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腳步前麵的地麵被那從天而降的身影跺碎,但那飛濺的碎片,卻是沒有一個飛濺到自己的身上。
她沒有後退,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人影。
——那張臉,正是鼻環男!
但很顯然,那當然不可能是他本人,那張臉逐漸的扭曲,變化,重新組合,緩緩變成了那張粉色的麵具。
在過山車的速度達到巔峰的時候,陸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強行和鼻環男換了位置!
他之所以將自己用長釘釘在椅子上,其中的一個目的,也就是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已經將自己牢牢地固定在了椅子上。
然後,強行摘下對方的鼻環,那個最有標誌性的東西,好讓他後續換位的時候行動更加的方便。
從最一開始,謝安彤將目光看向這個鼻環男的時候,陸策就也已經盯上了他,做好了這一次換位的準備。
這裡麵最大的難點,就是他如何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能夠閃電般的完成換位,將鼻環男串到自己的座椅上,而自己變成對方的樣子。
變成對方的樣子,被【遊樂場】視為主要的攻擊對象。
從而,讓對方驚醒選擇的突破口,變成了“罪”這尊殺神。
啪嗒。
一個人影落地。
謝安彤這才注意到,眼前的陸策手上還拎著一個人,此時隨手一扔,將那明顯是身受重傷的人,扔到了地上。
眼前這人身上沒有什麼其他的傷口,但是胸口的位置,有著一個恐怖的凹陷。
像是被什麼強大的器械,重重的轟擊到了胸口,將那裡的骨骼全部粉碎。
看樣子,這又是一個沒頂住陸策一拳,導致胸口塌陷的選手。
“時間有限,這些藏頭露尾的家夥,也是實在難抓。”
“就隻抓住這一個。”
陸策嗤笑一聲,擦了擦身上的血跡,看著地上的人。
“真是稀奇。”謝安彤瞟了一眼地上的【遊樂場】陣營玩家,“罪出手之下,居然還能有活口。”
正在此時,身後傳來了慘痛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言靈者白已經將鼻環男放了出來,打開那些禁製,將已經變成篩子的鼻環男,從椅子上拿下來。
這傷勢放在“罪”身上,他們都覺得沒什麼,但是對著這個人的狀態看起來,卻是實在有點快死了。
嘴上念著一些咒語,輔助一些藥劑,那個看起來快要死了的鼻環男,也是緩緩有了呼吸。
“謝謝謝。”
鼻環男在地上痛苦的掙紮著,恢複行動能力的第一句話,就是對著陸策開口道謝。
雖然他被紮成了篩子,但是他知道,在高空中,鎖定了自己的氣息,絕對不止一個!
“罪”這一手巧妙的換位,算是救了他。
太陽在一邊仔細的看了看,想明白來龍去脈之後,整個人瞬間開始了瞳孔地震!
不是你是在和我說,剛才“罪”的行為,是在救人。
“真是令人難以理解,罪”這樣的人,居然還會出手相救?”
看著這一波過山車下來,遊客這邊無人傷亡,謝安彤開口嘲諷道。
“也對吧,畢竟也不知道規則。”
陸策還沒說話,餘小姐便是突然開口,嚇得臉色雪白的她,此時突然開口也是有些有些引人意外。
“萬一最終的規則是,遊客中有一個人死掉,就會被判輸呢?”
她的話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頓時令旁邊的另一個女孩麵色一緊。
“一般不會這麼苛刻的。”旁邊的言靈者白開口道,“雖然是個思路但你這家夥,怕是擔心自己有危險,提前鋪墊開了吧。”
好似是發現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餘小姐眨了眨眼,選擇沒有說話。
“救他的原因很簡單,我當然不能讓某些耍小聰明的人,這麼簡單的達成目的。”
粉色麵具上,一個十分惡劣的表情開口笑著,盯著眼前的謝安彤。
“看來,你的打算落空了,這個過山車,應該是我們贏了。”
“哦?是嗎。”謝安彤不置可否,眼神看向了不遠處一副快死掉的鼻環男。
“你還謝他,有什麼好謝的,你怎麼知道,落在我們這邊的手裡會怎麼樣。”
“也許下場還比你現在好一些。”
鼻環男鼻子皺了皺,心說羅你們手裡能有什麼好果子吃,那是直接死了吧!
可就在此時,謝安彤卻是眉頭一皺,眼神有些飄忽的,看著眼前的陸策。
對方此時的右手,以一種極慢的速度抬起,然後,緩緩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嗬嗬嗬嗬”
“你不知道,對嗎?”
謝安彤心中頓時一鬆,心說對方果然還是看出來了。
兩人之前什麼輸贏之類的對話那麼的莫能兩可,本來也就是陸策在確認消息。
現在看來,有意思了,她也不知道遊戲的規則。
還有那隻肩膀上的手,此時,已經慢慢的向上移動,眼看著,就要抓住空白的脖子。
之前說過會有遊戲保護導遊的那個聲音,卻是沒有出現!
這代表,那不是一種被動的規則保護,純粹看“某個存在”非常主觀的行動。
謝安彤被迫揚起脖子,臉上好像是因為呼吸不暢,而有些泛紅。
“嗬哈哈哈!這麼回事啊。”突然間,那粉色的麵具,突然間癲狂的大笑道。
說著,他扭頭環視了一周,看向每一個人。
“這個垃圾遊戲讓你們玩的真沒意思。”
“讓我們玩點有意思的。”
說著,他雙手按上了謝安彤的肩膀,兩個人瞬間開始了高速的旋轉,好似一團黑色的旋風。
【遊戲對導遊有保護措施。】
空氣中,那個聲音終於再一次的出現,一陣光芒籠罩了那飛揚的塵土。
但在旋轉的沙塵中,謝安彤卻並沒有感覺受到什麼傷害,她隻是感覺自己被溫暖的包裹著,天旋地轉。
耳邊,傳來了一個細小的聲音。
“不用在意我們要做什麼。”
“去想,‘祂’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