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似乎沒有戲耍眾人的意思,很快,第八道劫雷便降了下來,與第七道相同,還是下麵渡劫者的鏡像,不過其身上散發出來的卻並不是金光,而是純粹的雷光,出看上去像是白色,可是第二眼卻又覺得是藍色,再看一會兒你又會認為那是紅色,然後是紫色、黑色、各種幻彩之色······
“這···這是什麼顏色,我以前怎麼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精靈族那所謂的天道液也不過是呈現出七彩之色,就算是偶爾得到的一滴極品也不過就是九彩之色罷了,可是這個卻完全不一樣,那顏色似乎沒有變,又似乎在不斷地變化,看的我眼睛都花了,我說,誰神識強大,去探查一番唄!”
“滾你娘·的,你自己也是天君境的強者,神識覆蓋早就可以超過這個範圍了,你自己怎麼不去探查呀,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總想著讓彆人去送死是把,要知道那可是天劫的範圍呀,神識探過去就算是不被天道針對,那劫雷也不是誰都能承受的,嗬嗬,到時候恐怕死也都是最輕的啦!”
就在眾人的討論聲中,鏡像已經與本體交上了手,這一交手就立刻看出了兩道劫雷之間的區彆,雖然都是鏡像,都具備了本體所有的實力,可是上一道劫雷卻顯得十分的死板,隻知道跟本體使用一樣的招式,可以說就是硬碰硬,而這一道卻好似有著自己的思想,見招拆招,甚至還會偶爾的出現一些奇思妙想,將本體都打得個措手不及,若不是有神祝師護持的話,恐怕就已經有人重傷了。
小金狂吼了一聲,恢複了本體——一頭酷似朱厭的巨猿,下一秒,它掄起棒子就朝著對麵的鏡像砸了過去,然而,對方卻並沒有變身,而是靈活地一躥便躲過了這一棍,下一秒,它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小金的身旁,輪著那相對於此時的小金來說就如同牙簽一樣的棒子朝著它的腿就砸了過來,那棍子之上還環繞著讓人心悸的電流!
隻聽得呲啦啦的電流聲響起,下一秒,小金的痛吼聲便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那些修為不夠的武者都被震得頭昏耳鳴,隻見得那隻巨大的朱厭在天空中急速地後退了十多步的距離,一支小腿上還有一道清晰的被電糊了的棍痕,隻是那痕跡十分的細小,不注意看的話都還發現不了!
然而,從小金先前的吼聲之中卻是可以聽出其威力絕對不止想象的那麼一點兒,可就在下一秒,一道金綠色的聖光籠罩在了小金的身上,緊接著,那一道棍痕便消失了去,而朱厭也恢複了狀態,大吼一聲掄起棒子又衝了上去。
另一邊,兩名弓箭手都在高速地移動,他們射箭的速度都已經快到了天君境強者都看不清楚的地步了,隻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天空中就出現了一大片的光痕,就如同是流星雨一般,然而,所有人也都知道,那可不是什麼美妙的東西,若是被命中的話,就算是聖君境的強者至少都要被重創!
然而,那兩道身影卻如同是幻影一般地在那光痕之中穿行,都將近一刻鐘過去了,卻都還沒有停下來,先前那名資深的聖君境強者不由得感歎道:“哎,主宰大人的實力真的是讓人生畏呀,嗬嗬,這樣的攻擊烈度,若是用來對付我的話,我估計自己最多在三息之內就會被乾掉,就算是千軍萬馬在這種攻擊的麵前也都沒有意義!”
“不光如此,你可看清楚啦,那些箭矢可不是隻有直線運行呐,在必要的時候還是會拐彎的,甚至有的還能從你的背後突襲而至,就在剛才,我還看到有些箭矢在中途突然消失,不光避開了攔截的箭矢,還突兀地出現在了對方的背後直接突襲,嘿嘿,老夥計,這樣的攻擊你能擋得住一下?”
話音才剛落下,卻聽旁邊有人大喊道:“來了,又來啦!”二人立即抬頭看去,隻見得那鏡像的三支附帶雷光的箭矢又突兀地在中途消失,避開了三支攔截的箭矢,下一秒卻出現在了欒培石的後腦處照著其玉枕穴與風府穴就紮了下去!
這一下卻是來得十分的刁鑽,看得所有的圍觀者都禁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這上億道的驚呼彙聚在一起,竟然在無形中變成了一道巨大的音浪,將前方負責隔絕他們的府衛軍都衝擊得後退出去了十餘丈的距離!
而就在這驚呼聲中,那雷光箭矢紮入了欒培石的身體並且還從中穿透了過去,眾人見狀都禁不住大鬆了一口氣,可下一瞬,卻又有人大喊道:“短兵相接啦!”
眾人一驚,再次看去卻發現欒培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鏡像的身後,手中大弓華光閃爍,竟然是如同長劍一般照著對手的脖子就抹了過去,下一瞬,弓身自鏡像的脖頸間抹過,卻也隻是擊散了對方的殘影,而與此同時,鏡像也出現在了欒培石的身後,同樣的招式抹過了他的脖子,可下一秒,殘影消散,欒培石的本體卻已經出現在了百丈開外,與此同時,那鏡像的身上則是溢散出了海量的電弧,並且還沒有停歇的意思!
遠處的那名資深的聖君境強者見狀不由得大驚失色,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是什麼情況,我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主宰大人是怎麼攻擊到那鏡像的?”
另一名聖君境強者苦笑道:“嘿嘿,剛才那一瞬間的事情發生得太快啦,我們根本就看不清啊,估摸著那應該是空間天道的對拚吧,哎,隻怪我等資質不足,也隻能理解一些基礎的空間屬性,就連法則的邊而都碰不到,又怎麼可能去理解天道呢!”
這時候,吳家老祖忍不住解釋道:“老穀說的不錯,剛才那的確是空間天道的對拚,嘿嘿,一開始成為主上的奴仆老夫還有些不情不願,不過現在卻是服氣啦,而且還感到幸運,剛才他們幾乎將能使用的空間之力都使用了一遍,不過最終還是主上使用了連續的空間之刃才傷到了對方,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應該是在那鏡像的體內出現了空間翻動的現像,否則,那能量不會如此大量地流逝,看,主上又動手了,嗬嗬,這一箭對方根本就躲不掉了,哎,總算是過了這一劫呀!”
老穀聞言有些似懂非懂,不過他卻沒有要刨根問底的意思,畢竟問了也理解不了,他反而是看向了旁邊的老者驚訝的道:“老吳,你···看得清楚主宰大人的動作,那些空間之力的運用你也看得懂?”
吳家老祖嗬嗬一笑,撫須道:“嗬嗬,你當這幾百年來我在主上身邊是吃乾飯的,有了主上的指導,我對空間屬性的理解已經達到了我自己都不敢想象的程度,哎,隻是可惜了,我資質有限,理解不了法則,不過對於這些東西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老穀聞言臉上不由得顯出了一個字來——酸,他想了想繼續說道:“我看你這些日子以來身上的氣勢隱隱發生了一些變化,晦澀了不少,想必是已經觸碰到了知者境的門檻了吧,可是按照你的情況,根本就沒有突破的可能啊!”
老吳聞言長長地籲了口氣道:“呼~~~嘿嘿,我以前的功法有紕漏,也因此造成了無法突破的桎梏,此外還有一些陳年的舊傷也製約了我的修煉,好在主上給了我機會,為我治好了那些陳苛舊疾,改良了功法的弊端,讓我看到了晉級的希望啊,嗬嗬,不過晉升之後我畢生的成就也就止於此啦!”
老穀聞言卻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就在這時,有歡呼聲傳來,還有狂熱的崇拜者們高聲喊道:“主宰大人威武,主宰大人無敵!”
二人聞言立即看去,卻見欒培石的鏡像已經化作了海量的電弧,而此時的他已經將箭矢射向了星飛燕的鏡像,而對方卻是被本體死死地糾纏著,隻能挨上一箭,這一下子便打掉了其大半的能量,與此同時,大小姐趁機一刀劃過了鏡像的脖子,緊接著又是連續的幾刀將之變成了漫天的電弧!
下一箭,欒培石射向嶽靈珊的鏡像,與此同時,星飛燕也飛了過來三人聯手,隻是一瞬間就乾掉了這尊鏡像,順手也將司馬琳的鏡像秒殺當場,就算是對方有神祝師也都恢複不過來,雪崩效應就此產生,一盞茶的功夫過後,花姐的鏡像被群毆致死,至此,第八道劫雷安全渡過,眾人開始享受起了這一份讓人羨慕不已的成果!
也在這個時候,吳家老祖一閃身出現在了府衛軍的前方,大聲喝道:“所有人聽令,把守各方,無論是天上地下,在主宰大人清醒過來之前都不許通過,若有違者,格殺勿論!”
十萬大軍齊聲應是,緊接著便將原本就看守得很嚴的防守圈把控得更加的嚴格了,就連天空中也都有天君境的強者率領著地君境的小隊把守著,可以說是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了。
這一幕卻是讓所有的圍觀者都不解其意,然而,就在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卻有人驚呼了出來:“洗魂劫雷,這第九道居然是洗魂劫雷,我的天呐,這洗魂劫雷跟我們以前見過的都不一樣啊,都變成深紫色啦,普通的洗魂劫雷也不過就是藍色而已呀,這一次他們能渡過嗎?”
“我明白了,這些府衛軍為何要如此的緊張,原來是主宰大人早就知道了他們這第九道乃是洗魂劫雷呀,難怪會如此的防守嚴密了,嘿嘿,誰若是這時候去打擾了他們的話,那可就真的是要萬年留名了呀!”
聽了這番解釋,眾人總算是明白了過來,不過片刻後,人群漸漸地散去,因為這心魔劫根本就沒有看頭,而且時間還特彆的長,隻需要回去等結果就是了。
吳家老祖看著那漸漸散去的人群,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這時候武家老祖費了過來嗬嗬笑道:“嗬嗬,這些家夥總算是都走了呀,還真是擔心有人會從中搞鬼呢,主上這一次若是成功的話,咱們接下來也就可以高枕無憂啦!”
吳家老祖卻是冷笑都:“哼,你總不會以為這些人之中都是盼望著主上好的吧,他們不是不想搞事情,而是現在沒機會,然而,主上他們這一次心魔劫的時間恐怕會非常的長,那些家夥難免不會起心思,咱們還是不能大意了呀!”
時光靜謐,轉眼半年,欒培石等八名渡劫者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段時間,整個天麟城都處於黑暗之中,不見陽光,那厚重的劫雲就如同是一道壓在眾生靈頭上的禁錮一樣,總是讓人開心不起來,城池西南角貧民窟的一座木屋之中,三名黑衣蒙麵人相對而坐,其中一人淡淡地開口道:“我們的力量都到齊了嗎?”
另一人開口道:“還沒有,這段時間邊境三城的排查十分的嚴格,我們的人很難大批量的進來,估摸著還要四個月才能全部到位!”
第三人道:“不行啊,這都已經半年過去了,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醒來,不用多,隻要有一人醒轉,我們的行動就休想成功,而且我們這些人恐怕一個也彆想逃出去!”
第一個人搖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焦急魯莽非但成不了事,還反而會暴露了我們,彆忘了,人家明麵上的守護力量就有十萬府衛軍和兩名準知者境的強者,咱們現在才不過五萬人而已,就算是多出一名準知者境也不敢保證必然成功,哼,誰又知道人家暗地裡都做了些什麼呢,畢竟他這個渡劫之地可是布置了三十年呐!”
第二人也點頭說道:“的確如此,以欒培石的智慧不可能猜不到有人潛伏進來,而且咱們也彆想著去聯係他的敵人,哼,誰又知道那些明麵上的敵人不是這個狡猾的家夥自己安排的呢,所以,咱們隻能自己乾,趁著現在這段時間,咱們卻可以摸清楚,這一場公開渡劫的背後是不是有什麼陰謀算計,畢竟這是一個很好的將潛伏的暗子給引出來的機會!”
西華城城主府,欒青大刺刺地半躺在那寬大的座椅之上,眯縫著惺忪的醉眼,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個當城主的樣兒,就在這時,一名身穿鵝黃長裙,麵容姣好、體態婀娜的女子大步走了進來,對著這個鐵憨憨無奈地搖頭道:“哎,敵人都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們可是要對公公動手,破壞他們渡劫啊,麵對如此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還能如此地悠閒,平日裡你將城務都丟給我也就算了,怎麼現在也不管不顧呀,難道在你心裡就一點兒也不在乎公公婆婆的嗎?”
欒青聞言卻是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懶懶地回道:“嗬嗬,這些事情不是早在意料之中了嗎,而且那些個家夥也早都在咱們的監視之中啦,還有什麼好怕的,你以為天衍聖體的推演是鬨著玩兒的,父親他們早都安排好啦,城池也有你看著,我放心啊,嘿嘿,至於我嘛,隻需要將武道給修煉好,作為你最強的後盾即可,哎,今兒個又過去了多少奸細呀!”
女子聞言一歎,側身坐在了自家夫君的身邊,想著心中也不爽,禁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才開口道:“哎,今兒個又過去了三百人,這些隻是可以確定身份的,還有那些無法確定的,估摸著怎麼也得有個六七百人了吧,哎,真是替公公他們擔心啊,照我說的話,這些時日就應該關閉邊境,不讓任何生靈進出,等他們突破了再回複,這不好嗎?”
欒青卻是嘿嘿一笑,抓起妻子的小手津津有味地把玩了起來,一邊開口說道:“放心好啦,父親這是要給咱們隔壁的鄰居狠狠地來一記下馬威呢,省得他們老是惦記,哎,也不知道這些個家夥腦子裡都是怎麼想的,這幾十年來都被咱們殺掉多少奸細啦,居然還是記吃不記打,你說咱們也不能總是將心思都花在這上麵吧,最近未知領域的開拓受阻,父親說其強度比起原本來卻是要高出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原因,哎,總之收拾了他們,咱們的精力也全都要放在開荒之上啦,嘿嘿,到時候啊,我就有了用武之地咯!”
女子聞言卻是白了這個家夥一眼,嗔道:“你呀,就知道自己出去浪,把我扔在家裡,然後將所有的事情都砸到我的頭上,你這個城主卻是做得瀟灑啦,難道就不怕我提前變成黃臉婆了嗎?不對,到時候你是不是想要去找個更年輕的、更漂亮的?”
欒青聞言頓時無語,一把將其給摟進了懷裡,笑嘻嘻地說道:“你敢懷疑我的人品,雖然父親是個大色鬼,可我欒青卻不是,女人嘛,有你一個也就夠了,多了的話,耽誤我修煉,嘿嘿,還敢懷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夫妻二人頓時就鬨作了一團,可就在二人嬉笑正濃的時候,外麵卻是傳來了一個聲音,將他們都給嚇得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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