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說什麼?”
歡愉有點沒反應過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個女人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謝安彤卻沒有回應祂,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眼前的白刃戰也是看著危機異常,好像是她專心戰鬥,根本沒有時間對話一樣。
此時,為了卡住“罪”最強大的那個武器,兩人之間的距離,一直刻意的被謝安彤保持的很近。
具體來說,就是要儘可能的將距離,縮減到斧子的長度之內,來進行攻擊。
在這樣的攻擊判斷之下,看上去確實也是沒有時間分心,去做彆的事情。
就連之前被轟擊出去的太陽,此時也是堪堪穩定身形,恢複傷勢之後,感覺有點難以插手。
在殘影的閃現之中,肉眼根本看不清楚,好像兩個人的身體已經合二為一一般。
身影閃動之間,身影完全重合,好像不斷糾纏的兩個電子。
“咳!”太陽用力的咳出一口濃稠的血液,微微皺眉的看著眼前的情況。
“這是,乾什麼呢這是”
此時兩人的戰鬥模式過於的凶險,之前武器對撞的轟鳴聲已經消失,反而變成了各種悶響。
這種戰鬥的形態極為的特殊,基本上隻有此時的謝安彤才能用的出來。
首先,她必須完美的配合全知之眼,捕捉到陸策的所有動作,所有有可能的空當和弱點,才能的貼的住!
而與此同時,她還必須隻攻不防,這樣才足夠的淩冽,所有自己身上的破綻,全權的交給了歡愉。
“護住我!我會抓住機會!”
她大聲的對歡愉咆哮著,極端情況下,都是完全不管自己後腦勾過來的斧子,強行用這個機會攻擊向陸策的咽喉。
這種行為,基本上就是在用自己的命,換對方受傷。
非常不劃算的選擇,但是現在,還有歡愉。
歡愉的本源力量一次又一次的爆發著,來保證著謝安彤的安全。
在這樣幾乎是作弊一樣的打法之下,她也算是真的給陸策造成了一些傷害,看上去竟然還真的戰術奏效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歡愉的力量才短暫的相信了她,真的不停的爆發出自己本源的力量,來讓謝安彤揮霍。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的力量,開始了不斷地消耗。
謝安彤的雙眼一直死死的盯著眼前這粉色的臉孔,她知道,自己此時的行為,已經算是飲鴆止渴。
幾乎就是翻臉了,祂早晚,能意識到不對勁,祂不可能真的任由自己,將力量揮霍一空。
等真到那個時候,就是最後的時刻了!
眼中滿是眼前的這個 粉色的麵孔,但是透過這張臉,謝安彤心中想的,卻完全是另一張臉。
那是陸策本來的麵孔,是她曾經印象中的樣子。
兩張看似截然不同的麵孔,在此刻緩緩重合,讓她好像有點恍惚。
嫉妒的能力,是模仿。
模仿
自己,也能模仿!
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是怎麼在一次次完全不同的麵具中,還能保持自己的本心,仍舊讓自己就是自己的?
“喂!我們的力量一直在減少!”
此時,歡愉已經是有點坐不住了。
祂的力量已經流逝了太多!那些,都是祂用了千百年的時間,才積攢起來了的東西。
實在是太肉痛了,今天不管最終的結果是什麼,自己都是大虧!
祂來玩這個遊戲,還能虧的?!
看了看遠處,那個盤膝而坐的火焰巨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這個世界上怎麼就能有這麼巧的事情,正好這個討厭的家夥就在這裡。
正常情況下,就算是自己的力量外溢,後果也不會太嚴重,但他媽的,現在被那個家夥吸收了!
撐死你個畜生!什麼力量都敢要,不要命了?
太陽自然是不會管祂怎麼想的,此時他坐在那裡,整個人都差點笑出來了!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上次吸收愛欲的能力,自己還得打生打死,現在可好,直接坐享其成了。
他也不是很懂“罪”和“空白”在乾嘛,反正他就是瘋狂吸收就是了。
經驗局說是。
歡愉此時也是意識到事情不是這麼回事,聲音瞬間變得異常的嚴肅,直接對著謝安彤說道:
“你直接,把身體交給我吧,和我融為一體,那依舊是你的力量,我們本就沒有什麼不同。”
“大不了,等解決他,你不想和我融合,我們直接分離就是了,我還可以送你一部分力量。”
祂到了這個時候,都已經開始騙了。
但此刻,謝安彤根本不理祂,她一直看著近在咫尺的眼前人,腦海中,已經宛如走馬燈一般的,回憶起了曾經的一切。
上一次見麵的時候,陸策明確的和自己說過,那些麵具,實際上就是他,隻不過,是他的放大而已。
所以,他是力量的主人。
還有曾經的暴怒對自己說的話——“你所謂的喜歡,隻是因為在無聊的生活中,一直追求一種刺激,和不安分罷了。”
自己,是不是本來心底,就有那樣追求瘋狂的一麵?
所以,歡愉,才會找上自己?
還有東京的時候,過載的貪婪,告訴自己該如何控製自己的狀態,壓製那種副作用。
傲慢,如何增強自己的自主性。
懶惰,那個遊戲中,是如何對抗“神”的力量的。
過往的所有遊戲,此時迅速的在她的腦海中跑馬,讓她拆解著,模仿著曾經陸策控製麵具的方式。
這才是,我們的遊戲麼?!
“我,好像知道了”
呢喃聲中,歡愉此時已經是快瘋了。
“你的辦法已經失效了!你這樣殺不了他!把身體的控製權給我!”
“我的辦法沒有失效!”謝安彤突然說道。
“我剛才就已經說了,我的辦法是,我是你的監獄!”
歡愉:?
“你有沒有發覺一件事?”
“事實上,相比於你,我才更像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