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我們兄弟終於又見麵了。小弟我都快想死你了!
你我不是外人,今晚上還是老規矩,你備好酒水,多準備一些下酒菜,你請客,我作陪。
你我二人一醉方休。”
我無法按捺自己滿懷的喜悅之情,打著哈哈說道。
麵前高大魁梧的秦銘將軍咧嘴笑了,他原先白淨的麵龐看上去被曬黑了許多,也消瘦了一些。
我是好長時間沒照過鏡子了,估計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個小兔崽子倒真是和我一點也不見外,不假惺惺地講客套。
更奇怪的是我還偏偏喜歡你這性格。
今晚上我做東,你帶張嘴來就行。咱哥倆坐一塊美美喝一頓,好好嘮嘮嗑。”
我哈哈大笑,張嘴說道:“說是那樣說。表明我心裡從沒把你秦大哥當外人。
小弟我如今好歹也算是大順朝對外談判特使。雖說是個虛職,但級彆比你還高呢。
我這裡有木托磐尼王國奉獻的上等美酒。雖然比起我們大順的差點意思,但已經很不錯了。
我今晚帶兩壇過去,你準備好新鮮烤肉和下酒菜就行了。”
聽完秦大哥毫不謙讓地點了點頭:“彆忘了我現在是我軍管後勤的。
現在除了你大哥我這裡,就算是南宮大將軍那裡,都未必能喝到產自大順的美酒了。
我徇私舞弊,專門給你這個小兄弟留了兩壇,今天晚上也把它們一起消滅了。”
我頓時口水直流,兩眼冒光,伸出雙手拍著巴掌連連點頭。
既然秦大哥他們這支後備軍都已經及時趕到了這裡。說明我南宮大營調兵遣將、集中兵力的部署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了。
同時也就意味著,那場裝模作樣,被我操縱的走走停停,稀裡糊塗的所謂雙邊和平談判也要宣告最終破裂了。
在談判過程中,中途我突然大發雷霆,宣布談判終止,已經掀了兩回桌子了。我甚至自豪地認為:小爺我應該是古今中外所有雙邊乃至多邊談判曆史上,脾氣最大的一位談判代表。
因為我心裡有底兒,目標明確,所以才能做到霸氣十足,目空一切。
掐指一算,自從接受了南宮大將軍與方大哥給我分配的這項任務,已經足足過去了二十九天了。
也就是說,明天我就可以當場翻臉,第三次直接掀翻談判桌。
甚至可以拔出刀來,直接宰了對方的談判代表。
放眼天下,作為一方的談判特使,能做到小爺我今天這份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舍我其誰?!
我本善良,卻硬生生被那個小老頭和笑眯眯的方大哥逼著去扮演一個惡人。
雖然有些委屈自己,但老實說打心眼裡我還是挺喜歡扮演這個角色的,因為迎接挑戰的感覺很爽,很解氣!
又或者,我高看自己了?我本身就是一個惡人,其實隻不過本色出演而已?
旭日東升。
我披掛好一身的盔甲,抬頭挺胸,步伐堅定地邁向談判的會場,已經下定了決心,去那裡再大鬨一場。
也許是早就準備好了再次大發雷霆。此時我的心中總是忍不住默念著以下的詞句: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我的身後,緊跟著那兩名翻譯,一堆護衛隨從。還有我方談判代表團的其他人員。總之浩浩蕩蕩,甚是威風。
這洶洶的氣勢,很容易讓不明所以的人,以為我們是去打群架的。倒不怎麼像是去談判的。無論外人怎麼想,我們真是去談判的。
隻不過談判的目的不純。不是為了談攏,而是為了談崩。就困難程度而言,談崩比談攏更容易些。所以我方談判代表團的每個人心裡,都沒有任何壓力。
反正有我這個喜怒無常的談判特使衝在最前麵。
當雙方的談判代表都坐穩之後,我先是掃視了一圈對方的成員。
然後猛地一拍桌子,對麵木托磐尼王國談判代表團的所有成員幾乎同時打一個哆嗦,望著我的對方為首的那位老者,眼中充滿驚懼的眼神。
我的內心轉瞬即逝地閃過了一絲慚愧:我是不是表演的太過逼真了,給對方已經造成心理傷害了?
那位老者伸開兩隻枯瘦的雙手,死死按壓在麵前的談判桌上。好像生怕我一言不合,又開始掀桌子發火。
不過他也有些太不自量力了。我若真想那麼做,就算對方的三四個人同時將整個身體趴在桌子上,也無法阻擋我。
我扭臉對身邊的翻譯說道:“你告訴他們,已經拖這麼久了,小爺我的耐心已快被他們磨到極限了,我已經忍無可忍了。要麼他們儘快答應割地賠款的條件;要麼大家都彆再囉嗦了,我讓人把他們都綁出去砍了。”
翻譯瞪大了雙眼,愣愣的看了我幾眼。便很直白地將我說的話翻譯了過去。
這下對麵的木托王國談判代表團成員全都傻眼了。他們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還算談判嗎?簡直擺明了就是**裸的威脅與訛詐!
對麵代表團中那位長須的老者,用近乎絕望的眼神望了我一眼,喉嚨裡先是發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響,然後嘰裡咕嚕吐出了一長串的話。
翻譯立馬靠近我的耳邊說道:“他說了不光將軍您忍無可忍,他們也都忍不下去了。
您的性情反複無常,動不動就掀桌子阻撓和談。雙方既然是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談判,對對手最起碼尊重還是要有的。而您總是盛氣淩人,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雖然戰場上暫時失利了,但他們代表的是強大的木托磐尼王國。
大順有句話叫:士可殺不可辱。你若真的無心談判,強人所難,儘管拔出了刀來,將他們都殺了,他們也不能昧著良心簽訂喪權辱國的條約。”
我的身體往後仰了仰,忍不住咧嘴微微笑了:以前還真沒看出來,這個為首的乾瘦糟老頭子竟然還不是一個軟骨頭?有點寧死不屈的味道,還挺倔強!
我在心中不由得對他肅然起敬。
我隨意地擺了擺手對翻譯說道:“既然如此,雙方就彆再浪費口舌,浪費時間了。
你就替本將軍問問他們吧,隻要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同意引頸受死,本將軍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現在就命人將他們通通送到西方極樂世界去。
翻譯黑著臉,又將我所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講給了對方。
對方代表團的成員聽到了翻譯的話,每個人的表現都有明顯的不同。
有的人一臉驚恐,麵色瞬間灰暗。有的人嘴唇發白,渾身哆嗦不止。大家都麵麵相覷,沒有人開口說話。
但每個人的心裡似乎都很清楚:這是對方要宣告談判破裂,準備徹底翻臉,動手殺人了!
麵對我這個惡人犀利的眼神,敵國的這些所謂文官忠臣們在生與死的考驗麵前,是選擇昂首挺胸地為國捐軀,還是忍辱偷生地保全個人性命?
這也是我最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