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的墳墓前,欒青咬牙切齒地說出了想要報仇的話語來,欒培石卻是毫無情緒起伏地說道:“作為兒子,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若是不想報仇那才奇怪了,不過你知道要找誰報仇,又如何報仇嗎?”
欒青將拳頭捏得嘎吱作響,嗓音冰寒地說道:“我調查清楚啦,當日前來破壞你們渡劫的有魔族,妖族,類人族,妖靈族,矮人族,渦輪族等十七個種族的家夥,我要將這些種族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抹去,我要他們亡族滅種!”
欒培石沒有去看他,隻是仰頭灌了一口酒淡淡地說道:“這十七個種族有多少的生靈你可知道?”
欒青聞言卻是想也不想地說道:“無所謂他們有多少的生靈,總之,我見到一個就殺一個,見到一萬個就殺一萬個,直到將他們全部殺滅為止!父親,難道你還能容忍那些殺害母親的種族存活下去嗎?”
沒有去理會自己兒子的激動,欒培石還是那麼平淡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咱們一家人生活得太幸福了,覺得渾身都彆扭得慌,想要帶著我們所有人一起進入地獄呀,還是說你覺得咱們敵人不夠多,想要將整個裕恒界都變成我們的敵人,最終還包括了我們西南地區的所有人族同胞!”
欒青聞言不禁一愣,然後不理解地開口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將我們全家人都帶向地獄了呀,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害人呐,我隻想報仇!”
欒培石卻是譏諷一笑道:“哼,報仇?結果你連自己的仇人都沒有搞清楚是誰就是一通的亂殺,然後一個殺生狂魔,深淵走狗的帽子便死死地扣在了我們一家人的腦袋上,到了那個時候,你說我們還能做什麼,最終的結局便是全家被萬億的生靈圍攻而死,記住了,害死你母親的是那些個知者境的老家夥,而不是那十七個種族的生靈,至於那些個前來搗亂的小雜魚都在那一刻被我全部乾掉啦,你想要報仇,可以,不過報仇的對象卻不是那些無辜的生靈,你明白了嗎?”
沒有等欒青做出反應,欒培石又繼續說道:“你是一個人,你是一座城的城主,你是你母親的兒子,你還是一個丈夫,你不是殺生狂魔,也不是沒腦子的蠢豬,懂了嗎?”
欒青聞言再次握緊了拳頭,片刻後卻又放鬆了開來,低聲道:“我明白了,可是父親,那些個知者境的老家夥們現在又都不知所蹤了,又要去哪裡尋找他們,而且,現在我的修為···根本就不可能報得了仇啊!”
這時候欒培石終於是轉過了頭來,看著自己兒子那一副不甘心的樣子,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仇恨是男人成長最大的動力,放心,那些個老家夥父親會替你看著,他們跑不掉的,隻等你修煉有成再去一一地解決了他們!”
話音落下,欒培石將仇人的名單都打入了欒青的腦中,然後繼續說道:“後麵這三十多位是幫助咱們的人,要記得感謝人家,還有,這是你母親使用過的金劫雷竹劍,經過她的祭煉,已經達到了知者境中期啦,好好使用,這是她留給你的唯一遺物啦,記住,小子,修煉之上絕對不可貪功冒進,若是壞了自己根基的話,看你怎麼跟你母親交代!”
欒青點頭轉身離去了,片刻後,嶽靈珊等四個女人走了過來看著許夢的墓碑,星飛燕開口道:“難道咱們現在就不去報仇了麼?那些家夥的嘴臉我可是很不爽呢!”
欒培石又猛灌了一口,然後一甩手將那酒葫蘆給扔飛了出去,大笑著開口道:“哈哈,報仇不是隻有殺人才可以的,那些個老家夥出賣我們的賬本來是不想跟他們算的,不過現在卻不一樣啦,報仇也並不是隻有殺人一種辦法,我不會讓他們舒服的,從現在開始,那些個老家夥不會有好日子過啦,未來的一千年他們休想突破,就等著我青兒上門去一個個地乾掉他們吧!”
四個女人聞言對視了一眼,嶽靈珊開口道:“如此的話,我們陪你,可是這天麟城怎麼辦,總不能長期無人看管吧!”
欒培石嘿嘿一笑道:“嘿嘿,自然是交給榮兒打理,至於天蠶城那邊的話,他也管著便是了,此外,告訴聖魔族的那五個家夥,原本是我要答應他們的,不過由於聖魔豔陽的問題,他們的價錢必須翻倍,否則的話一切免談!”
說到這裡,欒培石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繼續開口道:“放出話去,十七個種族的聯軍前來搗亂,致使我一位夫人渡劫失敗,這筆賬我會親自去找他們算,哼,倘若是讓我不滿意了,他們就等著我瘋狂的報複吧!”
花姐點點頭,轉身傳令去了,欒培石又繼續說道:“其餘的種族我都可以原諒,唯有人族的那些家夥不能,炎帝宗、五老峰、原天麟城的兩大世家,星河宗,嗬嗬,這一次我要讓整個西部區域血流成河!”
司馬琳沒有廢話,直接拿出了一整套的測算工具,緊接著又擺開了法壇準備要進行一次大的測算了,而這一次欒培石也沒有阻止她,可就在這妮子拿起一個黃銅的鈴鐺準備要起手作法的時候,她的眉頭卻是突然一皺,緊接著反手就抓起了旁邊的一柄深紅色的木劍,輕喝一聲,朝著天空的某個方向就刺了過去,整個過程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出奇之處,就仿佛是一個遊方道士在行騙一樣。
然而,就在那一劍完全刺出之後,眾人卻在靈魂深處聽到了一聲慘叫,緊接著就是一道玻璃珠破碎的聲音,與此同時,司馬琳也閉上了眼睛,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才又睜了開來,她嘻嘻一笑道:“嘻嘻,沒想到還有自動送上門來的,這天衍族還真是自信呐,以為自己的測算天下無敵了麼,明知道我有天衍聖體,居然還敢來測算我,咯咯,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順著這一條線索,我找到了那些蟲子的藏身之地,還從那個天衍族的腦袋裡獲取了一些情報,雖然不多,不過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吧!”
說話間,小妮子便打算繼續測算,這一次卻是被欒培石給阻攔了下來,他認真地說道:“彆算了,劃不來,對方肯定也布置了阻撓的手段,就算是擋不住你的測算,不過卻會讓你付出更大的代價,還是先說說你得到的消息吧!”
司馬琳聞言點點頭,道:“大陸的正中心原來並不是貧瘠之地,而是相當富饒的地方,不過卻被作為了大陣的陣眼,因此才變得如此貧瘠的,而現在那裡已經恢複了先本的六七成啦,那些個老家夥就在那裡,不過卻不是全部,至少我們要找的那些個老家夥並非都在那裡!”
“他們這一次測算的主要目的是想要搞清楚咱們準備要報複的目標是哪一個種族,想要提前布置,然後集中他們所有人的力量圍殺了我們,不過~~嘻嘻,這一下卻是什麼也得不到了!”
“還有,這些個老家夥並沒有與深淵勾結,他們隻是想著讓自己得到最大的好處,比如說我們這些人就是他們飛升之後的最大競爭者,他們似乎知道一些上界的信息,至於說深淵的話,他們打算在飛升的同時讓大陣自爆,這樣,不光是可以乾掉那些深淵的怪物,就連進來的邪將也都要被炸死,至於說深淵通道的話,也都會被一並毀掉,這樣便一切都清淨啦,而後來的生靈卻再也不會給他們帶來任何的威脅啦!”
聽完了這些,眾人都沉默了下來,片刻後,嶽靈珊輕輕地吐了口氣道:“呼~~沒有合作就好,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自爆了大陣,這中州大地肯定是要被毀掉啦,可是他們自己的種族,這億萬的生靈不也都沒有了嗎,你說魔族、妖族這些種族的老家夥同意這個瘋狂的計劃我還可以理解,可像五行族、人族、精靈族這樣的種族難道也會與他們沆瀣一氣!”
欒培石搖頭道:“他們可以在實現將族中優秀的弟子全部都遷移出去,此外,在其他大洲也不是沒有他們的族人了,其實他們並沒有滅族,因此也就不必擔心那許多啦,哼,這倒是一個好算計呀,不過你們的計劃卻是注定無法實現了!”
話音落下,他看向了星飛燕說道:“通知地精族那邊,從現在起,中州大地隻許進、不許出,哼,想要玩大的就彆想著給自己留後路!”
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之上,一行五人緩緩地走來,他們看似閒庭信步,就好像在遊山玩水一樣,其中的青衫男子笑著道:“翻過前麵的那座山嶺就可以看到浣紗城了,那可是進入西部的唯一通道啊,嗬嗬,誰又會想到咱們堂堂的知者境強者,沒有飛過去,沒有從大路過去,卻反而走了這羊腸小道,還要翻山越嶺呢。”
星飛燕對此也是十分的疑惑,索性便開口問道:“官人,咱們在走的時候你十分高調地宣布了出來,而且還直說了要先過來找西部人族算賬,還重點提到了炎帝宗、星河宗和五老峰,可是真正行動起來了,你卻又為何如此的低調呢?”
另外三女聞言也都是一臉的疑惑,欒培石哈哈一笑道:“哈哈,道理很簡單,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的目的,這樣那些個老家夥才會過來布局,可是我的行蹤一旦不被捕捉了,他們便會產生懷疑,懷疑我是不是聲東擊西,當然,這不過是耍弄他們一番罷了,最重要的是,他們會把力量集中起來,而那些不屬於他們或者是不與他們同路的便會遠離,這樣既可以免除我四處搜索的時間也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誤傷,哼,可彆忘了,打下了這一塊地盤,咱們可是要將其完全吃下的,可不是搶了就跑的那種土匪行徑啊!”
四個女人聞言都不禁皺眉,嶽靈珊問道:“可是他們真的會這麼傻嗎,而且他們聚集了起來,其力量必然強大無比,要知道,對方可是有近五十個知者境的強者呀,若是再配合上各種高級的陣法陷阱之類的東西,那對於咱們來說,可就是一場苦戰了呀,說不定······”
星飛燕卻是噗嗤一笑道:“咯咯,靈兒妹妹平日裡最是聰明伶俐了,這下子怎麼就傻了呢,咱們明知道人家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為什麼又要去闖呢,嗬嗬,以我們知者境中、後期的修為,再加上咱們各種的手段,去搞暗殺不好嗎?”
另外的三個女人聞言都不禁驚叫了一聲:“暗殺!”緊接著,嶽靈珊便反應了過來,一拍自己腦門道:“對呀,咱們為什麼非要去硬碰硬呢,嗬嗬,看來是實力的暴漲讓我的內心也極度地膨脹起來了呀,遇到事情都沒有想著用計謀,隻是想著直接碾壓了。”
一行人就這麼閒聊著緩緩走去,在他們的前方,樹林之中的那些個妖獸都尖叫著瘋狂逃散,因為在它們的身後正有一隻手持大棒的大馬猴正在追逐他們呢,而且,這死猴子還咧開了大嘴,一副幸福無比的樣子。
浣紗城是一座人口一千五百萬的中大型城池,它正好卡住了兩座撐天巨峰中間的山穀,這也是通往西部的必經之路,數萬年來扼守城池的人族在此地布置了無數的手段,就算是知者境的大高手想要從這巨峰之上飛過去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平日裡來往車隊絡繹不絕的景象今兒個卻是消失無蹤了,這一座交通要衝的城池卻顯得十分的冷清,若不是還能遠遠地看到城牆上那肅穆站立的軍士的話,恐怕都要認為這是一座死城了。
遠處的大樹頂上,欒培石對麵看著那風聲鶴唳的樣子,禁不住哈哈一笑道:“哈哈,那些家夥也太膽小了吧,我也就是放了一句話而已呀,那都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啦,難道這些時日他們都是這麼做的嗎,如果我一直都不現身的話,他們是不是就打算這麼一直封城下去呢!”
花姐卻是淡淡地開口道:“他們這應該是做賊心虛了吧,不過這一招還真的是很有用呢,小石頭,接下來咱們應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強闖?”
欒培石聞言卻是冷笑了一聲道:“哼,先彆著急,等我探查一下,看看這裡麵有沒有該死的東西,不過我猜這裡不應該有那樣的家夥存在,畢竟這隻是用來試探我們的!”
話音落下,小青年便閉上了眼睛,那龐大的神識就這麼浩浩蕩蕩地朝著浣紗城蔓延了過去,然而,城裡卻沒有任何的反應,片刻後,小青年收回了神識,微微一笑道:“不出所料,這裡都是一些小嘍囉,雖說也已經布置了三十名聖君境強者,不過那對於咱們來說卻是不值一提了。”
司馬琳有些著急了,她跺腳道:“哎呀,你倒是說說呀,咱們要怎麼無聲無息地通過這浣紗城呐,都快急死人咯。”
欒培石緩緩地拿出了一張銀色的符咒,星飛燕見狀不由得皺眉道:“小挪移符?這個東西的確是可以穿過前麵這片城池的距離,不過這東西的方向卻是無法確定的呀,而且,就算是挪移過去了,又怎麼能保證我們都在一起呢,彆忘了,還有小金呢,它可不懂得空間屬性呐!”
欒培石嘿嘿一笑道:“嘿嘿,這符咒可不是一般的小挪移符,而是經過我潛心研究的成果,我管它叫小挪移符·改!就算是十個人同時傳送也就隻需要這一張符咒,而且還保證能傳送到一起,就相當於一個短距離的傳送陣啦,哎,就這麼小小的一張符咒啊,我直到空間天道大成都走出一段距離了才將其給做出來呀!”
看著他那一臉感慨的樣子,司馬琳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在其肩膀上輕輕地打了一下說道:“嘻嘻,你就使勁兒地吹吧,等將奶牛給吹上了天,你這張符咒就能賣出天價啦,嗯~~隻需要一張符咒賣出的價錢便能供給我們全家修煉到飛升!”
話音落下,這妮子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欒培石見狀禁不住翻了個白眼,也不多話,直接罡元催動,隻見得一束淡淡的銀光閃爍了兩下,原地便再也沒有任何的一道身影!
與此同時,浣紗城以西六百裡的一片荒地之上,一道銀光閃過,六道身影便突兀地出現在了這裡,小金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禁不住興奮地大叫了起來,還在原地不停地翻跟鬥,司馬琳更是小嘴張大,喃喃道:“這還~~真的就過來啦,不管怎麼說,一張符咒能帶著我們六個一起挪移,這已經很了不起啦,不過就是不知道咱們現在有沒有穿過浣紗城的防守區域呢!”
就在這時,一道驚叫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你們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現在閒雜人等禁止在外行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