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麵具剝落而下,隨後憑空消失,進入了自己的背包之中。
謝安彤嘴巴微張,親眼看著“罪”摘下麵具,變成陸策,還有幾分莫名的異樣感,臉甚至都有些發紅。
她也不知道自己臉紅什麼。
好像對於一個常年戴著麵具的人來說,單獨在你麵前摘下麵具,有種直接脫衣服一般的澀情感。
還挺怪的。
等等什麼亂七八糟的!
用力的甩了甩頭,好像是想要甩掉腦海中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她感覺,歡愉力量對她的反噬,現在可能就已經開始了,腦子裡不知道都是點什麼玩意。
而陸策現在,狀態就不是很好了。
他還沒有嘗試過過度使用之後,摘下自己的麵具是什麼感受,副作用如何。
正常情況下,在遊戲中打完直接進入完美通關的修複頁麵,修複完之後蘇醒,沒有任何感覺。
都是無縫切換的。
這下說是試試,結果一摘下來,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異常的嚴重。
他身子有點搖晃,一時間有點站不穩。
就像是強行從自己的身上,剝離出另外的一個自己一樣,那種眩暈感異常的難受,難以行走站立。
眉頭緊鎖,看上去異常的煩躁,情緒強烈的衝擊下,半晌才緩過來。
謝安彤看著他的狀態,等他好像是好了一些,這才說道:
“你還好嗎?”
“非常不好。”陸策冷聲說道,“倒是你,是不是馬上也要進入那種情緒崩潰的狀態了。”
謝安彤愣愣的看著他,隨後抿了抿嘴,好像是在憋笑一樣的說道:
“你是不是狀態還有問題啊。”
“看樣子,好像是還在向著嫉妒那邊靠的感覺。”
陸策頓時一滯,摸了摸臉,他好像早就已經全情投入,剛剛摘掉麵具,就有些忘了。
兩人四目相對,莫名的都是有點尷尬感。
陸策輕咳一聲,開口說道:
“有什麼事嗎?你這個狀態有什麼問題?”
畢竟謝安彤此時的狀態他也沒經曆過。
謝安彤本來想說其實就是想看看你摘麵具的臉,但張嘴還是動了動腦子,問道:
“你之前說,說話注意點,祂可能在盯著你是什麼意思?”
陸策一說到正事,狀態還是正經了不少,開口說道:
“那個之前的歡愉的意思,外加上你的感覺,我覺得”
“可能現在,在真正的【歡愉】眼中,你就是祂分出去的力量的一部分,雖然可能是不太受控製的那一部分。”
“但是,祂仍舊可能會注意著你。”
“謹言慎行,不想被祂知道的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不要說。”
陸策提醒之後,謝安彤感覺要是這麼說,好像氣氛還有點恐怖。
當下看了看陸策,開口問道:
“那,你應該也和‘神’的力量打過交道吧,看著你的那位是?”
“看著我的那位,根據祂們的說法,應該是死了,這裡麵可能有某種離奇的故事。”
陸策回道,其實,他自己一直也都很想知道,“苦痛死了”這話背後,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隱情。
可惜,他現在確實難以接觸到。
“死了”
謝安彤感覺有點頭痛,剛剛踏進這個未知領域的她,還沒有辦法思考更進一步的東西。
抬起頭來,有些疑惑的看著沒有了麵具的陸策。
“如果說,祂真的會看著我,那你現在摘了麵具”
“不是字麵意思上的看著你。”陸策回道。
“而且,這本來也算是一種實驗,我的真正的臉長什麼樣,被祂們知道了也無所謂。”
“我想要搞清楚,遊戲和‘神’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現在在遊戲中,歡愉還剛剛被趕跑,還是遊戲結束後的整頓時間”
“如果說沒有明確的上下級關係,也許【歡愉】現在都看不到你!”
“如果真的這樣,每次遊戲結束之後的這段時間,就值得利用了。”
謝安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有些調侃的看向了陸策,開口說道:
“看來,你已經是將目光放到了遊戲,以及‘神’這些層次上了,早就不將其他的玩家放入眼中了嗎?”
“果然,看來傲慢,本來就是你的一部分呢。”
謝安彤說這話本來是調笑,但陸策卻是並沒有什麼開玩笑的想法,反而是眯起眼睛,十分認真的說道。
“當然。”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而且,我建議你最好也是這樣。”
“我在這場遊戲中,可不是來當鬥獸場中的奴隸,來和其他的奴隸戰鬥,取悅貴族的。”
“其實很多時候,祂們也是可以利用,和欺騙的”
“已經如此明牌的表示了,這個遊戲要讓所有人互相殘殺。”
“所以玩家之間,任何的合作關係都是不可靠的。”
謝安彤半張著嘴巴,眨了眨眼睛,今天嘗試吞噬歡愉之後,她的眼界算是開了。
原來,退婚那一次的相互為敵,不僅僅隻是為了欺騙世界上的其他玩家麼?
“所以說,在這個遊戲中,反而是彼此為敵,彼此對抗的關係,才更可靠?”
陸策衝著她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
“既然都說了遊戲中,‘神’都有目的,不如多猜一猜,你應該腦子比我好。”
說完之後,強製下線的時間便是已經觸碰到了界限,兩人的身體同時閃動,消失在原地。
隻留一片漆黑。
【遊戲結束,恭喜玩家,完美通關!】
再次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陸策正被暖流包裹,舒服的感覺,令他不想睜眼,反而想要再次睡過去。
嗯我還是完美通關了麼
【七原罪之心,嫉妒,已解鎖過載狀態。】
【目前已解鎖模式,貪婪,暴怒,嫉妒。】
【叮!】
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給陸策在完美修複的狀態下,都是猛地一驚。
哪來的鬨鈴?
【檢測到有異常的神力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