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結束,已臨近8點。
事先周老太和周琳通過電話,要留他們吃晚飯。
周琳哪敢說什麼。
所以,他們就算回去得再晚,也是周家人客氣挽留。
不急在幾分鐘。
可傅司臣和薑羽明白,回去太晚,麻煩太多。
便匆匆和周老太太告了彆,臨走的時候,她又塞給薑羽一大堆的高端營養補品。
傅司臣在車上,莫名其妙地笑個不停。
薑羽滿臉疑惑,擰著眉頭斜看著他。
“周老太太,怕你在傅家身體吃不消,特地給了你這麼多補品。真貼心啊!”說完還一個勁地在那壞笑。
傅司臣就是看起來冷,實際上又壞又騷。
薑羽看了看手頭上的營養品,都是些補腎益氣的,還有阿膠補血、護肝養肺的。
傅家難道是什麼生化實驗室,待幾天就會元氣大傷的地方麼。
這確實...大補。
不知道他又在內涵些什麼。
薑羽搖了搖頭,沒再說話,裝得再好也是心智不成熟的弟弟。
她不說話,生悶氣的時候,傅司臣就愛逗她。
“咋了,又不開心了,讓你跟我,委屈你了?”
“......”他用的跟,多麼卑微的詞彙。
他甚至沒有一絲一毫,要捅破窗戶紙的意思。
她跟了他,她隻是他的一個地下情人罷了。
現在沒有名分,今後更不會有。
他甚至都可以,毫不顧忌她的身份。
即便她真的成了他的嫂子,他也會是這般沒有邊界。
我行我素。
薑羽討厭他的不正經,極其討厭。
路口邊,他停下車。
抻著頭,似笑非笑的眸子,仔細端詳著她。
薑羽也不再掩飾內心的情緒,轉過頭,滿是期望而又悲哀地望著他。
直到看到她的眼圈有些泛紅,傅司臣一把摟過她的肩,捧住她的臉。
用他整個身軀緊緊貼著她,摟她進懷。
“有時間,我們一起去旅遊,去海邊,看花海。你不是喜歡花香麼。”傅司臣微弱的氣息旋轉在她耳邊,夜色撩人。
薑羽微微一怔,有時候感覺他也不是不懂。
好像他的腦子真的有考慮過很多事,隻是嘴上從不說。
“你家花海在海邊呢,傻弟弟。”
哼,他硬,她比他更硬。
男人的嘴,如果不會說話,那也著實沒什麼太大用處了。
除了偶爾,在薑羽需要的時候,他也隻能起到那麼點丟丟作用。
見她不說話,他吹著口哨,撩撥起她的發絲,淩亂的頭發在臉上瘙癢著,實在難受,薑羽忍不住要發火。
可下一秒,他的吻就如雨滴般落在她的臉頰上,一寸一寸吻進她的唇瓣,舌尖纏繞。
指尖纏繞,她上,他下。
這個鋪天蓋地的吻,吻化了傅司臣內心的某一片冰冷之地。
那裡寒霜四季,無一線生機。
可就從此刻起,萬物生根發芽。
他見著了,她在周家的生活,那樣安定美好。
那是他一直以來最向往的尋常生活。
他愛上了她過的生活,也愛上了過著那樣生活的她。
對於內心缺愛、情感貧乏的傅司臣而言。
此刻的薑羽,就如同清晨天際送來的一束光。
然而這些,薑羽並不知道。
傅司臣也並不真正了解,薑羽在最初的那幾年,寄人籬下的生活,並不像他以為的那麼歲月靜好。
他愛的......或許,隻是他的想象。
薑羽沉浸在他溫柔繾綣的吻裡,欣賞著這個男人俊朗的麵龐和殺伐決斷的氣魄。
有一天,或許隻有他能幫助自己探清暗黑的過往。
那些見不了光的血腥秘密,每一天都在煎熬著她的沉重的包袱。
車開到家,不再燈火通明。
一樓大廳的燈也已熄滅,隻留下幾盞門燈。
傅氏夫婦二人也早已上樓休息。
薑羽和傅司臣到家後,便各自回房了。
今天的兩人,各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