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上的溫尼巴特國王一邊瞪圓了雙眼,一邊抬手捋著自己下巴上的花白胡須,望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索隆將軍,一時無語。
片刻之後,他輕輕嘀咕了一句:“本王的初衷是嚇唬嚇唬他們,讓你帶著手下兵士,將那群混蛋趕走就行了,沒讓你真的動手殺人。
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既然已經這樣了,殺就殺了吧!反正兩國之間反目成仇,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不在乎多添一條人命。你起來吧,本王不怪你。”
望著站起身來比自己個頭還要高的身體健壯的索隆將軍,老國王的心中不由一動:不服不行,我是慢慢變老了。都說女大不中留,是應該儘快給公主找個能陪伴她一生的乘龍快婿了。
以後我也不能再將公主與索隆這兩個孩子還當小孩子看待了,他們也都長大成人了。他們倆從小經常在一起玩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年輕人血氣方剛,容易衝動是一回事。索隆敢於一騎絕塵,槍挑對手,恐怕不會是一時衝動那麼簡單。也許這兩個孩子,彼此早已暗生情愫。對敢於冒犯公主之人,索隆心中充滿了仇視,才會痛下殺手。
回頭找個機會我親自問問那位寶貝兒公主,究竟心意如何。如此看來,索隆還是不錯的,起碼他會一心一意地護著公主。
古人所言,自古紅顏多禍水。雖然此言嚴重有失偏頗,卻還是有幾分內在道理的。天生麗質,本身一點錯都沒有,禍水出自汙濁的人心。
虧著現在草原上隻剩下我們與米尼艾爾這兩個國家了。如果再多幾個,以公主的貌若天仙,勢必會引發一場大亂,幾個國家之間因此而打的頭破血流,也不好說。
對方那位倒黴的將軍,已經死在了索隆的槍下。再去責怪他,逼迫他將對方搖醒過來,已是萬萬不可能了。若是索隆真能把對方搖醒過來,那人睜開雙眼,恐怕死的人會更多……都是被嚇死的!
天龍大神一切自有安排,隻能是順其自然了。我方隻需厲兵秣馬,積極備戰就好了。
我和賽虎一路尾隨著,將穿戴整齊的熊姑娘送到了家門口。
我算看出來了,我的這位前世兄弟對我一肚子怨言。一路之上就不怎麼搭理我,隻顧低著頭搖著尾巴,跟在他的女主人身後。不過沒關係,兄弟情誼是割舍不斷的,回頭找個機會多備一些肉食,好好喂它一喂,我倆很快就能重修舊好了。
以後要對它的女主人動手動腳,必須先和它搞好關係,省得關鍵時刻他從中作梗。在南宮大營之中,彆的沒學會,如何討好行賄,拉近彼此關係,我倒是見的多了。
何況它畢竟隻是一條狗。思想單純,心胸寬廣,雖然有時候行為魯莽了些,但比人類更容易搞掂。
熊姑娘忍不住回頭望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羞澀。開口叮囑道:“今天我倆之間發生的事,不許你告訴任何人,否則小姑奶奶我直接打死你。還有,你儘快找人來我家提親。”
我忍不住笑道:“今天我們倆之間什麼事也沒發生啊,你緊張什麼?至於上門提親,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找誰去啊?你這麼著急嫁人嗎?此事須從長計議。”
我還沒來得及閃身躲避,屁股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腳。這個丫頭哪裡都好,就是對我太不溫柔了,不是打就是踢,打不過就張口咬人,頗有些野蠻女友的味道。
好在我很享受這種感覺。
“你這個冤家混蛋小王八,動手想扯人家肚兜的時候,可是猴急猴急的。少在我麵前豬鼻子上插蔥。
我給你指條明路:去找山寨二當家的,請他喝頓酒。他和我爹的關係最好,他出麵準成。”
我一邊揉著自己的屁股蛋兒,一邊壞笑著說道:“你這小妮子又過分了啊。這天底下哪有大姑娘逼著自己未來的相公趕快去托媒人,給自己說媒的?甚至連媒人都自己選好了,羞不羞啊?
你如此擔心自己嫁不出去,這其中一定有陰謀,我得先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斟酌,再下定論。”
眼見她情急之下,又撲上來伸手想掐我的臉蛋兒。我連忙閃身躲了過去,求饒道:“好我的小姑奶奶,逗你玩兒呢,你彆當真。你手勁太大了,我實在吃不消。有時不得不懷疑你是否早就練過九陰白骨爪?掐得人生疼。”
熊姑娘聽我這麼說,理虧似的急忙縮回了手。
而我則乘虛而入,一個滑動移步衝到了她的麵前,趁她一愣神的工夫,將自己熱氣騰騰的大嘴籠罩在了她的芳唇之上,惡狠狠地猛親了她一下。
待她緩過神來,即刻轉怒為喜,也不舍得再打我了。
隻是狹小的臉頰上飛上了一抹紅暈,唇邊的兩個迷人小酒窩陷成了一個深坑。
“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假咳自我們身後傳來,打斷了我倆的嬉戲打鬨。
驚慌失措之下,熊姑娘連忙一把推開我,紅著臉彎腰低頭道:“爹爹。”
土匪頭子熊四海倒背著雙手,挺著大肚腩出現在我二人麵前。
隻見他一臉厭惡,嚴肅地瞪了我一眼,輕聲嗬斥道:“你小子注意點啊。”
便頭也不回地進了院子,邁步上了台階。
眼見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麵紅耳赤的熊姑娘一步跳到我的身邊,伸出兩隻小拳頭,拚命地在我胸前捶打。
邊打邊罵道:“都怪你!這個冤家混蛋小王八,在哪裡不好?在我們家門口還敢不老實,偏偏又被我爹爹撞見了,俺娘也會很快知道的。這讓我有何顏麵麵對他們?”
她雖然捶打的動作速度很快,但是一點也不疼,顯然是刻意沒用力氣,感覺是給我按摩似的,反而很舒服。
我急忙出言安慰道:“沒關係。他們要是罵你,你隻管往我身上推。有任何過錯,我一力承擔。你就假裝自己隻是受害者就行了。”
聽我這麼說,熊姑娘臉上顯出幾分感動,收起了自己的小拳頭。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之後,扭過臉來,兩腮通紅地對我說道:“算了,被撞見就被撞見了吧。我等一會兒再進去。
你個笨蛋,想親人家彆那麼用力。差點把我的牙齒都磕破了。反正已經是這樣了,我早晚都得麵對他們。不如你再親我兩下,嘗試著溫柔一些。這樣我會感覺更好。”
我喜出望外,連忙重新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地吻了下去。
她小臉上的膚色瞬間變成了玫瑰花瓣一樣的粉紅,很配合地微微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仿佛一個懵懂的嬰兒,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輕輕關上身後屋門的土匪頭子熊四海,仿佛瞬間被人施了魔法一般,剛剛臉上的嚴肅厭惡的表情蕩然無存,而是擠眉弄眼,一路小跑著衝入了夫人的房間。
穆夫人抬頭來,被他臉上古怪的表情嚇了一跳。
連忙問道:“出什麼事了?你怎麼會是這副怪樣子?”
熊四海連忙重新擺正了五官,在夫人的麵前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說道:“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咱家的那位小祖奶奶已經被人俘虜了。
進院門之前,我剛好撞見咱家的那位小祖奶奶正和那個傻小子一塊膩歪呢。
更可惡的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親了咱閨女一下,她竟然不知反抗,還反過來幫著那個傻小子瞎出主意。”
穆夫人愣怔了半晌,終於反應了過來。一臉驚喜的問道:“是真的嗎?那傻小子膽子真大,換了旁人早就被咱那寶貝閨女一掌活活劈死了!這是好事啊,怎麼能叫不好的消息?”
熊四海哀歎了一聲,說道:“咱那傻閨女給那傻小子亂出主意,讓他請二當家的喝頓酒,好來給他們做媒。
有好酒直接送給我,給那個二當家的不是白瞎了嗎?那個酒蒙子,他根本就品不出酒的好壞,送他一桶泔水,照樣喝的有滋有味。
他就是隨便從街邊找個叫花子來說媒,我也會答應的,還能省不少酒錢。”
穆夫人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輕柔地打了他一巴掌。斥責道:“你何時缺過好酒?都多大個人了,還如此貪杯。不過若真如你之所言,這對一見麵就拳打腳踢,你死我活的小冤家,終於能讓我稍稍放下心來了。
你也是,沒個眼力架的。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打擾人家兩個小年青親熱,罪不容恕。
閨女進門了,咱倆什麼都彆說,假裝啥也不知道,省得她害羞。”
人高馬大的土匪頭子熊四海,在夫人的輕輕一掌之下。竟然立馬一頭栽倒在炕上,四腳朝天,手腳亂蹬。
嘴裡不滿的抱怨道:“夫人您一向待我很溫柔的。現在竟然凶巴巴地出手打人,我覺得自己今後算是沒活路了。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母,你何時變得如此凶蠻了?
蒼天啊,快來救救我吧!”
穆夫人望著在自己眼前忽然變成三歲孩童的大土匪,哭笑不得。
實在忍不住,笑眯眯地輕抬玉手,又用力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