂氣息偷偷靠近打妖獸個措手不及。
某天,她悄悄的盯上一頭黑蛟,偷偷混進它的領域正要跳出去,那黑蛟鑽出水麵化成人形站在石頭上對著水麵欣賞自己的英姿...沒穿衣服的那種。
扈輕:“...”我進還是退?
接著旁邊有了動靜,一隻金毛碧睛獸踱步而來,一邊走一邊變幻成一個女子...也沒穿衣服。
不可描述。
扈輕默默退下,啊,春天到了,該死的單身狗都不配活著。
絹布嘲笑:“你活得不如獸。”
扈輕:“咋?你有伴兒?單身狗還有資格嘲笑單身狗了?”
她說:“我有女兒你有什麼?”
絹布:“我又不是人。”
我特麼是人我還錯了嗎?
氣不過的扈輕又返回去,趁著兩獸不可描述的時候偷偷潛入水裡,在極深處采得一株水係的高階靈植,上浮的時候與咆哮而至的黑蛟擦肩而過。
開啟了隱身光環的她一點兒都沒被發現呢。
上岸後,正好看見那女妖往山林裡去。
咦咦咦,不去幫忙嗎?全是技巧沒有感情嗎?嘖!
覺得不太對的扈輕立即跟了上去。
妖獸的領地意識很強。從修為上來看,明顯黑蛟是這一片區域的領主。女妖位於從屬的地位。或出於感情,或出於從屬,再或出於等黑蛟死了她做領主的有利可圖,女妖第一時間離開都顯得很奇怪不是嗎?
女妖實力化神左右,扈輕輕而易舉不被她發現的近距離跟蹤,跟著她進了一個洞,洞內彆有洞天,充滿妖族風情的華麗奢侈。妖獸皮毛和骨頭點綴,各種寶石明珠照亮。竟然還有密洞,扈輕跟了進去,在裡頭看見一個修士,長得很好看。
扈輕:“...”
打擾了,單身狗不配。
才想轉身走呢,女妖腳步不停,走到一邊石壁,手掌印上去又是一間密室。
扈輕遲疑了一下,啊,我這該死的好奇心!
跟上去,又一個密室,又一個男子,長得很好看。
扈輕:“...”
女妖還不停腳,再一個密室,再一個男子,長得更好看了呢。
還不停,難道還有?
你到底藏了幾個好哥哥?!
好悲哀,她連一個妖都不如。
好在,最後一個密室打開是向下的階梯,扈輕精神一振,她就不信,下頭還是藏男人的地方!
到了一處狹窄而高的空間,上可見一線天,是一個山腹內的裂穀,地方並不大,沒有植物生長,裡頭呃...果然是一個男人呢,好看的男孩紙呢。
不過,這個男人是被懸吊在一棵奇異的樹上方。
扈輕隻掃過男人一眼,心神立刻被那奇怪的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