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秦陽說:“去告訴扈輕吧。她應該知道。”
玉留涯多想自己解決這件事,讓扈輕高看他一眼。可惜——
“師伯,你和我一起去唄。”
秦陽掐手指頭:“哎呀,有重要的客人來訪,我要回去接待。”
玉留涯:“...”
其他老祖和扈輕都不熟,沒法幫他說話。
最後隻得自己扛著扈琢去坊市。
唉,儲物器不能進活物就是不方便。讓人家看見自己這個宗主這幅形象多不好,浪費一張隱身符。
結界被觸動,結界被不停的觸動,結界被持之以恒的不停的觸動。
扈輕煩躁的睜開眼,哪裡來的蒼蠅!最好是有事,要不然——
飛到前頭,越過牆頭,隔著結界:“哈,師兄來——給我送禮?”
好大的禮物盒,是什麼重要節日嗎?
搓搓手,準備開盲盒。
玉留涯艱難開口:“裡頭是...扈琢。”
啪,開盲盒的興奮破滅了。
扈輕吼吼笑兩聲:“玩什麼呢?”
玉留涯:“進去說?”
扈輕打量他一眼,微微正了臉色,上前接過:“進來吧——好重。”
但她穩穩的扛住了,直接飛過牆頭,好奇的敲擊:“這料子我沒見過,哪裡來的?這是個機關吧?扈琢把自己鎖裡頭了?手賤亂摸了吧。”
要是扈琢能聽見,定要哭唧唧的跟她保證以後再也不手賤。
來到前頭的會客廳,扈輕看眼長桌,怕壓壞,直接把東西放在地上。
“怎麼回事?這東西可不常見,你們惹上仙人了?”
玉留涯先奉承一句:“不愧師妹你,見多識廣,看幾眼就猜出怎麼回事。”
扈輕屈指敲擊探查:“靈力神識都不侵,材料很特殊呀。嗯,重,堅韌,還隔絕靈力神識,好東西,用來儲物倒是安全,做成重器也合適。這玩意兒誰的?賣不賣?”
到此時還覺得隻是一件小事,頂多人困在裡頭出不來。
“流央的。”玉留涯咳了咳。
誰?
扈輕猛的轉身,抬著頭看他,懷疑自己聽到的莫名其妙的人名:“千機閣那個?”
玉留涯乾巴巴咳了聲:“她是千機閣叛徒了。”
扈輕眉頭一皺,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
說到流央那女孩子,扈輕每一個毛孔都不喜歡,那不是一路人,走一路上肯定撞,天生八字不合。
“師兄你從頭說。”她語氣很平靜,但眼神開始危險。
從頭說也沒有幾句。一件事是流央出現在寶平坊挖人,被扈琢拒絕。一件事是扈琢收到不明快遞,變成這樣。
“就是這樣。仙人沒辦法,千機閣也沒辦法。對流央也隻是懷疑,並沒有證據。”
“死亡盲盒呀。”扈輕依舊平靜:“不需要證據,就是流央乾的。她是用扈琢打我的臉。”
玉留涯可是全程在場的,很清楚是怎麼回事。那女的莫名其妙為難扈輕,扈輕壓根就沒理她。可能,就是記恨上了這份不理會。
“嗬嗬,聰明,有野心。是優點。”扈輕眸色深深:“隻是過於出風頭,非要彆人追捧她,那便是病了。隻因為彆人不理她就上門挑釁,出手如此歹毒——她料定沒人解得開這種機關,存心用扈琢的命打我的臉——真是...不怕死啊。”
玉留涯聽得一咯噔,但旋即覺得這麼莫名其妙結仇的人確實鏟除掉最好。
“以千機閣之能都找不到她。不過,她跑不了。便是跑去仙界又如何,我們又不是不能去。”玉留涯如此說。
小黎界有了仙人,肯定不會守在原地,以後去的人多了去,她能跑到哪裡?便是她得罪的扈輕,才是小黎界第一個去過仙界的新人。
大約流央還不知道,她招惹的究竟是什麼人。
“算賬的事不著急,扈琢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打開這個詭異的盒子呀。扈輕在心裡喊絹布。
“知道了,給你了,早說了讓你什麼都學一些,你看你看,用著了吧,隻能喊我吧?學習這件事什麼時候不嫌晚,你快把千機術學起來。”
扈輕:“...”
這些日子閉關她停止過學習嗎?金火秘法、春神訣、煉體術的高階篇她沒學?丹符陣她沒學?還有鬼修她也在學著呢,怎麼到他嘴裡她就什麼都沒學呢?是不是在絹布眼裡,學渣根本不配活?
她打坐凝神:“師兄幫我護法。”
玉留涯雖不明所以,但守著她寸步不離。
扈輕在腦海裡快速翻閱著千機術。扈琢被關在裡頭怕是不太好,雖然缺氧的環境裡靈力能支撐,但這玩意兒萬一克製靈力呢?
成篇的文字嘩嘩的翻,作繭自縛,機關盒,束縛,觸動,反困——
不忘抱怨絹布:“你若把這些全看過,我需要什麼你立即就能告訴我。”
絹布毫不客氣的反諷:“你腦子彆要了,我當你腦子唄。”
扈輕道了句:“也不是不行。”
絹布:...不要臉,無敵啦!
翻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不過不叫“作繭自縛”這個名,叫活棺術...還不如叫作繭自縛呢。
活棺術並不算多厲害的千機術,隻是構造千變萬化,看上去很複雜很難,但知道其中原理的話很容易就能解開。
扈琢仔細研究了一番,元神在識海裡模擬,直接以神識凝聚成部件,組裝拚接,完成成品,觸動機關,從內從外破解,直到將上頭描述的多種造型和破解方法都嘗試到熟練。
無情絲好奇的穿來穿去,時不時碰碰這個綁綁那個,學著扈輕的樣子也去組裝。可惜它畢竟不懂這些,嘩啦捆在一起的部件全散開。
動靜不大,扈輕也便由著它去。
等她練習完,看到無情絲把她神識凝出來的部件全罩住,這是要留著它要玩?
扈輕笑笑:“對這個感興趣?等你化成人形,我教你。”
手工多好玩。
無情絲隻知道這些玩具是它的了,很高興,一條絲線纏繞一個,嘩啦全提起來,叮叮當當風鈴似的。
外頭扈輕睜開眼,看向地上的東西眼裡全是自信。
玉留涯一看便心裡有了數。
“嘖,這手藝,太粗糙了。看來流央得的傳承也不怎麼樣嘛。”
玉留涯說:“這話出去就彆說了,省得壞人惦記。”主要是自家人聽著都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