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陳紅軍壓根不信她:“痣也能作假?”
趙秀華趕忙解釋:“真的,真的能作假,我當年去羊城,壓根沒掙上錢,還招惹了一樁禍事,為了逃跑。
我我故意找了個會紋身的師傅,在腋下點了一顆和你大姨一模一樣的痣。
紅軍,你信我,死的那個人,真的是你大姨啊!”
“好了!”陳紅軍突然起身,狠狠一腳踹在了趙秀華腹部:“你為了害我親媽,還真是什麼謊都能編出來,不愧是曾經的優秀老師啊。
可惜啊,我不會信的,你說的再好聽,我也不會信。
趙秀華,你害死我親媽,你會有報應的,今天,就是你報應來臨的時候!”
趙秀華被他這一腳踹的,五臟六腑擰成一團的疼。
她捂著肚子,艱難地喊:“紅軍,我我我真是你親媽,你但凡長點腦子,就就該知道。
如果如果我不是你親媽,是不會那樣區彆對待你和淩槐綠的!”
陳紅軍壓根聽不下去,劈手幾巴掌狠狠抽在趙秀華臉上,打的她耳朵嗡鳴,鼻血也跟著流了下來。
“都特麼死到臨頭了,你還敢胡扯!”
陳紅軍拿著小刀,不管不顧在趙秀華腰間一劃,腰包帶子斷掉,趙秀華腰上也被他劃出了一道血口子。
夏天本來就穿的輕薄,陳紅軍下手沒個輕重,衣服被劃爛,血珠也跟著冒了出來。
跟著陳紅軍的小弟突然目光一閃;“陳哥,這娘們跟你可是有殺母之仇的,不介意,小弟幫你報個仇吧?”
另外兩個也反應過來,咽著唾沫跟陳紅軍嬉皮笑臉道:“就是啊,陳哥,她害的阿姨那麼慘,現在就算不弄死她,那也不能讓她好過啊。
反正她那麼喜歡勾搭人,咱三這麼年輕,不如便宜便宜她?”
陳紅軍拉開拉鏈,借著月光瞅了一眼,心裡暢快無比,低頭看地上狼狽不堪的趙秀華:“行啊,不過你們伺候的時候有點分寸,彆把人給弄死了!”
他有錢了,可不想再過東躲西藏的日子了。
“不可以,不可以的!”趙秀華看明白了陳紅軍幾人的意思,不停往後縮:“陳紅軍,我真是你親媽啊。
兒子,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親媽唔~唔~放開~~放開我呀!”
陳紅軍點燃一根煙,饒有興致看著眼前這一幕:“趙秀華,當年你害我媽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你放心,你那個好閨女,我也不會放過她的。
憑什麼,你們母女倆演幾年戲,就可以過得好好的。
害了我媽,又害我妹妹落了一身病,這都是被你趙秀華給害的。
老天不給你報應,我親手給你報應!”
刺啦!
趙秀華衣服嘩啦撕破,被人按在了路邊野草上,雙目淒涼看向親兒子:“紅軍紅軍救救我呀!”
那三個小混混還在汙言穢語不斷:“媽,你彆怕啊,兒子這就來救你了!”
陳紅軍抽著煙,默默看著這一切,有種大仇得報,天下儘在掌控之中的意氣風發。
趙秀華喊得嗓子嘶啞,可惜,荒郊野外無人應答。
她眼神空洞望著天上那輪明月,依稀想起,姐姐死的那個晚上,月亮也是如此雪白皎潔。
姐姐最後怨毒的眼神,像今晚的明月一樣,一直亮晃晃的在她心頭來回反複。
她討厭淩槐綠,她生了一雙跟她母親一樣的眼睛,讓她時不時就會想起姐姐,才會費儘心思將她送去鄉下。
混混們的聲音還在繼續。
不遠處,陳紅軍的身影模糊又清晰。
世上最殘忍的事不是生與死,而是親兒子眼睜睜看著生母受辱還無動於衷,或許,他甚至在得意。
“老是老了點,不過皮肉保養的好,這滋味還蠻不錯!”混混們提著褲子起身。
陳紅軍掐滅了煙頭;“走吧,時間不早了!”
趙秀華忍著渾身疼痛,喉嚨嘶啞喊道:“紅軍,我我真是你親媽趙雪華呀!”
陳紅軍突然回頭,對趙秀華道:“我媽說了,既然你這麼喜歡趙秀華這個名字這個身份,那這輩子,你永遠都是趙秀華,直到死的那一天!”
趙秀華腦子一懵,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紅軍,紅軍,你告訴我,你這話啥意思?”
【我媽說!】
哪個媽告訴他這些的?
【你永遠是趙秀華!】
啥意思啊?
“紅軍,紅軍你回來啊,你你告訴媽,這啥意思啊!”趙秀華向前爬了幾步,想追上陳紅軍問他究竟什麼意思。
可惜,陳紅軍已經帶著人走遠了。
許久,空蕩蕩的野地裡,才出現了畏畏縮縮的王全貴:“秀華,秀華妹子,你咋樣了?”
趙秀華已經崩潰了:“我不是趙秀華,我不是,我是趙雪華!”
王全貴脫下自己身上的襯衣,胡亂披在她身上:“彆怕,我找了個大哥來救咱們!”
趙秀華沒注意跟在王全貴身後,那個矮個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貪婪目光,而是抓住王全貴的手:“貴兒哥,我是雪華,我真的是雪華啊!”
“好好好,你是雪華,我信你!”這一晚上的驚心動魄,讓王全貴疲乏到了極點,此刻他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瑪德,到手的鴨子都飛了,氣得王全貴肝疼。
矮個男人開口:“兄弟,我家就在附近,我看妹子這傷的厲害,不如去我家歇歇腳再走吧!”
王全貴扶著趙秀華一步一挪的走。
趙秀華渾身疼得厲害,壓根走不動路。
矮個男人咽了下口水;“兄弟,我看妹子不好走路,我背她走吧!”
王全貴實在累得不行,也樂得有個人背著趙秀華走路。
男人把趙秀華背了起來,精神崩潰恍惚的趙秀華,腦子裡一片混亂,壓根沒注意到男人托著她屁股的手有些不安分。
這一夜,淩文海心急如焚忽冷忽熱病倒了。
這一夜,陳紅軍大仇得報誌得意滿,對新的未來充滿激情。
這一夜,趙秀華在紛雜的夢境中痛苦不堪。
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
趙秀華望著昏暗逼仄的房間裡,光著膀子的男人驚恐道:“你是誰?王全貴呢?”