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觀臣手壓著她的肩膀:“耿叔回來的時候,查到了一些關於你母親的事,那會兒要考試了,我自作主張沒告訴了!
現在”
淩槐綠深吸一口氣,打斷他的話:“我媽她還活著嗎?”
老耿歎了口氣:“我在羊城打聽到關於你母親之事後,何金玉一家已經死的死逃的逃。
好些人都說,是因為何家做事做太絕,遇仇家報複,
也有人說,是何金玉的男人,不滿他一直在何金玉的手下討生活,所以,背著何金玉跟人勾結,
兩口子反目成仇,最後鬨得全家死絕。
後來,我輾轉找到了何金玉曾經手下,問起當年的事,他大概記得一點關於趙雪華當年的事!
據他所說,當年你母親被賣去的地方”
老耿說到這裡欲言又止,顯然是後果很嚴重,一時難以說出口。
淩槐綠靠著桌子坐下,聲音艱難道:“沒事,我已經做過很多次心理準備了,耿叔你說吧!”
“那個村子民風落後彪悍,我跟去那邊收貨的商人打聽過,你母親應該”老耿低下頭,默默摸出一支煙來。
他遇到棘手之事時,下意識就想抽煙。
“我知道了!”淩槐綠捂著臉吸了吸鼻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強忍著沒讓掉下來。
“哥,我我想去那個村子看看!”她抹了下眼睛,淚眼婆娑看向裴觀臣。
裴觀臣蹲在她麵前:“我都準備好了,我們一起過去!”
淩槐綠眼淚再也繃不住了:“可是,這邊”
“沒有什麼事,比嶽母的事更重要!”裴觀臣用指腹抹去她眼裡淚水:
“不管人是生是死,我們總得去探一個究竟!”
老耿起身:“小裴你放心,這事我會跟你一起去,另外,我還給找了幾個人!”
裴觀臣點頭:“尋幾個伸手厲害,腦子靈活的!”
那樣的村子,尋常人去了,很難走出來。
當晚,淩槐綠被噩夢纏繞,夢裡都是母親無望麻木的等待。
“小綠!”裴觀臣叫醒她:“不要怕,如果他們真的對嶽母,那我們也必然不會讓他們好過!”
淩槐綠紅著眼睛,她無法想象,在她不知道的過去,母親遭受了多少非人對待。
裴觀臣做的準備,遠比淩槐綠想的還要充分。
他不但讓老耿帶兩個擅長格鬥偵查的退伍老兵,還將沈自強也給帶上了。
一行人沒有直接去村裡,而是先一步去鄉上找到了鄉書記。
“老板你來我們這地方投資發展,那絕對是找對了地方!”李書記對這些可能過來投資的老板,說起本地發展那是滔滔不絕。
“我們這地方,不但山清水秀,有山有河還有”
作為秘書的沈自強,打斷李書記的介紹:
“李書記,我聽說,有個堇山村,村裡有溫泉?”
“堇山村啊?”李書記仔細想了下,神情有點不太自然:
“是有溫泉,不過當地交通不方便,如果投資那裡”
沈自強笑道:“李書記,可能在你看來,道路交通不方便,限製很大,但我們裴老板有錢,這些都是可以解決的。
最重要的是,我們需要地方特色不一樣的東西。
畢竟什麼山啊水的,哪地方沒有,既然是搞旅遊開發,那就要不一樣的!”
李書記看了眼裴觀臣一行人,年輕人梳著時下最流行的三七分,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墨鏡,大夏天穿著一身純白休閒裝。
瞧著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偏偏還拄著個精致好看的拐杖。
李書記心裡暗暗撇嘴,也就是這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才會這麼嬌氣。
他都快五十歲的人了,走個山路不帶喘氣的。
這年輕人倒好,一路都是小汽車護送,但凡多走兩步路,就得歇一歇。
再看年輕人身邊的女人,同樣架著墨鏡,戴著一頂寬邊遮陽帽,白色襯衫黑色西褲,瞧著漂亮,但似乎不怎麼喜歡說話。
李書記對於這樣有錢人家的孩子,是不大喜歡的。
但人家是縣裡領導介紹過來的,不接待一下不好。
瞧著一行人挺有錢,要是能拉來投資,發展鄉裡經濟,也算他的政績一樁。
一路上,裴觀臣和淩槐綠都是一副矜貴高傲,不屑與人說話。
倒是充當管事的老耿和秘書沈自強跟李書記說話。
資深律師沈自強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她三言兩語就把李書記給套牢了。
“李書記,我們裴總是聽老爺子的話,要努力發展鄉村經濟,
但這鄉村經濟,李書記你常年駐紮基層,就該明白,其實不是那麼好帶動的。
所以,我們小裴總另辟蹊徑,想要搞一搞地方特色經濟!”
李書記點頭:“對對,我們也是儘可能帶動村民經濟,希望能讓老百姓早日奔小康!”
“李書記!”不遠處,有兩個漢子一路小跑著過來。
李書記指著兩個漢子給眾人介紹:“村長馬國富,會計馬栓,老馬,這是從城裡來的裴總!”
“您好,您好!”馬國富伸手想跟裴觀臣握手,可一看人家從上到下一身白,手又不好意思縮了回去。
“李書記,裴總,村裡準備了酒菜,要不,我們邊吃邊談?”
沈自強笑道:“不必了,我們裴總縣裡有約,過來時間比較倉促,就先看看村裡情況,這吃飯就不必了!”
馬國富訕訕,覺得這城裡來的有錢人,未免也太看不起鄉下人了。
馬栓目光隱晦,不停在淩槐綠身上打量。
裴觀臣往淩槐綠身邊站了站,擋住了馬栓視線。
“我們裴總,給村裡老人和孩子準備了禮物,不如讓大家過來領禮物吧!”沈自強招呼道。
馬國富一聽有禮物,笑的露出一口大黃牙:“這這多謝裴總了!”
村裡人陸陸續續過來,好奇打量著城裡來的貴客。
沈自強和帶著個保鏢給人分發禮物。
李書記和馬國富一起陪著裴觀臣夫妻滿村晃悠。
淩槐綠突然指著山腳下一家:“那家裡沒人麼,怎麼看著房子都黑乎乎的?”
馬國富聞言,臉色驟變:“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