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腦海中湧入關於這個時空的“新記憶”,陳宇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台剛出廠的電腦,裝上了係統軟件。腦海中,各種畫麵走馬觀花似的迅速閃過。他知道眼前這小姑娘的信息了。這姑娘確實是他在這個時空的女兒——陳無憂,今年14歲,但女孩子發育早,14歲的她已經亭亭玉立,有將近一米七的個頭。令他心裡複雜的是——這個時空中,薑繡依然不是他妻子。他在這個時空的妻子,是“他”在水木大學的學姐湯虹潔,是“他”在學校武術社認識的社長。湯虹潔,比他大三歲,有一身自幼苦練的家傳八卦掌功夫,當年真正是打遍武術社無敵手。更令他心裡複雜難言的是——在這個時空中,“他”是被湯虹潔逆推的。這女人把八卦掌的理念運用到感情生活中,竟然趁虛而入,這個時空,大一下學期,蔣雯雯跟“他”提出分手。“他”心情不好,就獨自去校外的燒烤攤喝酒,想要一醉解千愁。卻被同樣獨自出來吃宵夜的湯虹潔給偶遇。當晚,湯虹潔就不容拒絕地和“他”並了桌,簡單幾句話了解了“他”剛剛失戀的情況,她很講義氣地陪“他”一醉方休。結果呢?“他”確實醉了,等“他”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驚訝發現自己被湯虹潔給睡了。他倆並肩躺在賓館的床上,都沒穿衣服。從那以後,湯虹潔就開始以“他”女友的身份,出現在“他”的生活中。那段時間,“他”的心情複雜極了。一方麵,“他”還沉浸在被分手的情緒中,另一方麵,湯虹潔又總來找他,她要是長得很醜,“他”可能也能狠下心來徹底拒絕她。但……湯虹潔醜嗎?中年陳宇從腦中的記憶中,發現湯虹潔其實很漂亮。素顏都能打8分以上的那種真美女。而且,因為她自幼習武,她身材也很棒,高挑的身段,挺拔的身姿,筆直的兩條長腿,能迷住很多人。“他”心裡抗拒湯虹潔的主要原因,是“他”根本就打不過她。這女人一身八卦掌的功夫,講究的就是步伐靈活,滑如遊魚,一不留神她就繞到你背後去了,而一旦被她繞到你背後,你基本上就隻剩下挨打的份。“他”身為男人的力量優勢,在她麵前,基本上是發揮不出來的。而且,她下手還黑,動輒就往你要害上招呼。有大男子主義的“他”,當然不希望自己將來的老婆,這麼能打,難振夫綱。可惜……“他”一直沒能擺脫湯虹潔。“他”23歲那年,她突然懷孕了。她提出結婚,“他”覺得自己剛走上社會,還沒開始瀟灑,就很猶豫要不要這麼早結婚?然後,湯虹潔就自己買了機票,來到他老家徽州府,獨自登門拜訪他爸媽和奶奶,並直言相告她懷孕了,而“他”卻不想負責,不想結婚。那小黑狀打的……好嘛!從那天起,給“他”施壓的人,就變成了他爸媽和奶奶,每天都是幾個、甚至十幾個電話打給他,做“他”的思想工作。沒幾天,他爸媽就直接殺到京城,當麵給“他”做思想工作。“他”沒抗住壓力,妥協了。早早就走進婚姻的殿堂。而眼前這個名叫陳無憂的姑娘,就是“他”和湯虹潔結婚當年所生。當年這姑娘的出生,把他爸媽和奶奶樂的,嘴都合不攏。在這個時空中,“他”沒有讀研究生,但錢卻也賺得不少,憑著未來自己發來的3年股票信息,“他”不顯山不露水,早早就賺下十幾個億的身家。而湯虹潔呢?婚後沒幾年,她又給“他”生了個兒子——陳無慮。之後,她就開了這家健身中心。平日裡,她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這健身中心。他和女兒陳無憂,此時就是在湯虹潔的健身中心。女兒陳無憂,也自小就被湯虹潔傳授了八卦掌。剛才女兒打他的招數,就是八卦掌的功夫。腦中瞬息間閃過這些信息,陳宇一時間沉默了。他真沒想到自己讓17歲的自己練武,雖然確實大大提升了他的身體素質,但卻順帶附贈給他一個八卦掌高手的老婆。坑爹的是——他從腦中的記憶中得知,從“他”認識湯虹潔的第一天起,他雖然漸漸也學了一身功夫,卻一次都沒打贏過湯虹潔。他真的做夢都沒想到,他陳宇有一天會有一個他永遠也打不過的老婆。陳無憂見他愣神,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爸爸,你在想什麼呢?我問你話呢,你剛才為什麼不擋也不閃呀?”陳宇回過神來,眼神複雜地看著眼睛這個貌似古靈精怪的女兒,歎了口氣,從地板上爬起來。隨口找了個理由,“我剛才走神了。”“走神?爸爸,你怎麼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呀?比武的時候,怎麼能走神呢?還好剛才跟你比武的人是我,要是跟彆人,你可就要吃大虧了。”我已經吃大虧了。陳宇忍住心裡的吐槽,起身後,下意識環目四顧,打量周圍的環境。這時,這間房間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他和女兒陳無憂循聲望去。一位身穿黑色綢緞練功服的高挑女子,隨著腳步聲,出現在這間練習室的門口。清麗的瓜子臉、一米七幾的身段,英氣的兩道劍眉,一雙極為有神的雙眸,一頭青絲在腦後紮了個高高的馬尾。來到練習室門口,她停下腳步,對陳宇和陳無憂偏偏頭示意,“回家了!時間不早了。”她的聲音清亮,有一種說不出的利索勁。陳宇一看見她,就認出她就是他腦海中那些“新記憶”中的妻子湯虹潔,八卦掌高手。他的目光下意識看向她的雙手。從他這個距離看過去,她的雙手白皙修長,挺正常的。但他腦中的“新記憶”,卻知道她那雙白皙的玉手……掌心的手皮很厚實,一掌下去,五公分厚的木板會斷,五塊疊在一起的紅磚,也承受不住她的一掌。他腦中還有一段“記憶”,記得她曾說過——“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隻可能喪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