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綾這次出行需要趕路,所以並不方便帶很多人,隻讓宋蔓跟過來了,其他姐妹都先留在絳山安頓下來。古莊暫時沒有多餘的房間,她們在山下尋到了一處小院,就在晨煦的旁邊,元綾讓她們偶爾照應一下煦兒,讓她在這裡不會隻有紙人的陪伴。
兩人快馬加鞭,中途完全沒有停下來休息,在馬都累得不行了便改為輕功趕路。按照晨煦當時所描述,薑峰是坐在馬車上的,意味著前進的速度會有一定的限製,台山路途遙遠,她和宋蔓哪怕落後一些時間,加快腳步應該也能追上。宋蔓這些年一直沒有怠慢自己的武功,輕功也一直沒有落下,雖然超越不了但至少可以跟得上元綾的腳步。她們路途中曾說起了烏黔的事情,畢竟當年在亥山宋蔓和烏黔也算是同期姐妹,元綾也沒有隱瞞自己做過的事情,坦誠告知烏黔在陽間時死在了她的手上。宋蔓聞言也沒什麼情緒的波動,因為當烏黔偷走了亥山的東西離開之後,她對烏黔已經沒有任何情誼,後來她聽聞烏黔去了黑山,這麼多年沒有交集,兩人早已形成陌路。
元綾不是第一次來台山,但如今台山城的模樣與當年相比變化甚大。
現在這裡滿大街都是煙味,她實在不喜歡。
她們先去與步蔥四人會合,常青認得宋蔓,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她,開心得抱住了對方,滕半香問她們是怎麼認識的,童娣也好奇把視線轉向陌生的宋蔓,常青隻道是很久以前的朋友。宋蔓見常青說得隱晦,想起閣主如今叫元綾,便很識趣地也沒有提及任何亥山的事情。
元綾透過四人最近的觀察得知,台山這裡每天都隻有一班船是會開往衪界的,不過這些日子她們天天守在碼頭,輪流交替監視著,雖有馬車但暫時都沒有出現薑峰的身影。
“這裡去衪界,真的隻有水路嗎?”
“兩岸雖隱約能看見對方,但是看著近,坐船的話還是需要大半柱香的時間。輕功過去也不是不行,但是能夠單憑輕功渡海的人少之又少,而且聽說這海裡有靈獸,風險也高。”
元綾想起晨煦說的船,相信對方應該還是會走水路的,隻不過她們不知道那輛載著薑峰的馬車到底什麼時候到,還是已經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常青你陪我去碼頭看看。”元綾說罷轉頭看向宋蔓:“趕路也累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宋蔓搖頭表示自己不累可以繼續跟著。
元綾給了步蔥一個眼神,後者意會,隨即元綾就和常青宋蔓一同出去了,房間暫時隻剩下步蔥,滕半香和童娣三人。
“感覺步蔥和剛才那個姐姐…叫什麼來著,宋蔓?是同一個類型呢。”滕半香笑道。
“確實,又酷又認真。”童娣點頭同意:“步蔥也是第一次見宋蔓吧?”
“嗯。”
“不知道她們當初是怎麼認識的呢?”
“可能是我們來得晚不知道,或許宋蔓很多年前就在絳山了,隻不過有彆的任務在身暫時離開了而已。”滕半香思來想去就這個理由最合理。
“但你發現沒,我們和步蔥都是有配劍的,但隻有常青和宋蔓沒有。”
滕半香聽到童娣這話,才意識到這件事情:“欸,好像是哦,絳山的人都有配劍,但常青好像沒有配劍也不使劍…”
“步蔥你來得比我們久,知道原因嗎?”童娣問。
步蔥目光如鏡般凝視著童娣想要向她探究的目光,語氣平淡得彆人根本聽不出她到底在說真話還是假話:“不知道。”
“說不定常青她們學的是夫人的武功,你看夫人不也赤手空拳的嗎?boxg!”滕半香裝模作樣打了幾下在陽間時見過的拳擊,哈哈笑道,卻全然不自知不知覺地把真相說了出來。
…
元綾透過弦月的傳音得知,騭有線人在台山數裡外的村莊看到一個很像薑峰的孩子坐在馬車內不停往外探頭,而駕馭著馬車的是兩個高大體壯的護衛。他們到來的速度比元綾預計的慢,而且來台山的路也和她預計的不一樣。按照路程和馬車的最快速度,他們應該還有六個時辰才會到達台山。
常青和元綾去了碼頭也發現,本來理應隻有一艘船停靠的碼頭,如今旁邊又多了一艘小船。常青主動到附近打探這小船的來曆,但很多台山人居然都說沒有見過。
這異常引起了她們的注意,甚至鎖定小船為目標,這很有可能就是薑峰將會被綁進去的載具。
“碼頭附近我們都探查過了,鐘樓上是視野最寬敞的位置,既能看到城中大街,也能看見碼頭的船隻。”常青說。
宋蔓得知元綾來台山是想要救下一名被人從瓊山帶走的孩子,如今來到這裡,她也開始在分析現狀:“如果隻是兩名壯漢,倒也不成威脅,就是不知暗地裡會不會有更多。馬車的路徑隨時可變,避免跟丟我覺得儘早出手為好。”
元綾聞言也覺得宋蔓說得有理,本來她是打算親眼看見薑峰逃出的畫麵才出手的,這樣她才能確定薑峰是真的不願意和厲仟婭走,不是她不相信晨煦,隻是比起預言她更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預言過後也是可能存在變數的,所以薑峰的想法會不會在這期間有所改變她無法猜算。
可是比起猜錯薑峰的想法,跟丟是更可怕的結果,所以就當作是她提前去了解薑峰的意願,要是薑峰真的喜歡對方願意跟對方遠走高飛,她其實也沒有資格去阻止,她不是薑峰的血親,也不是他的師父,沒有權利去妨礙對方的選擇。可要是薑峰不願,哪怕他身在衪界,她也會想儘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