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飛揚的頭顱,雙眼中還殘留著之前的狂喜,得意,以及現在的震驚。
有人說,在人的腦袋被砍下來的最近一分鐘,還會保留著之前的意識,此時,這種情況可以非常明顯的觀察到。
鐘離銳的臉上,那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艱難的轉了轉,看向了自己那空中的身體。
她那已經失去了頭顱的身體,此時也是顫巍巍的伸出了雙手。
她難以理解,此時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自己不是被神選中了嗎?自己不是被愛欲給予了強大的力量嗎?!
不是說自己不用遵守規則,對方卻需要受到規則的限製嗎?
為什麼會這樣
雙眼和意識逐漸模糊,沒有了身體血液的供給,她的意識也開始隨著頭顱而消失。
耳邊那好像來自於天邊的聲音,此時給了她答案。
——什麼規則不規則的,我從來都沒有遵守過規則。
是啊,到現在她才意識到,對方違規,自己可就直接死了啊。
隻是沒想到,那樣的力量,在他的麵前,也就隻是一下嗎
砰!
陸策斧麵一橫,直接將麵前噴血的無頭屍體拍飛,讓其遠離了自己的身體範圍,嫌棄的叫道:
“哎呀,離我遠點啊!”
“血彆濺我身上”
隨手甩了甩自己手中的戰斧,蒸發掉上麵的鮮血,好像是對方非要上趕著讓自己的血來汙染武器一樣。
此時的極道戰斧雖然還是有著非常頂級而強大的氣息,是神器的級彆,但明顯有種死氣沉沉的樣子。
和在傲慢的手中完全不一樣,那種仿佛有自己意識的感覺消失不見。
“那家夥的武器,還挺好用的。”
“嘖,就是有點麻煩,這一天天的,和個死魚一樣。”
轉了轉自己手中的戰斧,隨手掂量了掂量。
即使擁有這種魅魔級彆的吸引力,但好像他也是完全吸引不了手中的戰斧,無法被他完全操控。
神器的驕傲還是足夠的,隻有傲慢才是它的主人。
隻是此時,雖然他的行為很是輕佻,但剛才的行為,卻是絕對的引起了軒然大波。
他就這麼,隨手的斬殺了一個玩家?
所有的觀眾都是愣神的看著屏幕。
整個遊戲中他從未下過殺手,以至於人們都忘了,“罪”的名字代表著什麼。
他們都已經是默認,這個遊戲中就是無法下殺手了!
現在,這麼隨意的嗎?
【:他是不是忘了?】
【:壞了,這下真的是從來都不遵守規則了。】
【:雖然是爽,但是這麼一來,好像他就是已經輸了吧?唉,不知道所謂的懲罰是什麼】
所有看著的觀眾都是有些難以理解,經曆了世界的劇變,他們想著去看一看那個男人的遊戲如何了,沒想到他竟然也是輸了嗎?
旁邊的謝安彤也是眉頭皺起,側著頭,有些奇怪的看著那張紫色的臉。
是這樣的嗎?
雖然這個遊戲的輸贏不會計入最終的計算,但是就這麼簡單的拱手讓給神使,讓神和遊戲達到目的。
好像不像是他的性格
而此時,最震驚的人,卻是明顯另有其人。
“你!”一聲震驚的怒吼傳來,薑願瞳孔有些渙散,指著陸策手中那金色的戰斧,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這斧子,你是哪裡來的?!”
看著他震驚的樣子,色欲也是來了幾分想要挑逗他的興趣,轉了轉斧子,笑著說道:
“嗬嗬真是有趣,你好像很激動的樣子。”
“這斧子嘛是我弄死了一個自大的家夥,從他那裡搶來的。”
說著,他甚至還用自己的能力,激了一下對方的情緒,想要將對方的心底,激起幾分暴怒的感覺。
但是意外的,他卻是發現自己這一次的挑逗失效了,薑願這個之前本沒有任何的主見的家夥,此時的心理素質,卻好型山嶽一般毫不動搖。
“不可能!”薑願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色欲。“你絕不可能殺得了他!”
色欲:?
不是,你內心毫不動搖的原因,是這個嘛?
一時間,色欲自己都有點無語,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出聲,都給他整無語了。
薑願的表情異常的掙紮,神色有些陰晴不定的看著他。
“你您?”
“嗬嗬,彆想那麼多。”色欲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戰斧,周遭的空間重新變成了魅惑的紫色,之前霸道的燦金消失不見。
“來這裡,是不是發現自己好像什麼都不懂,完全就像是一個廢物一樣。”
“嗬嗬,其實知道自己是廢物,就已經算是有自知之明了,有很多人根本沒有這個覺悟。”
“比如說那個家夥。”隨手指了指那邊空中的無頭屍體,“比如說祂,就是廢物而不自知。”
“站一邊看著吧,帶你玩一次,你好好看一看。”
話音落下,就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一樣,那個在空中莫名漂浮的無頭屍體中,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罪,你可真是地獄無門,自己找死。”
“你殺了人,你違背了這裡的規則,這裡可是,神選的遊戲!”
說著,脖子的頭顱斷口處,爆發出了一陣猛烈的粉紅色光芒,衝向天空。
瞬間,一陣難以描述的恐怖氣息從頭頂上空傳來,好似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大恐怖,在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
“罪,彆以為,你自己就隻是輸了一個遊戲那麼簡單!”愛欲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有些陰惻惻的。
“啊,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我沒輸,你在說什麼?”
陸策笑了笑,隨後從自己上衣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
“這卡片難道不是自帶的?”
“實際上,我以為一開始我就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